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他們的位置其實就在我們對面,但我們不能像若飛一樣飛越中庭花園,只能靠蹆足繞路跑過去,若飛的先行突擊可以把大力鱷他們的攻勢暫緩下來,爭取時間讓我們趕過去。
 可忽然不知誰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我們起初沒留意,直到仙貝突然大叫才驚覺,幾個人面面相覷,直到唐景舜把最新型號的Iphone 5拿出來,我們才明白這通電話的重要性。
「喂?」他馬上就接通了,我著他邊行邊說,但電話那人讓他把電話的揚聲器,似乎真有重要事項。
「聽好了,雖然不知你們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但警察已經開始行動,所有出入口和中間的花園,總之能進去的方法他們都會用,十二分鐘後,他們就會進來,我們已經安排了貨車在如心廣場的停車場外,一共兩輛,之後都會借故報失的,就放心用好了,我們安排了之後落腳點,等你們上了車之後就會知道,總之,無論如何,都要把少爺安全送到目的地。小少爺?聽到嗎?請你小心一點,老闆很擔心你,總之記著,要跟著他們,不要耍嘴皮,好了,其他的我都不說了,小心呀!」那電話隨即掛掉。
我心忖那肯定是蝙蝠龍的咆哮把警察都嚇得尿出來,為了止住失禁才急著派人進來。
「十二分鐘,那肯定不夠我們撤退。」
「這一打就必然要拖上很久。」
「長架短打好了,一旦接觸到天行和若飛他們,馬上把訊息告訴他們,什麼也別管,他們要打,拖也要給我把他們拖出來。」我道,這回可不知怎打了,要是小少爺給捉了就以後就難說了。
張莉莉點頭,也沒待我們再說什麼,隻身也就衝過去,現在開始的戰鬥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策略可言,擋路的誰也是一巴掌給我滾開去。
草蜥蝪步履極快,沒兩秒已消失在黑暗中,火狐狸速度也是鬼魅般的快,接著牠連番踏步,就跑在牆上如滑行一樣前行,借著牠身體的炎光可依稀看到前路。




牠突然一躍身在空中就釋出一道火球,直打在十幾米前的精靈背項,我也來不到煞停,撞在牆上就定眼看著前面一片廣闊的空間。
 
這就是意義上的最終戰鬥場所?這是一個室內打通兩層的廣場,也就是我們剛才闖進來看到的地方,非常廣闊而且明亮,時正月昇,月光斜照,把廣場照得一片幽暗,冷氣凝滯,彷彿就是為殺戮而準備的場境。
另一個光源正是給燃燒的聖誕樹,現在燒得火紅,把四周的佈景也一拼燒成灰燼,本應是閃閃發亮的燈飾給燒得啪啪作響。人和精靈都給照得通紅,一個個都在嘶叫怒吼。
 
蜻蜓也沒在乎什麼別的事情,徑直飛去,只著我別亂跑,快把事情辦好。
但我心道那不是我說做好就能做好,現在兵荒馬亂,要知道,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這是萬金難送一口訊的時刻,我只能努力避開牠們的打鬥範圍,可這根本不是易事,要知道精靈也有各種能量球,死光,爆炸,要打中我根本不是距離的問題,一個誤發就能把我送去見駱駝。
可我們也沒法拖下去,甄天罡一股衝就衝在最前,我們跟在後面,可是張莉莉突然把我一拉,就道:「你別去,我們得找路去如心廣場,通知他們的事交給天罡。」
 
這也好,不用我去衝鋒陷陣挨子彈。跟著她就取出手電筒照路牌,可沒照多久,忽然就閃出一個身影,她嚇退兩步大叫,我一聽便把她猛拉向後,我順著她的視線去看,也是一驚。那是一個眼熟的身影,可定睛看了沒兩秒,不由得捏一把冷汗。




