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我同女學生發生咗祕密關係》: 72.突破的距離

儘管有組在吃雜扒拼盤而有組只能吃即食麵，但這都是從今早起就開始的競技刺激所在，也是除了露營、游山觀景之餘的另一番樂趣。

有些同學在準備食材、有些同學則在準備爐具、垃圾袋等等，因爲金仔要負責拍攝的關係，所以從旁輔助學生的工作由 Susan、老爺、輝叔這富有露營經驗的三人來進行。

不露營不知道，原來學校不少同學都很有烹飪想法——雖然大家都只有單炳煲和平底鑊，但亦不只局限於煮個麵或炒個蛋——有同學會煮白汁煙肉蘑菇意粉，有人會煮咖喱牛肉飯。而就算詠彤那組只得一百元成本，她們還是能把眼前的火腿和雞蛋多煮出一點變化。

「我哋蛋可以分兩份，一啲整火腿蛋餅，一啲整炒蛋、煎蛋配麵食。」說話的，是坐在摺疊椅上休息的詠彤。

只見組員們面面相覷，淺笑地回問：「你識整蛋餅？」





詠彤點了點頭：「我最後整啦～」

「你得唔得呀？」正在準備爐具和露營檯的健兒指着她的腳踝。

正在爲其他同學拍攝的金仔靜望着觀景窗，沉默的食指停留在快門上，他有那麼一刻想靜聽着健兒和詠彤的對話⋯⋯

不過⋯⋯這次他還沒待詠彤回話就已再走遠了點——他不想再感受那種鬱悶、嫉妒，也不想再把任何學生當成自己的敵人了。

被冷落和忽視所傷過的人，對愛和占有的需要總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但金仔不想再陷入這樣的輪迴——若然此刻他再對健兒有任何負面感覺，他會覺得自己愧對了詠彤這段時間的悲痛和犧牲。

他要做的，是盡老師的本分去對每個學生一視同仁，不是去比較每個學生對自己利害後改變態度或行爲。

他提醒自己要做的，就只有好好等待詠彤畢業那天到來⋯⋯

而在那之前，好好當一個老師，亦只是老師而已——當然⋯⋯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至少此刻，從其他老師和學生看來，他對詠彤的表現並沒有跨越那條界線。





