《時光不能夠重新來一遍...》第二季: 十，危機

「記唔記得有個男仔，個名叫梁浩明 ? 」梁曉瑜抱著雙臂說。

「梁浩明 ? 」

「佢係你以前嘅同班同學。」

「係 ? 我無留意。」我冷冷的回應。

「佢 ... 曾經有過一個深愛嘅女仔，點知因為個女仔選擇另一個男仔、令到佢受好大打擊將自己鎖係屋企。思想變到好負面扭曲，慢慢仲患上心理病情緒病，最後仲退埋學。」



「一早退咗學嘅人，我又點會清楚記得關於佢嘅野 ? 」

「... 點解你仲可以咁樣嘅態度語氣講野 ? 」

「有咩問題 ? 呢位姓梁嘅感情史就係你專程晨早流流捉住我要傾嘅重要事 ? By the way 關我咩事 ? 」

此時，剛剛回校的我被眼前的領袖生總領事梁曉瑜帶到操場上的一角，
正在有來有往的「談話」著。

「張同學，你知唔知梁浩明係我哥哥 ? 」忽然她神情嚴肅起來。



「哦 ? 咁所以 ?」

「你... 」梁曉瑜臉色很差勁，看起來生氣的續道「我哥哥係因為你同果個女仔而搞成咁 ! 」

那個女生 ?

「唔通，你講嘅係... 」

「就係姓陳果個『八婆』 ! 就係因為你半路殺出搶走咗佢，搞到我哥今時今日變到咁可憐 ! 」梁曉瑜



聽狀我向面前的她靠近「第一，我無搶走你阿哥嘅女朋友，你根本係誤會哂。」
直到與她面對面非常接近的距離才停下腳步，直直的抬頭俯視著比我矮半個頭的她「第二，請你注意下自己言詞俾啲尊重，堂堂領袖生開口埋口咁無禮貌。」

換轉是從前的我，此刻我應該生氣到極點了吧 ?
從來我都很討厭別人罵我身邊的親朋好友，肯定會揭斯底里。
這一句「八婆」，是想要刺激我的吧。
這個人所講的說話，我多多少少喚起了一點點的印象...

七年前，我和芷欣就讀中三的時侯。
當年我跟她仍然處於很曖昧培養感情的狀態，
這段時間好像曾有過一個同班的男生出現過向芷欣表白、
可是芷欣婉拒了他。

我曾經向她問起，為何會拒絕那個男生，明明就連我自己都親眼見到那個男生即使被拒絕後仍不放棄凡多次表白、


為芷欣做了好多事 ;
在她忘了買早餐的時侯，那個男生總是比我搶先一步把自己份的食物放到她座位上。
在她被老師拜託送遞每天早上收集好全班同學的功課到教員室時，那個男生會搶著為她摃起笨重的功課堆去教員室。
在她忘了有測驗默書的時侯，那個男生也會「傳紙仔」給她。
芷欣卻成熟得體回應了一句「對方無興趣，就算佢為我做幾多野都好，都係勉強唔黎... 」。

後來，中三大半個下學期就再也見不到那個男生的身影。
當時的班主任告訴我們，那個男生因搬家而需要轉校、
就這樣消失了。

好像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個人 ? 

「你... ! ! ! 」梁曉瑜聽到我的回應後，雙眼顯示著不甘心，更加氣憤的罵道「張澤曉，你居然敢教訓翻我轉頭 ! 」

「如果無咩重要事要傾嘅話，咁我走先。」話畢我轉身離開。


「翻去問清楚你阿哥，唔知頭唔知路就走黎亂講野，只會顯得你無知。」我頭也不回的揮揮手。

「你唔肯承認自己做過嘅事，無辦法... 唯有要令你明白責任係咩一回事。」梁曉瑜在我身後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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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換雷俊宇視覺✽

「叮  ─  」whatsapp的鈴聲響起。
詩瑤傳來了訊息 : 「今日放學U free ? 」

我回覆 : 「做咩事 ? 」

她又回覆 : 「Don't ask too much, answer me first !! 」



我再回覆 : 「ys」

她亦再回覆 :「see U 15:30 門口等」


鏡頭一轉，放學後。
我收拾好書包後，快步走到學校大門、此時校工正在打開鐵閘讓學生們離開。
我四處探頭，卻不見黃詩瑤的身影，於是走到鐵閘旁等候著。

不久後，黃詩瑤的聲音從遠處的操場傳來。
我聞聲而走向那邊，看著籃球場上，綁著馬尾身穿白色體育服黑色運動短褲的詩瑤正在跟幾個同班的男女同學比賽籃球。

原來她會打籃球的啊 ? 