那不正是先前在相片見過的鬼影,那紫色的飄浮鬼影。這可是他媽的真見鬼了,雖說精靈也有幽靈屬性的生物,可這東西實在太邪門,一雙紅眼睛緊盯著我,陰森的咧嘴冷笑,一副滿不在乎而且發現新奇東西的樣子。剛才逞血氣之勇,擋在她面前,可多待上一秒又輪到我嚇得快尿出來。
牠依然懸在半空,遲遲未有攻擊或者行動,只跟著我們前行,我們後退一步,牠飄前一米。我腿開始軟掉,禁不住就抖起來,腦海一片空白,這東西實在邪門得可怕。
「蜻蜓?想叫蜻蜓來救你?哈哈哈。」牠突然就怪叫一聲,那一刻我簡直無法自理,一下子狂叫蜻蜓,然後就拉著張莉莉拔腿就跑,那東西依然跟在後面,依然是怪笑著。
「蜥蝪王!快來呀。」張莉莉也跟著嚎叫,那蜥蝪本來還在戰鬥,聽了便應聲抽身一躍,迴身一甩十幾片飛刀般的刃葉旋飛襲至,可是全數失效。那東西圓潤的身型竟然異常地快疾,瞬間扭身避開後,一手夾住一片刃葉又取一弧線,猶如拉著繩子一樣把自己極速一盪,把刃葉當成匕首一樣反手揮斬,草蜥蝪交叉雙手迎擋。
但那刃葉卻如指針一樣,忽然就停在草蜥蝪雙手幾厘米之外。停頓一瞬間後一反手把刃葉揮到正握,往上一揚又旋風式斬下,刃葉直劃在草蜥蝪頭上,血也隨即流出。但牠一眨眼間又掉走刃葉,另一隻手放到草蜥蝪頭頂。
「嘻嘻,你還嫩,不好玩。」說著就把草蜥蝪頭上的劃痕復原,我們都嘡目咋舌,嚇得不能言語。這東西性情太乖張,實力更是不成比例,那半途停頓變招的速度遠超過精靈們的能力,要說速度快的精靈,草蜥蝪本來已是我所見的首五名內,竟在牠面前也無法反應過來。那可真是把我的信心都要打崩潰了。
一直以來的敵人都是級數相近的,可這傢伙就這麼強?不合理。
「你是誰?」我問牠。
「這問題不好回答,我得認真想一想…不如…下次見面時再告訴你。」牠若有所思道,半响又續道:「假如你們還能活下來。」說罷竟然揮袖而去,兩手輕鬆的交疊背後,彷如得道高人一樣穿透天花就離去。
張莉莉一見牠離去馬上就腿軟脆下來,我也長出一口氣,草蜥蝪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蜻蜓這時才給我滾過來,一見我們跪著就罵我亂叫,沒停留又飛進戰場再開打。我問她:「牠,應該不是敵人那一伙的,對吧?」
她說難料,但如果是敵人的話沒可能留手,不過這卻徒增這精靈的神秘感。我看看鐘,已然剩下不到八分鐘,馬上就拉著她回去。
 
他們已經完全開打,雙方人馬盡出,我也看到了陶源他們,就在廣場的另一邊,在水箭龜和熊貓的掩護下接近荃新天地二期的出口,我們也是一般方向,我跟上去,發現芊芊居然暈倒了,陶源和另一個女人在揹她,我看了就是一驚,低身躲著就竄過去,問他們怎樣,他們都沒理會,只著我快把他們殺了。
我不明所以,但見火暴鼠和比華拉都給傷重,全身披血一樣,我便心知不妙,可幸他們沒有掛掉,就是精靈拼了命戰鬥才能捱到現在。
大力鱷也依然是最可怕的存在,隻身就跟蝙蝠龍和火暴鼠纏鬥,一時三刻沒精靈敢侵擾。其實除了這三隻精靈,實在沒那隻敢跑到廣場中央去打,其他的都是躲著攻擊,情況就如槍戰場面一樣,大家各找掩護丟能量球,沒誰敢衝出來。
但牠們三個也不是隨便的戰鬥,大力鱷身上縱然掛彩,但攻擊節奏絲毫不比蝙蝠龍,反倒越戰越勇,連番全力進攻,冰拳掃尾爪擊撲咬什麼招式都使出來,沒半點被圍攻的感覺。倒是我們這些旁人白緊張,不斷攻擊對面防止牠們進攻中間的三隻精靈,雙方都沒佔到一點便宜。
還沒三分鐘警察便會攻堅,連若飛也在呼喊,讓蝙蝠龍快回來,我聽著就著急。可這時對面一隻精靈從旁邊突然就迂迴突擊,那精靈乘著黑影貼天花而飛,幾乎無人能察覺到。快到我們頭上的時候才被黑豹發現,兩者不說一話短兵相接。
