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琉,本名叫溫若。在她五歲的那年,父親在前線陣亡,父親的上司知道他家裡還有一個孩子,決定要收養了那個孩子。
 
  「我是你父親的朋友,炎逸,你願意當我的女兒嗎?」在靈堂上,陌生的男人這麼對穿著孝衣的女孩問道。
 
  「如果,我答應了,你會像爸爸一樣離開嗎?」女孩睜著那雙看似天真無邪的眼睛問著無比真實的話。
 
  可能因為是單親家庭的關係,炎逸聽過不少次友人抱怨女兒過份成熟的事,那時候他只是以為孩子很乖會替友人分擔家裡事。但直面面對孩子時他才發現,這孩子的成熟,實際是把一切都看得十分通透。
 
  「我不能保證,因為我的職位是需要去前線的,但如果哪天我不在了,還是會有人在你身邊的。」炎逸不擅長說謊,因此他直接把他的回答告訴了女孩,女孩低頭思考了一會後點頭同意了。
 




  炎家可以說是頗有地位的一個家族,但因為人丁單薄,所以不會有爭家產的問題,溫若在炎家住得也十分的舒心。在她十歲那年炎逸的妻子懷孕了,這件事對炎女士做成了很大的刺激,剛得知懷孕時想盡辦法想要把孩子打掉但無果,炎女士的歇斯底里毫無疑問的嚇到溫若了,畢竟從她五年前來到炎家,這位女士一直都是溫溫文文的根本沒看到她生氣過。
 
  這時候溫柳才知道和炎家開國功臣名稱並稱了一個詛咒之家的稱號。這個詛咒就是炎家人丁單薄的原因,只要有新的生命誕生,原來的炎家人便會死去,炎家人從不興祝生日是因為那天同時也是忌日。因為熟知這件事,所以溫女士才想盡辦法不讓這個小生命出生。
 
  「我可以改名嗎?我希望我可以作為一個炎家人去教育妹妹。」在胎兒已經有十六週知道性別的時候,某天溫若來到了炎逸的書房問道。這可以說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但理解到原因後又不會覺得她的行為唐突。
 
  溫若是一個十分重視責任的人,看到炎女士的狀態可以看出她並不適合去養育孩子,而孩子出生時炎逸必然是不會在身邊了,就算沒有詛咒作崇也會有別的人推波助瀾,因此很自然的養孩子的重擔會落在她身上。
 
  但溫若是外姓人,一個外姓人對炎家未來指指點點不但會落人話柄,還會讓孩子繼位後失勢。為了報答炎家的養育之恩,溫若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自己被炎家認同,那她做的一切人們自然就會默許為炎家的意志。
 




  炎逸並不想讓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背負這些,但他已經沒有選擇。妥協了的他給溫若改名成炎琉,並且向外宣佈了她作為炎家下任家主的身份。
 
  最後,炎逸死了,死在了星空中,年謹十一歲的炎琉獨自抱著剛出生就喪父的炎煌,走上炎家家主的位置,而炎家女主人,就如她所猜測的一樣,她瘋了。認不出自己的孩子的她每次看到炎煌都會想盡辦法去傷害她,最後迫不得已的她,只好把人遷到炎家其他的物業。
 
  炎琉十三歲的時候炎煌剛兩歲,還是黏人的時候,因為考進了首都軍校本該在校住宿的炎琉只好搬到學校附近,家裡學校兩邊跑直到畢業。
 
  畢業意味著的就是服役,二十二歲的炎琉考進了炎逸以前的艦隊,第五艦隊。軍隊從來也不是一個可以攀關係的地方,為了可以走到炎逸曾經的位置,炎琉拼命地賺取軍功,花了五年時間,她終於踏上了議事廳的一席上,追尋她父親當年死去的真實。
 
  剛被收養的時候,炎琉得知自己父親的死因是因為一時不察遭到了敵人暗算,但在她考入首都軍校後,話風就變了。炎琉的父親溫永和炎逸同為一個艦隊的隊長,溫永司掌第一艦隊炎逸掌第五艦隊,溫永死後第一艦隊因為人數不足被人數最少的艦隊第五艦隊吸收了。在第五艦隊吸收了第一艦隊的基本下,出現了是炎逸出賣了溫永出航坐標的流言。一開始炎琉是不相信的,但在她以優異成績成了一年級首席以後,一個自稱曾經是溫永副手的人找上了她。
 