我站在一角看著她正在玩得高興，與她同場的同學一起嘻嘻哈哈的比賽著，看來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詩瑤一邊揮灑著身上的汗水，在場上毫無保留的展示著那熟練的走籃運球技術和射籃姿勢、簡直是閃閃生輝的表演。
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吸引了許多來自不同年級的男學生圍在場外觀賞著。
忽然，她彷彿留意到我已經默默站在附近，笑容甜美的向我揮手。

詩瑤原來也挺吸引男生的目光，真不愧是跟她姐姐一樣的美女。

大概再過十分鐘左右，詩瑤結束了比賽。
她背起書包，把淺藍色的毛巾掛在頸上朝我走過來，完全沒有注意自己被汗水沾上的臉容。

「Sorry ! 等咗好耐... ? 」詩瑤滿頭大汗的走到我面前氣喘喘的說。

「唔耐啊，不過我無諗過原來你識打波喎。」

「呵呵，我仲有好多野係你唔知㗎。」她笑呵呵的說著。

接著，我看著她額頭上仍在冒出的汗水把瀏海都沾濕了「你摸下自己額頭，幾多汗 ... 」

「咦 ? 」她伸手一摸自己額頭，才察覺到自己的醜態地尷尬的荒荒張張跑走「我去洗個面先 ! 你等多我一陣 ! 」

真是冒失鬼。

一會後，詩瑤從洗手間裡從容的走出來，看到她把前瀏海用髮夾夾起了「行得啦 ~ 」

「哦喔，話時話你想去邊 ? 」

「上次落好大雨個日，原本咪約咗你嘅... 」她無奈道。

「係啊，你仲俾你家姐捉走咗嘛。」我笑。

「唔好笑住 ! 總之個日其實本來係想搵你幫下我眼買一份禮物㗎 ! 」

「禮物 ? 俾邊個 ? 」

「俾我家姐。」她臉上有點苦惱。

「做咩突然想送禮物俾佢 ? 佢唔係好唔鐘意你咩 ? 」我馬上憶起當日詩瑤的姐姐在大聲吼罵著詩瑤的畫面。

「因為佢...就黎生日啦... 就算佢真係憎我呢個妹、我都想送份禮物俾佢... 想佢開心。」詩瑤忽然強顏歡笑。

「明白，咁佢幾時生日啊 ? 同埋有無咩鐘意嘅野 ?」

「十月廿五號，至於佢鐘意啲咩呢... 我淨係知佢鐘意花...  」她苦笑著自己並不熟悉姐姐的喜好。

聽狀我靈機一動「花啊 ? 咁就易啦，跟我黎、我知有個地方有賣關於花嘅精品。」

「咁行啦，仲等咩 ! 」她突然興致高高。

接著由我來領路，詩瑤一直低著頭看手機跟在我身後。
我們走到商場對面的大球場街道時，她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倆已經走到馬路邊，一言不發默默踏出車來車往的馬路上。
見狀我馬上伸手抓住她小巧的右手，並叫道「喂 ! 仲係紅燈啊 ! 」

