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躲起來…」蜻蜓把我推開後也旋即加入戰團,可那身影硬吃了一記影子球後也如毫髮未傷的繼續進攻,蝙蝠和蜻蜓一左一右的格住那巨大的臂彎。
此料未及的是,那臂力竟然大得兩隻精靈都無法阻擋,像布娃娃般一樣給夾住了。
大力鱷!我的媽呀,想不到居然在這個時候先遇上這怪物。在昏暗的燈光下可見,那傢伙背肩上排佈的條紋標記已有五個,這還未算上牠身上的其他地方。
這家伙到底殺了多少隻精靈?
「喂,快過來!」若飛從後把我猛力一拉,好像瘋了一樣把我扯在地上拉著跑,見門就去推。其實也算不上是用推的,若飛已經算是一拉把手就用肩膀去撞門,可見他也給這場面嚇倒。
我咬著牙跟著他去開門,一連試開了三道門才找到一間沒上鎖的房間。
我們馬上竄進去,進門的一刻冷不防又看到兩三個身影從樓梯衝了上來。
我心都要涼了,難不成這些傢伙都用聲東擊西的?一下子給牠們偷偷的追上圍堵了。
若飛一進門也像腿軟了一樣跌落地上,但又馬上爬起來去搬東西把門堵上。我把門鎖上了,又聽到急速而凌亂的步伐。
腳步聲悄然停在門外,我彷彿穿透木門,看到外面的精靈正在探耳窺聽裡面的情況。若飛也好像同樣看到這情況,和我兩兩停在當場,手都如瞬間冰封住凝在半空,連氣也不敢再呼一口。




恐懼感好像兩隻手一樣捏住我的頸。
門被推了一下,應該是某些東西壓住門。錯不了的,一定是精靈把耳朵貼在門上。
若飛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
我把手慢慢移到旁邊的椅子,手指萬分艱難的握在木椅椅背上。
 
即使幾米外仍有蜻蜓蝙蝠和大力鱷的戰鬥聲浪,仍然無法超越我們面前的恐怖感。門外的東西隨便也能把我們殺死。
門又一次發出受壓的怪聲,我的手指不爭氣的抖了一下,眼睛像看到閃光一樣閉了一下。
 
然後門又發出一下輕聲,門外的精靈移動了。我繃緊的肌肉都馬上鬆弛下來。
可是濃烈的不安感又湧上心頭,「澎」的一聲門就像紙皮一樣給刺穿了,碎屑隨著慘白而彎曲的象牙亂飛。




那雙象牙如筷子一樣舉重若輕的一扭,門給絞碎,發出鬼嚎般的慘叫聲。接著又有一隻紅色的東西順著象牙滑動飄然,長腳如釘子般支在地上。
又是先前見面的象牙豬和八爪魚!
 
那八爪魚一見我們便亂噴墨汁,黑色墨團一發接一發的射出,打在我身上,痛得我幾乎要昏倒過去,眼睛也給墨汁彈得快張不開。
媽的,啊!
我快要瘋掉,一手抺去眼睛的墨汁,另一手馬上抄起木椅向牠一擲,八爪魚沒料到我有此一著,給木椅擲得滾蛋。
我馬上又追上去,從旁不知抄起什麼東西又向牠擲去。可是牠已早有準備,佈滿吸盤的腳如彈弓一樣把全身彈去,躲過我的攻擊。
可是若飛也沒有愣住,一腿就向牠踹去,踢得牠怪叫著貼牆飛去,可又在滾動期間把墨汁如煙花一樣爆發出來。
 