  「你說你是父親的親信,那你有父親的信物嗎?」在離家不遠的咖啡店裡,炎琉和那個人面見了,男人看起來並不像一個軍人,髒亂的衣服和滄桑的面容,對方更像是一個流浪者。然而正是這個流浪人拿出了溫永的信物,一個繡上了溫字的手帕。娘裡娘氣的手帕會成為信物是因為這是出自炎琉之手,愛女如命的溫永把女兒送給自己的禮物一直帶在身上。
 
  看到手帕上有自己的手筆,炎琉這才願意聆聽對方的話,來者正是為了澄清流言的,不是說流言虛假,而是證明流言是真的。溫永死時的那趟出航實際是一個秘密任務,知曉的人只有軍隊高層和第一艦隊的人們,他們的任務是運送一個東西到另一個星系上,按理是不應該和敵對軍隊對上的,但是對方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他們的路線然後進行埋伏,把他們殺了個皮甲不留。被埋伏的他們不是沒有求助過其他的軍隊,他們發了信號給最近的軍隊,但和第一軍隊交把子的第五艦隊並沒有趕來助陣,反而在滅團以後把殘餘的人士吸收了。
 
  聽到親信的話,炎琉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因為裡面很多都是猜測出來的結論,而且過程中的漏洞眾多,但看在是父親的親信份上,她沒有出言駁斥,只是回了個我知道了便離去。
 
  雖然不完全相信對方的話,但懷疑的種子是種下了,發奮圖強的炎琉努力爬到權限的位置,利用軍隊的資料庫查詢自己的懷疑,結果無一不指向第五艦隊艦長勾結帝國軍背叛了。這讓她不得不相信父親親信的話,怨恨的種子也因此而埋下。
 
  她要毀掉炎家,就如同炎逸如何毀掉她父親一般,炎逸死了炎女士瘋了,直面這一切惱火的只有年幼的炎煌,那個在輝煌歷史中誕生的孩子。

  十七歲的炎煌早就過了可以用棒殺這種技倆的年紀了,但要摧毀一個人以炎琉現在的能力方法還多著。
 
  炎家一直都是被聯盟記憚的存在,即使炎琉向他們投誠,他們還是害怕這個只用5年就爬上高層位置輕易籠絡了民心的女子她的心機。因此他們假意幫助炎琉摧毀炎家的同時,也把炎琉摧毀掉。
 
  聯盟作為一個人類國家,他們可以在宇宙立足靠的便是人口的眾多以及科技,也就是第一個人工智能。但宇宙裡不乏想要摧毀這些外來者的生物,當中第一個把敵意化作動力和人類掀起長期戰爭的便是名為卡凡種族所組建的卡比奧爾帝國。




 
  據說在人類定居外太空前,卡比奧爾帝國所持有的科技水準是宇宙最高的了,但人類定居下來後科技水準誰最高就難以斷定了,因為人類發展科技是為了便利性,而對於壽命漫長的卡凡人而言科技是為了壯大軍事。因此,為了取回宇宙第一的名號,卡比奧爾帝國一直對人類星球發起戰火,不曾退讓。
 
  卡凡人的外型和人類相似,但要分辨人類和卡凡人很簡單,卡凡人的頭上會有著一道血痕,那是大腦遷移的痕跡。卡凡人實際只是一個又一個大腦,但為了方便行動他們研發了身體,一旦身體進入衰老狀態就給自己換一個身體就好,因此他們壽命很常精力也源源不絕,唯一的缺點只是人口十分少。正因為他們善於研發身體,他們十分擅長製作複製人。
 
  就如眾人所知,卡凡人和人類已經進行了多年的戰爭,一直以來為了控制死傷兩國的戰爭看著小打小鬧,卡比奧爾帝國突然動用了大量熱武器給放鬆了警惕的聯盟人造成不小的傷亡,身為艦隊長之一的炎琉因此被委派了出征支援,這一戰的轟動在人類的歷史中被記錄為阿瑞斯戰役,也就是炎煌的成名戰。
 
  「炎煌……炎煌……」
 
  「快回神,炎煌!」突然被一聲大吼給嚇到,原本看著窗外發呆的紅髮少女急忙低頭看手上的光腦似乎想要追回會議的進度,會議唯一站著的男人嘆了口氣對其他人道:「先休息十分鐘吧。」
 