「咦 ? !」詩瑤此刻驚覺自己正在沒留意交通狀況下胡亂過馬路，嚇得她馬上後退到我身邊。

「放低部手機啦，想死咩你 ... 」我就像在教訓一個小孩子一樣說道。

「Sorry ... 哈哈 ... 」她低著頭不敢與我接上視線，然後看著我緊握著她的手尷尬的說「你隻手...」

「啊，唔好意思。」我也沒為意自己仍然握著她的手，正當我想甩開她的手時，詩瑤卻反過來用力緊握著我的手。

「咁樣樣拖住，感覺好有feel... 你隻手原來咁大...」她臉紅得像蕃茄一樣。

最後，我還是更出力的把她的手甩掉。

「喂啊 ...」她語氣失望的說。

如果剛才的場面版被老師們看到就很麻煩了，誰叫我是要保持形象的領袖生呢。
再者... 我跟她又不是情侶。



一會隨著交通綠燈亮起，我們氣氛尷尬的橫過馬路、走過了慈雲山中心巴士總站外的一家看上來很古舊的樂器店。
走進商場裡，來到了一家賣香薰和精品的店鋪。
 打開玻璃門，馬上被一股玫瑰花的香氣秒速之間撲鼻而來。

「我爸爸以前會成日帶埋我過黎呢到買香薰，呢到個老闆娘同我都見到熟哂。」我向坐在門口面前的老闆娘揮揮手。

「咦？咁錯蕩呀雷仔？想買咩味呀今次？」一頭曲髮的老闆娘也向我揮手歡迎。

「今次唔係我有野要買，係佢 ～ 」我把跟在身後的詩瑤推上前。

「哦？女朋友仔黎㗎？」老闆娘笑呵呵的說。

聽狀，「唔係！」我和詩瑤異口同聲回應。

然後詩瑤有點難為情的續道「唔好意思... 我係想買份生日禮物交俾我屋企人，但我唔清楚佢想要咩、淨係知佢鐘意花！所以... 」

「呵呵，無問題啦後生女，姐姐幫你揀下！可唔可以講我聽係送俾男嘅定係女嘅？」老闆娘走到旁邊一個本很古典風格的置物架前，看著放在上面的種種香薰問。

「女，係我家姐。」詩瑤簡潔回應著。

「如果都係後生女，香薰就唔好買啲太濃味嘅，反面清新香甜啲嘅味道會比較多女仔鐘意。」老闆娘開始很專注的在思考要推薦哪一款香薰給詩瑤。

置物架上放著好幾個款式的香薰，有很濃烈味道的玫瑰花味，甜甜的本櫻花味、讓人舒爽清新的薰衣草味和舒緩壓力的向日葵味。

苦惱一會後，老闆娘把薰衣草味的香薰推薦給詩瑤考慮「你家姐應該會好鐘意薰衣草嘅味！試下啦！」

詩瑤提起架上的薰衣草香薰，放在鼻子前嗅了一陣子「好香啊，但唔知佢會唔會鐘意呢... 」

「試下啦，唔試過又點知佢唔鐘意。」在一旁觀察的我希望她能嘗試選擇這個香薰。

「嗯... 」最後詩瑤戰戰兢兢的點頭，購買了薰衣草香薰充當生日禮物。

「多謝幫襯啊妹妹，記得要同雷仔恩恩愛愛啊哈哈哈！」老闆娘收錢後歡送我倆。

「都話唔係拍緊拖囉！」我和詩瑤再次異口同聲。

待詩瑤收好銀包，我們便離開了精品店。

「點解個老闆娘會叫你做雷仔嘅？」詩瑤忽然一副認真的表情問我。

「可能係熟咗？是但啦唔洗咁在意。」

「咁我叫唔叫得你做雷仔？俊仔宇仔都okay㗎喎！」她天真漫爛的語氣笑問。

「瞓醒未啊你...」我無奈。

「我都想叫你叫得Close啲！」詩瑤很熱情的說著。

「同你好熟咩黃同學... 」

「咪咁啦！一係叫你俊宇得唔得！」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已經逐漸到發光的地步。

「俾我考慮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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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換視覺*