那又是一隻蝙蝠,可是鼻子上有著心型的孔洞,十分明顯,而且雙耳夾在一起成三角型,與蝙蝠龍截然不同。這心蝙蝠旋飛而下,叉子狀的尾巴迴旋斬下,黑豹從下一躍利爪直抓過去,破空之聲猝然炸裂,兩雙交擊下緊接再拖絕技。那心蝙蝠尾巴一把夾緊黑豹的爪子,猛然一甩把牠橫空扔出去,對面的精靈也馬上向著黑豹發炮,兩三個光球一時間同時射出,要時全數命中的話肯定要命。
這時又一個身影從我旁邊一閃而出,瞥見之下驚見那雙拳套,那精靈正是比華拉,牠快使一拳有如子彈般擊在黑豹著地點前面,打出一陣碎石飛沙,但終究沒法一次接下三發光球,擋下兩顆後硬吃一擊後飛滑去。黑豹著地後也迅速把比華拉往我們直推過來,扛著就跑回來。
可是心蝙蝠還在這裡,我急呼蜻蜓護航,可還是太遲,牠一低身便撲在一心背上,腳爪尾巴一勾就想重施故技,可我不容牠亂來,拔出刀來一把就將牠抓住,急叫一心拉住我,我另一隻手就向心蝙蝠砍去。但心蝙蝠的力量也非等閒,我本來想著牠身型細小,被我一拉扯之下應該再難飛去,怎知這心蝙蝠還是能把我倆都拖著飛出幾米。
我咬牙就把刀往上插去,但沒刺中,天罡一撲也把我的腿拉住,這才把我們停住,但對面的精靈也馬上趕過來,我拋開刀就把一心抱住,另一隻手馬上貼上去牠的尾巴,手指用盡力就捏住牠的尾巴,也不管牠媽的衛生不衛生,把牠尾就往嘴裡塞,一股勁就給牠一咬,牠也吃痛稍微一鬆,我一感到牠爪的力量一輕,馬上把一心推開去。
但牙骹力量絲毫不減,死死的把牠緊咬住,一心也沒退後去,跑前兩步也是一撲,把那心蝙蝠就壓在地上,我這才鬆口跑上去拳頭連揍牠腦袋,但那些精靈已跑到非常接近,我把牠的頭向後猛力一拉扯,急呼天罡把刀拿來,刀一到手就扛在牠脖子上。
「別過來!」我仰頭看著牠們就喊道。
那些精靈本來沒多理會,但其中一個人焦急地從中擠出來,忙就按住那些精靈。我看了心才稍為定下來,那些精靈本來是不太會理會這心蝙蝠,還好這人惜命如金,不然我也得當先下黃泉了。




蜻蜓和雲雀這才一左一右的守在我們旁邊,天罡也拿出槍就指著對面的人。但我著急的事不只這東西,側頭就問天罡還有多少時間,他說沒有了。
我捏一把冷汗,假裝鎮定的嚥一下口水,一時間沒有想法。但手下的心蝙蝠突然就是一掙,把我摔到一旁去,我乾著急的叫喊,但還好蜻蜓反應快速,一躍一捲就把牠按下一咬,雲雀動作也不慢,衝上前就吐出凍結光束掃射對面的精靈替蜻蜓掩護。
那心蝙蝠也是沉吟一聲斷然魂歸蜻蜓嘴下。強光炸現,我心忖難道這傢伙終於也進化了?但對方沒因強光而放下攻勢,不顧灼眼的光芒就衝過來,一隻矮小的精靈更是直接繞過蜻蜓和雲雀,利爪猝然向我刺來,天罡把我猛拉向後,可還是來不及。
利爪於我跟前三十厘米猝然停下,蜻蜓的進化型瞬間追至把牠一下按在地上。
那是一條龍,這回蜻蜓也真變成了一條龍
那一瞬間我才驚覺我的拍檔是如此可靠。
我仰視著牠,牠也俯視著我。那紅色半透明的眼蓋可能是牠們種族適應沙漠生活而進化的保護膜,那眼蓋下的雙眼有著銳利的目光,額上有著和蝙蝠龍很像的V字長角,但對比下顥得更長,一直延伸到後腦,昆蟲外殼換成了一身青綠色短毛,背後的翼這時張開來,翼的型狀很奇特,好比兩塊奇大的菱形的薄片插在後背,尾毛也是細長的,表面佈滿墨綠和青綠的間紋,未端是三片小菱形薄片並靠在一起的模樣。
我不知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拍檔進化完成後的模樣是何種心情,是忐忑?還是滿懷恩慰?或是血脈沸騰?