  當人們有秩序離開以後,男人坐到了少女的邊上擔憂似的看著她。
 
  「我……我沒事,只是在想東西……」聲音中帶著心虛,炎煌不敢抬頭去看父親親信的樣子,害怕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失望。
 




  失望是她最害怕的情緒,從小備受姐姐期待的她在十八歲的校外實習中因為得到的差評眾多,這使她的實習分險些不合格,那是她第一次在炎琉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一直以來因為成績帶來的優越感一下被打碎,她開始變得畏首畏尾,害怕再一次的搞砸手上的事情然後辜負別人的期待。
 
  「突然要你領軍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但我們根據你的校內分,你的機甲學和指揮學的成績十分優秀,在整個首都軍事學校中,只有你可以替你姐姐的位置了。」
 
  「我做不到……我不是姐姐,你們肯定是看漏了我的校外實習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統率軍隊……我……不配冠上炎家的姓……」可以聽出對方想要安慰她,但想起炎琉,炎煌不由得自卑起來。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是不該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她,她父親就不會死,母親不待見不承認她,只有炎琉把她視為親妹妹,投入心血把她養育成人,但她還是讓炎琉失望了。
 
  「一個英雄,不一定所有的履歷都是完美的。」男人看出了少女是因為覺得自己比不上炎琉而自卑,他想了想,決定用自己的辦法去開導她,「你的父親以前在學校也是一個只有實踐科比較好一點的刺頭學生,他可以變得優秀不是因為他是炎家人,而是因為他本人。」
 
  炎逸從小就討厭炎這個姓氏,因為在學生時期,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都會把他的成績、態度和性格拿去和歷代的炎家人作對比。為了抗議,所有他不喜歡的課他會翹掉,對不喜歡的老師的指指點點他會視若無睹,他只會做自己想自己喜歡的事,畢竟沒有人會去管他。
 
  不過即使是再怎麼叛逆的人,也有著一顆慈悲為懷的心,在畢業後,他跑到了遍遠星系體驗生活,在那邊他看見人們被軍人欺負,只因為那些人是不被規管的,不管是居民還是軍人,都在規則以外。一氣之下,炎逸參了軍,透過在前線撕殺爬到了元帥。他重新立了軍規,調整邊境軍,讓軍隊一改以往頹靡的風氣。




 
  聽著男人口中父親的事蹟,少女眼中帶著嚮往。一直追逐姐姐優秀的身影的她,第一次聽說了關於父親的事,如同發現新大陸般讓她意猶未盡。然而男人沒有繼續下去,輕描淡寫以後的事蹟後他拍了拍少女的頭離開會議室。
 
  「……對啊,我是炎煌,也只會是炎煌。」細細回想男人的話,少女從中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原本因為自卑而頹廢下去的心情瞬間振作,在接下來的艦隊會議中她踴躍發言及紀錄,這讓被她第一印象所影響心有不滿的人漸漸變成了欣慰。
 
  在會議室中的人除了炎逸的舊部下還有的便是炎琉的親信,炎琉的親信一開始看到炎煌接管炎琉的位置時是心有不甘的,要不是炎琉在前線失蹤,軍部高層要求出航必須有炎家人在,他們也不會趕鴨子上架把炎煌這個還沒上完學的孩子推到艦長的位置,偏偏炎煌還是一個不會看形勢的,上了艦多久就把自己困在房間多久,出門打個招呼也不願。
 
  但值得安慰的是,孩子會想了,她開始會分享自己的想法並且積極鍛鍊自己。在到達前線和第五艦隊殘餘隊伍進行交接前,炎煌開始和其他的軍人拉好關係,這樣在吸收炎琉殘餘部下後受到的衝擊會少多了。
 
  前線的狀況並沒有到最差的地步,只是第五艦隊因為失去核心而有點自亂陣腳而已,和前線的第五艦隊做好交接後,炎煌在自家父親和姐姐的舊部下擁護下真正坐上艦長的位置。
 
  因為當上了艦長,住的自然是炎琉曾經的住所,把東西收拾好後炎煌發現了意外之喜,那是炎琉的日記。但當她忍不住好奇打開那本日記後,真正的惡夢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