八爪魚滾著又守在門口停住了,有點驚訝的道:「想不到你們居然會有能力反抗。真不能小看。」




「呸!你算什麼好東西,東躲西躲又噴墨汁,懂不懂衛生!」若飛罵牠。
「哼,只要能殺得了敵人,有什麼好計較。」牠回答。
「別跟牠耍嘴皮了。」我跟若飛耳語。那象牙豬在我們跟八爪魚搏鬥期間給蜻蜓撞倒飛到不知哪處,現在就只餘下那小小的八爪魚。
若飛定了一下神,朝我點了點頭,環顧了房間裡的物件,但我們都沒找到半件像樣的武器。
只能豁出去。
那傢伙依然守在門口,八隻觸手吸住門框各處,有點像蜘蛛在蛛網上的樣子。
牠體型細小,身無甲骨,雖有墨汁,但難以威脅到我們,要殺牠,頂多換來一身黑水。
我暗下決定,徒手也好,我都要宰了這八爪魚當刺身。但牠也非善類,見我們只有二人沒有精靈在旁,似乎也沒有放生我們的意思。
 
那八爪魚瞬間借觸手之力,如箭離弦直躍我們,同時在空中急射墨汁。牠跳躍向我,墨汁卻射向若飛,我倆都躲避不及,同時中招。
那髒東西八足一張一擒就把我兩手吸住,幾十個吸盤纏在手臂上,隔著外套把我的皮膚吸住了,牠身上的黏液也沾到我面上。那墨魚咀照準我臉,深吸了一口氣後竟然冒出寒氣,我深知下一擊鐵定不會是墨汁這麼簡單,馬上側頭去躲。
想不到這八爪魚居然吐出冰冷的光線,冰結的聲音猝然而至,我回頭一看,發現給射中的大片牆壁都給凍結成冰,如果這一發結結實實的射在我面上,恐怕我不凍死也得半張臉凍壞毀掉了。
牠一擊未成馬上又想再施冰光,但我那會給牠機會,猛的一摔兩手一揮,給牠一記膝撞,撞得牠寒氣都得半途吐出來。這時若飛也終於把墨汁甩掉,見我給牠纏住也趕過來扯著牠。
 
可是這傢伙的力量非同小可,八足又如流水一樣見縫就鑽,連若飛都給牠的觸手吸住,一時之間兩個大男人都被這麼一隻八爪魚弄得手足無措。




「不行了,把牠撕成兩塊。」他大喝。我聽了也火上心頭,跟若飛一人一邊扯著這傢伙往死處拉,心道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今天就跟你來個人手撕章魚!
這八爪魚也好像怕了我們一樣,忽然就鬆開吸盤,但我們那會讓牠走掉,牠吸盤力量一鬆我馬上反手去捉,可偏偏這傢伙滿身黏液不易捉住。若飛往前一撲把牠壓在地上,我見狀也忙跑上去揍牠。
牠八足往外不斷亂動,我拳頭好幾次都打在地上,痛得我要命。打了幾拳之後也轉為腳踩,狠狠的就踩在牠觸手之上,腳腕一扭痛得牠大叫猛扭。
 
「快把牠的腿都踩斷啊!我快撐不住!」若飛大叫。
「我也想啊!但牠的腿…很堅韌啊!」我挾全身重量往下一壓一扭,幾乎都用上吃奶的力量,牠媽的腿都沒有甩下來,還如猛龍一樣瘋狂攪動,把我甩到一邊去。
我單手一扶,卻又摸到一條斷裂的木條,心道這回你無路可逃了。
手一翻把木條倒提在手,雙手把木握住,大喊讓開。
若飛聽了馬上偏身,那傢伙也速速掙扎,露出半邊身子。
就怕你不出來!
我咬緊牙,鼓足力氣,手起刀落就是一刺!木條斷口如矛頭一樣直插入八爪魚的身體,墨汁和黑水應聲噴出。牠八足經此一擊更掙得拼命,若飛都給牠推到一邊去。
牠一足纏住了木條,回頭又想再噴汁液,但我又怎會讓牠得手,馬上連滾帶跑的抄起另一條木條又砸下去,牠沒走出幾步又被我狠狠的砸了兩棍,幾乎要昏死過去。
「跑啊!怎麼不跑了?」那傢伙的體液都快要流得滿地都是。
 
牠媽的,這精靈居然比我之前猜想的更要難纏,剛才要是給牠的冰凍激光射個正著,我都真要凍死在警局裡。




差點就要去見閻王,媽的。
我不幹掉你的話,葉允行三字都給你倒著叫。
 
我晃著手中的木條,深吸了一口氣。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