好拍檔。謝了。
牠默然點頭,爪下一甩便把那小傢伙扔到一旁,轉身向著其他精靈就是一吼,腫瘤蛙和那小傢伙又同時向著蜻蜓襲去,但牠舉手就擋住腫瘤蛙的拳擊,與此同時反手揮爪,與小傢伙的利爪同時互擊,但仗著身長手長的優勢完全把兩隻比牠細小的精靈擋在面前。
可牠戰力還是不得以同時壓制兩隻精靈,腫瘤蛙一撲就把牠反壓在地。但牠也不是孤軍作戰,騎兵蟲從旁閃出低身一個肩靠撞倒小傢伙,小傢伙再被擊飛。但騎兵蟲卻沒再追擊,迅速一躍直踏蜻蜓肩膀近距離一個光球轟在腫瘤蛙腹部,蜻蜓應勢扭身一翻才能把牠推開,正欲再戰,長角卻被粘在肩上的騎兵蟲拉扯,騎兵蟲大喊沒時間,牠負責殿後,其他精靈快走。
可這情形又豈容我們拔腿就跑,我心道你這麼細小,我怎能把後背交給你,你身法再快也就是快,但總沒可能給我擋下一拳吧。不過這還算是小事,因為最麻煩的還是蝙蝠龍和火暴鼠,姑勿論戰力上是否能讓牠倆撒手就跑,就兩隻精靈和天行若飛的性格也難容臨陣撤退。
「沒時間了,你還在幹什麼?」小婷跑過來拉著我跟一心,其他人也已然跑動起來,光他們倆還在後頭,列子虛想硬拉他們逃跑,但又有何用。我擺手讓小婷先行,怎知一心卻也回頭,向著後面大喊。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是不是想讓全部人跟你一起待在這裡!」她這一喝,別說他倆,連我也嚇個正著。「雲雀,放霧。」但見兩隻精靈還是無動於衷,她也沒放任不管。
我只覺熱鍋都要滾到我後背了,卻只能乾著急,蜻蜓和騎兵蟲雖能殿後,可是警察來了的話就顧不了這麼多,可又不能撇下他們。




「媽的,蜻蜓,讓我騎上來,直接把他們兩個都捉著飛出去好了,管他媽的火暴鼠,我都快進化成火爆人了。」我也沒讓牠磨蹭,跑上去正想霸王硬騎龍,怎知蜻蜓一甩尾把我推開就飛起來,道:「別上來,我怎拿得起三個人。」
牠飛起一擒基本上就把天行壓住,猛的一拉一夾就將人夾在腋下,另一手抓住了若飛。但不料該來的終要來了,飛虎還是正式突擊進場,忽然幾條尼龍繩從窗外一放一落,飛虎也順勢直躍下來似的,幾顆炸彈似的東西也跟著一甩,直跌在場中爆發,轟的一聲炸得我耳鳴眼昏,那顆彈正是聞名反恐世界的震撼彈,不單發出強烈的爆鳴聲,而且同時釋出閃光。
那一炸基本上就把我轟死了,那個該死的殘像還留在眼裡,正是三個飛虎的身影,不單如此,在我身體瞬間疼痛昏眩的一刻左肋又感到一擊劇痛。這一刻我耳鳴眼昏,根本分不出什麼東西打在我身,但只感到那一擊無比集中,我只能靠感覺去認識這一擊是何種東西所造成。
子彈!媽的我肯定是中槍了!