「我等等坐過嚟就得啦。」詠彤答。

「掂！我哋試下去隔離睇下𢯎唔𢯎到啲咩返嚟先⋯⋯」小肥跟健兒黑仔等人說畢，隨即到旁邊五百元的那組而去。

「破壞遊戲規矩喎！」樂兒投訴。

「問問啫，會死咩！」小肥等人笑道。

怎料，他們甚麼也沒爭取到就垂頭喪氣地回來⋯⋯最後唯有繼續煮好煲中的即食麵。

各組同學都在努力烹調，大家都在爲着料理而互相幫忙合作，說說笑笑之中伴隨着食物撲鼻的香氣，整個畫面既和諧又青春。

金仔在詠彤身旁找到了最好的角度，給同學拍下了一張又一張值得日後留念的美照。

而正在背靠着摺疊椅的詠彤微微仰頭，只見夜空已開始閃着一點星星，當晚點待會旁邊的營燈再關掉幾個後，似乎能看到更多星星。





「你等等會唔會影星？」她輕聲地問着身旁的金仔。

金仔聽到詠彤一問後望向對方，只見對方像個躺在病牀動彈不得的病人一樣頭靠着椅背，惟明眸卻如月照河水般清澈明亮。

「會呀。」金仔輕笑，詠彤的嘴角隨其話微微上揚，媚眼卻在掩蓋澎湃心聲的流露。

「你一唔一齊？」金仔問，這條問題在這個時候問出，其實⋯⋯也需要不少勇氣。

「但我冇帶相機喎⋯」詠彤輕聲答，心裏卻很雀躍。

「你可以用我部機影㗎嘛，或者過嚟睇吓都得。」金仔淺笑回答。

每個人對同一個景象所取的角度、光圈、曝光度⋯⋯都可以是獨一無二的作品。





「好呀⋯」詠彤整個上半身往椅背緊靠，右腳卻要抬高過胸口，金仔稍微上下打量了其滑稽的姿態，隨即二人忍俊不禁地相視而笑。

時光，彷如倒流回二人愛戀萌芽之時，一切沒有變過。

「下次小心啲啦。」金仔的嗓音如溫柔的蜜糖，衝破了纏繞半月的鬱悶，直流到詠彤心中。

「得喇～」她輕聲地答，又扭動了一下腳踝：「唔係好痛啦依家。」

金仔從眼睛和鼻子笑了笑，見小肥等人開始把麵倒到碗內，便又開始執起相機拍攝。

在這裏拍了拍、其他組又拍了拍後，也是時候先吃個晚餐。

沿路上，金仔彷彿都到了一些有提供試吃服務的餐廳中，這邊試試牛扒雞扒味道、那邊試試白汁意粉味道，還有伴隨着一罐冷冰冰的可樂。

「食得開心啦你～」回到詠彤那桌，吃着即食麵的小肥調侃着金仔，其他成員也紛紛笑看着金仔。





「係幾開心嘅～」金仔說，看着他們的即食麵一笑，大家也跟着相視而笑。

「如果你可以幫我哋喺其他組𢯎到啲嘢食返嚟就好嚕⋯⋯」小肥吃了一口麵後說。

只見金仔把叉起的牛扒如放慢鏡般緩緩放進口中，以此戲弄小肥等人，大家又是一笑。

也是因爲大家的好關係，所以才可以這樣互相戲弄調侃。

「係囉⋯金仔你咁好⋯⋯」只見其他成員大多點頭附和，眼神帶點搏金仔歡心的意味。

「唉呀！！可憐詠彤仲要傷埋隻腳⋯⋯如果有多啲嘢食就好嚕⋯⋯」有女生說。

詠彤乍聽自己被組員如此利用，隨即也翻了翻白眼後抿嘴一笑。





她笑而不語，心裏倒是很期待金仔的答案。

「唉好喇～」金仔站了起來：「要幫手𢯎咩呀～？」

「Yeah!!!!」眾人拍手歡呼，紛紛如一堆餓鬼般瘋狂點餐：「阿傑嗰組有整金菇肥牛卷⋯⋯」「仲有冇牛扒？」

「拎到幾多得幾多啦⋯⋯」金仔聽着無盡的點餐，無奈一笑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是一隻青春小鳥在雀躍亂飛。

「得啦～拎少少畀我哋 share 就得。」小肥笑道，眾人隨後又起哄：「金仔好嘢！！！」

「咩呀～詠彤先好嘢呀～！」一中四女生笑指着詠彤被包紮的右腳：「如果唔係詠彤，可能金仔都唔會幫我哋。」

乍聽之下，詠彤雙眸輕輕一笑作回應，正在吃蛋餅的嘴巴卻掩飾了自己其實並沒有多想笑的心情。

其他人開始把我和金仔拉在一起起哄了⋯⋯

該把這件事當作是好事嗎？抑或是壞事？

「哇！佢哋組有買雪糕添呀！」Wingwing 仰望而指着某個中五女生組成的一組。

「佢哋仲買咗超多杯囉咩事⋯⋯」另一個中四女生拍了拍詠彤肩膀：「靠你喇詠彤⋯⋯等等色誘一下金仔。」

她們跟詠彤不過是 AYP 和偶爾打排球時相熟，跟樂兒、Natalie 等人向詠彤打開話匣子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又利用我～？」詠彤莞爾，像姐姐跟妹妹閒聊般輕鬆的語氣，二人隨即相視一笑。

輕鬆的氛圍沖淡了雜亂的思緒，要在此時深思每一刻的行爲是對是錯、每一件事是好是壞⋯⋯對詠彤來說或許真的太早——畢竟在長夜之中，若要深思⋯⋯其實還有很多機會和時間。

現在，她只想凝望着金仔的背影，靜靜地享受着彼此似乎突破了刺蝟困境後的親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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