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朗,你有冇事 ?  你有冇 …… 」思穎那甜絲絲的問候,那慌張的眼神,逐漸在阿朗的眼耳,模糊起來。
 
眼前一黑,身子一軟,阿朗半暈半醒的狀態,伏在思穎的背上,那根大肉棒仍舊插在她的體內。
 
當阿朗恢復意識時,只見自己早已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自己的子孫根仍被思穎牢牢握住。枕頭上的他仰起頭來,望向窗簾縫外的天空,只見數顆殘星,疏疏落落的掛在夜空,其中一顆,與身旁的月亮,同樣耀眼。
 
星與月,真是浪漫,他凝望窗外,不禁喟然而嘆。
 
他再扭頭一看,身旁全是一些可愛時尚的布娃娃,乖呆呆的坐在床上。他本想伸手拿起細看,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右膊,正被另一隻同是可愛玲瓏的布娃娃當成枕頭,手動不起來。
 


阿朗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心頭頓時一暖,另一隻閒著的手,不知不覺間,已撫起她的臉頰,再細看之下,她眉頭緊皺,眼角竟淌出淚珠,看似是在做惡夢。
 
「媽咪,救我吖 …… 」思穎喋喋不語的說起夢話。
 
阿朗沒有多想,抹掉她眼角的淚珠後,緊緊的將思穎擁入懷中,只望能為身在惡夢的她,帶來一絲的溫暖。
 
「做咩呀你 ? 」 思穎突然開口問道。
 
「係咪整醒咗你 ? 」阿朗仍然緊抱思穎不放。
 


「你咁樣攬法點會唔醒 ? 」思穎放開手中的肉莖,張開雙臂,同樣緊緊的擁著阿朗。
 
「冇,覺得有啲凍,咪攬住你囉 !」阿朗沒有把話說出口,善解人意的說了個謊。
 
「男人真係唔識講大話,特別係你。」在懷中的思穎輕笑說道。
 
「咩講大話 ?  唔明。」阿朗鬆開手臂,微微低頭,凝望思穎的臉。
 
或許因星星和月亮的影響下,此刻,他們四目相對,雙眸裡只剩彼此的臉龐,在阿朗的眼珠裡,思穎能望見自己,阿朗也同是。兩人的目光逐漸迷離,雙唇慢慢的湊近,溫柔相擦,最終連成一體,吻在一起。兩人呼吸、舌頭交融在一起,互相吸引,身體也緊緊相擁糾纏起來。
 


良久,兩人的雙唇緩緩抽開,唇瓣間仍殘存彼此的溫暖。
 
「瞓未 ?  聽日仲要開舖。」阿朗撫著思穎的後腦。
 
「我瞓喇,你都早啲瞓啦,啱啱沖涼沖到暈低。」思穎輕輕笑道。
 
一天射那麼多次,是誰也會暈掉,當然阿朗並沒說出口,只跟著微笑答道︰「得喇,攬住你瞓一定瞓得更好添。」
 
此刻,阿朗再緊緊的擁著思穎,思穎也如是,張開雙臂,感受著阿朗的體溫。
 
如是者,兩人便相擁在一起,一同進入夢鄉。
 
夢鄉裡,思穎一時化成千萬成群的螢火蟲,一時又做回自己本人。
 
在夢裡,時間如流水,歲月如雷似電的匆匆逝去。秋葉凋零,冬風易逝,春風又生,窗外再傳蟬嗚。思穎一時是那樣的,像螢火蟲的,在樹林飛舞,一時是這樣的,像人似的,在紅通通的石路上散步。


 
夢裡的她,忽然一覺醒來,在大白天下,陽光透過窗簾的罅隙偷偷進入擠迫的房間,但陽光卻是偏心的,它並沒有選擇走進同是充滿罅隙的心裡。她百思不得其解,對著四面殘破不堪的白牆,自說自話,來回度步,雙手更是抓著馮鬆,且凌亂,而不覺痕癢的頭髮。
 
下一秒,忽然夜幕低垂,明月高懸夜空,月色常常如悲傷般的,無法描述,可是,又如樹葉的脈絡般,清晰可見,真是讓人不解。只是在窗外,成了螢火蟲的她,在月色的襯托下,發光發亮,耀眼萬般,似是要把自己弱小的身軀燃燼,只為照亮那幽暗無光的夜空。
 
再下一秒,天又亮了,而她的光,卻失去了耀眼的作用。
 
夢外,雞嗚日升,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可以開收音機,收聽晨光第一線。
 
思穎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仍然被緊緊的擁著。
 
昏昏沉沉的她,即使不睜開雙眸,即使不瞥向近在咫尺的阿朗,即使不與他眼神交錯,也好像心連心的,與他做著相同的夢。她亦想像出,只需在他的懷中稍稍抬頭,頭上的那張臉龐,定必再使她脈搏攀升。
 
她抹去盈眶的淚水,半瞇半睜的張開雙眸。
 


「嗯,如果以後都係咁就好。」思穎不禁撫著他的下巴、嘴角和臉頰。
 
阿朗的眼珠在眼皮底下,似是轉動了幾下,思穎見狀,以為他快要醒來,於是便慌張的閉上眼,裝作熟睡。
 
片刻過去,思穎只覺眼角的淚水又被抹去,環繞在她背上的雙臂更緊緊的摟著,整個人仿佛都變得溫暖起來。
 
過沒多久,鬧鐘把這場夢境打破了,兩人只好醒來,穿回昨天的衣服後,便進行梳洗。
 
「你媽咪佢好似冇返過嚟瞓。」阿朗握起牙刷,率先問道。
 
「佢成日都係咁 …… 應該 …… 又喺學校度過夜。」思穎一邊刷牙,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泡沫混合著津液,不斷的從嘴邊淌出。
 
「嗯 …… 真係咁忙咩 ? 」阿朗將牙膏擠在牙刷的軟毛上,然後刷起牙來。
 
「唔知佢 …… 」思穎吐出泡沫,含著一小口水,漱起口來,左右漱漱,又「咕嚕咕嚕」的漱起喉嚨來。


 
她吐出漱口的水,只輕輕說了一句︰「可能佢唔想見到我掛。」她又道︰「仲有吖,今日你唔好擔擔抬抬啦,你琴日咁樣嚇死我 ! 」然後,便扭了扭毛巾,把臉龐抹乾淨後,就走出浴室。
 
「收到 ! 」含著泡沫的阿朗,在浴室回應道。
 
兩人梳洗乾淨,吃過阿朗煮的晨神美味的早餐後,亦準備回到學校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