我掩著痛處,除了中槍的那一瞬間能感到劇痛外,之後那一帶全都陷入麻痺般的漲痛感,呼吸也幾乎停掉,身子一軟便跌在地上。真是禍不單行,早上來一發催淚彈晚上來一發震撼彈,媽的,誰受得了。
但這次恢復得很快,不消十秒便能重拾行動能力,我咬牙就喊他們,但耳朵還是充斥著鳴叫聲和零碎的呼喊聲,我急去揉眼,殘影消退了一半,只能看到極微弱的光,一隻手忽然伸來,但捉上去軟弱無力,那肯定是個女的,我沒看清那是一心還是小婷或是其他人,只管拉著這個人就站起來。但一下秒又給猛力一扯把我甩到牆邊,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我聽到細碎的對講機聲音。
你媽的肯定是警察來的,他手一伸來我便迎上去一拳打在他不知肩膀或是胸口,那人吃痛咳嗽,我撲上去又是一個膝撞,他沒料到我竟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重拾活動能力,完全毫無防備,以致給我反擊逃去。
到我眼睛可見時,已發現小婷給按在地上,黑布蓋面,雙手扣著手銬,仙貝在旁想阻止但三個飛虎隊用警棍連砸下去,不消五棍已給打暈過去。蜻蜓這時才飛到我旁,但身上已掛上十幾枝麻醉針彈,不過看起來完全無效,他張著翼就擋在我跟前,把天行甩到火暴鼠背上,大吼著讓我騎上去。
我愣住半刻,才拉著牠的肩膀躍上去,這時也不禁偷看身上中彈處,發現是橡膠子彈才長出一口氣,才一捉穩牠便猛的一抖騰飛起來,害我差點掉下去。蝙蝠龍此時從旁衝出起,若飛騎在牠背上,向著我就喊衝出去。我張望一下發現小婷還在下面,但蜻蜓已飛起來,無法再回頭,加上飛虎隊的麻醉針虊亂射,我們根本無法再回頭救人。
張莉莉她們在前面開路,冰原熊水箭龜和熊貓身上雖然掛滿麻醉藥,但身體還是一貫迅速猛疾,一拳基本就把人打趴。還好地球的麻醉藥對牠們起不了作用,不然我們都得躺在這裡等著被抬走。
可人還是抗衡不了麻醉藥,張海兒中上一針就己經倒了下來,給背著就跑。
我們也沒法留手,想要逃出去就得打趴那些飛虎隊,蜻蜓和蝙蝠龍怒火中燒,連還吐炎把他們都燒得遍體鱗傷,這才一時減緩了他們的追擊,但轉頭又換上一隊盾牌隊衝上來,不過也是徒勞,牠們倆一爪就給破開盾牌直吐火炎,結果又是滾著逃回去。
「快點呀,要衝過去呀,別管他什麼人都打死他們。」若飛早已失去理智,一頭亂髮騎著黑龍,猶如一個從地獄裡飛出來的龍騎士。無奈整條天橋擠滿了人,即使你一拳打趴一個也要花時間才能向前推進。
況且後頭的警察都逼過來,麻醉針都射光了還在亂開槍,子彈卻也擋在膜前叮噹落地。蜻蜓抓住一人猛的就扔進人群裡去,一下子把他們全都推倒。
「快過來,快呀。」他們好不容易才打開缺口,蜻蜓蝙蝠意會,同時後吐一道強炎才急爬著衝過去。




槍聲此起彼落,我們衝進如心廣場的時候,警察的包圍都逐漸疏落,一個個都是扶著傷者退後去,沒有多少個敢再往前來阻擋。也因此才讓我們的撤退速度加快起來,依舊由游念慈引路。
前頭好幾次出現一兩個警察守在前面,但一看到我們的隊伍都立即拔腿就跑。我們沿著電梯一直跑下來,沒多久便來到了停車場,這裡雖有警察佈防,但人數很少,不足為患,只讓他們一邊報告一邊撤退,我們也沒去理會,只是著急的去找那兩輛貨車。