隔天，我在五樓走廊走著，正要從洗手間回到課室。
途中，瞄到中六級的一班學生正在操場上上體育課，兩位領袖生都在跟同學們比拼跑步中。

沒想到居然跑得挺快。

正在全力奔跑的梁曉瑜彷彿感應到樓上的我在瞄著她，忽然抬頭用很厭惡的眼神狠狠的邊跑邊盯著我。

留意到她的目光，我便別過頭走進課室。

回到課室，同學們正在熱烈的商討著接下來運動會參與的項目選擇、班主任就跟部份同學確認參賽資格。

「張同學，你有無邊場比賽想參加啊？」椅子還沒坐暖，雷俊宇和何欣彤便走過來問我。

「我運動麻麻地，唔啦。」我看向他們兩個回應。

「我都唔叻啊運動，但都求其報咗跑100米短跑，Jason都報咗100米、佢話想你都一齊落場跑喎 ～ 」身旁的綁著一個糭子在頭頂的包包頭何欣彤說道。

「喂，你做乜爆響口... 」雷俊宇尷尬的搔著後腦。

「呵 ！ 咁又係你話唔好意思開口問張澤曉嘅？所以我咪幫你問 ～ 」何欣彤反白眼。

「啊... 」雷俊宇無言以對。

「原來你咁關心我啊雷同學？」我問。

下一秒何欣彤搶著回應「係啊係啊係啊，佢好關心你㗎！仲同我講話想做你兄弟，等你係學校有朋友陪傾計，無咁悶喎！」

「... 」雷俊宇已經被何欣彤「撚化」。

結果我在他們兩個一唱一和之下，成功被說服參加一場100米短跑。
話雖如此，但我並不會認真看待比賽，畢竟有雷俊宇的參賽我只有陪跑的份。

時間來到晚上，海瑤放學後又過來了我家跟我父母一起吃飯，
今天她只有很隨意的穿搭就跑來我家。
她今天有準備而來，帶上了一碗又一碗，吩咐工人幫忙炮製的高級料理來拜門 ;
紅燒素翅、薑汁鮑魚和脆皮燒乳豬等。
我爸媽這頓飯吃得津津有味，一直在「關心」著黃海瑤何時要嫁過來我家當新袍，弄得她尷尬到極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海瑤邊吃飯邊時不時便把視線放到我身上，彷彿在期待著我把爸媽那道問題的答案親自講出口。
整頓晚飯一直處於尷尬無比的狀況，真要命。

我那笨蛋爸媽都不懂得看別人眉頭眼額，真丢臉...

兩小時後，晚餐完結。
我爸「命令」我送海瑤上車回家，於是乎就領著她離開我家。
下樓的期間彼此都沉默了好一陣子，總感覺她又回到很冷淡的狀態...
不久後她突然問我「你學校後日係唔係Sport day ? 」

「點解你會知 ? 」我雙手各自拿著一代空飯盒。

「我偷睇咗黃詩瑤啲學校通告，所以知。」海瑤忽然拿出手機，查看著她的個人昤間表。

見狀我好奇的問「嗯 ? 係咪有咩事 ? 」

「我已經叫咗爸爸幫我報名參加校友4x100接力，到時預埋你。」

「吓 ? 咩原因令到你想翻去跑埋一份 ? 同埋你點叫你阿爸幫你報名... ? 」

「想同你一齊跑。」海瑤很認真的說「另外爸爸佢係家長教師會嘅成員，自然可以幫我報名。」

「但係... 」

「你唔準拒絕我。」注意到我毫不樂意參加，海瑤稍微重語氣一點說。

最後我無奈的點點頭同意，並問「咁但係你打算另外兩個隊友嘅人選，有咩人俾你安排 ? 」

「到時我會捉黃詩瑤過黎迫佢跑，至於最後一個人... 」她眉頭一皺。

此時，我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人選「淨低果個就交俾我安排。」

「真係嘅 ? 」黃海瑤有點小雀躍的反問。

「包係我身上。」

鏡頭一轉，運動會當日。
十月份的蒲崗村道運動場氣溫仍然熱得叫人溶化。
運動場內的看台席一早已經坐滿了我校的所有學生，座無虛席。
此時此刻，司儀台正在宣讀接下來賽事的安排、然而我人卻不在運動場內...

「真有咁岩得咁橋，又會係到遇到你嘅張澤曉 ? 」領袖生總領事梁曉瑜正抱著雙臂，站在實驗室門外說。

「睇怕，係你專程跟蹤我下話 ? 今次又有咩貴幹 ? 」

我正在與梁曉瑜在人煙罕至的校舍裡對峙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