「不是說有貨車安排好的嗎,怎麼又沒有了。」游念慈焦急地問。這個停車場早已給掌控了,四周也佈置了路障,即使你能找到車恐怕也衝不去出去,那肯定不會把車安排在這裡,而且那人也說了車是安排在停車場外頭。
我把想法告訴他們,張莉莉聽了也認同,馬上又讓草蜥蝪領在前頭出去找貨車。但往外的出口又忽然湧入十幾名警察,幾十個警察又從後面包圍過來。
「怎麼了,又要打嗎,煩不煩呀!」若飛怒吼,我們再給圍在中間不知所措,但警察也沒再接近,只是離遠的圍在外頭戒備。不過我們也不是待宰羔羊,精靈們守在外圍,一隻隻張牙舞爪的咆哮。
「現在怎樣,還要打嗎?」「都到了這節骨眼,還能不打嗎?」「喂...先打出口那邊...」「出口?好吧...」「跟上我,別搞垮,準備好沒有。」我們十幾個人圍成一圈,大家肩並肩的依靠著,橙黃的燈光照出一個又一個灰頭土臉,全都咬著牙緊盯著那些警察。
「我數三二一,然後...全部人向著出口跑。」張莉莉低聲道。我耳聽著那倒數,手心不其然又冒汗。警察又陸陸續續從不同出入口再添人手,我不禁想去掩耳,生怕他們又要扔什麼彈出來,老子一夜裡可受不了這麼多衝擊。
三...二...一!我一拉蜻蜓,牠便低吟一聲猛的抓地狂奔,沒幾步又飛起來,那些警察一見我們想突破又紛紛上前迎擋,但蜻蜓飛空一拳一抓一扔把衝上來的都打倒去,一時間整個場面又變成肉搏的地獄,我一手緊扶著身子,另一手也揮拳揍他們。
熊貓突躍一步擒住兩個人就是一滾,那滔天的叫喊聲足以證明牠的力量,陶源跟在熊貓後頭,幾隻大塊頭一直在打架,人也好像瘋了一樣衝上來。忽然若飛往前一推拉,就拔出了槍,向前就連開三槍,頓時一片驚叫逃跑,槍聲又驟然爆發,我拼命呼喊,可惜毫無用功。
好不容易又殺出一條血路,但馬上又發現外面根本沒有什麼貨車,全都是警車和警車,乍一看還以為又衝進了警察的窩裡,但很快又發現外面的人都已經湧在我們後頭,根本沒法去想怎做,正當我萬念俱灰之時,赫然又見一個地鐵標誌。
「媽的!別管他娘的貨車了,我們衝入去地鐵站裡。」我一振蜻蜓馬上騰飛起來,蝙蝠龍也跟著飛起來,連同雲雀和波克鳥,我們四個飛在空中的都一同殿後。但這時卻忽然發現陶源和芊芊也都不見了,正想呼喊他們,卻聽到一聲鳥鳴,我沿聲張望,發現那正是鋼盔鳥和嚴德輝。
他雖然是這次行動的指揮者,可現在是一身灰塵,白色的制服已勾破得七零八落,臉上也明顯的掛上了傷痕,那是一道爪痕,三根傷痕從左邊下巴斜斜向上伸至鼻子。他的拍檔也沒好上那裡,鋼盔都給劃上無數爪痕,砸凹了好幾處。那些戰績都應該是剛剛才新鮮添上的,看得出他們都是從商場裡出來的。
「怎麼了,累了嗎,去休息吧。」我朝他就喊,不知怎的總覺這人不像是來追捕我們的。
他倒是一乎不在乎的樣子,只是稍微飛近了我們,我們一邊撤退一邊戒備著,他也好像不怕我們會襲擊他一樣。「你應該知道的。」他道。
我心道我知個屁,別跟我打哈哈,「有什麼話要說就說,別拿你的鳥出來唬我們。」




「那我開門見山跟你們說好了,大力鱷那幫人已經被我們捉住了,你們也別再逃。」
「廢話,我們就在這裡你過來捉我們不好?」
「你早晚會栽在我手裡的,你記住。」
「等那天才告訴我吧,我趕時間。」我一拉蜻蜓便讓牠加速再飛,回頭看嚴德輝時只見他沒再跟來,只是慢慢的降到地上看著我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