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意識到自己對Howard動心,來自十月底有一次校隊的常規練習之後。
 
記得那一天的練習後,教練把隊長George、副隊長Dennis、Eddie和我四人留下,說有些東西要交代。
 
見我在執拾東西後無意離開場館,Howard專程走來我和Eddie的身邊,問了句:「Kyle仔,唔行?」
 
我還未趕及回答,隊長的聲音從Howard的身後響起:「教練要佢哋留低講幾句呀,你去換衫先啦。」
 
我連忙補充:「係呀,陣間先講啦。」
 


Howard再望望George,問:「你都留低?」,換來George的點頭,最後只好自行離開場館,到更衣室去。
 
教練那一日對我和Eddie說,我們兩人是比較有潛質的新人,但需要在部份技術和細節上作出改進,所以特別請George和Dennis兩位大師兄協助。而為免其他球員知悉有關安排後有不必要的誤會而節外生枝,教練選擇在訓練結束後才告知安排,而請正副隊長自行安排特訓。
 
而由於我打的位置和隊長相同,理所當然由他負責安排我的特訓計劃。
 
我們作簡單商討後,George說我們兩人都住宿,相對容易遷就時間,所以不用急於定出具體日期,可容後私下再談。說完後,我們兩人便離開場館,前往更衣室。
 
我們一進更衣室,剛沖完身、全身只有一條毛巾的Howard走突然出現在眼前。
 


Howard:「傾咩咁神秘呀?」他這句話是跟George說的。
George:「同你無關係啦。」
Howard:「車,唔講咪唔講囉。」又是日常的鬥嘴。
George:「唔鬼理你。」
 
我沒有參與這段對話,或者說我無能力參與這段對話,因為由進入更衣室的一刻開始,我整個人的思緒就僵住了,在他們二人身邊亦非常不自在。
 
因為Howard沒著衣服的全身在我眼前!
 
雖然和他一起打球次數不少,都大概知道他的身材是如何健碩和勻稱,但原來親眼看到全身的裸體,那一刻的感覺是有點震撼。


 
我感受到我臉慢慢漲紅,而原來已慢慢冷卻下來的身體重新發熱,身體開始多了些小動作,眼神迴避著鬥嘴的兩人。
 
在George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推了我一下,應該是示意盡快去沖身,我馬上「逃離現場」。
 
應該那一刻,我真正意識到自己對Howard的感覺,或許不限於朋友的好感,甚至不限於對師兄的仰慕。
 
或許,是「愛慕」,一種過往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要形容我的感情世界,「白紙」或者是最恰當的比喻。
 
在男校長大的我,整個中學生涯幾乎沒有異性的出現,而由於我性格亦偏內向,是老師和同學口中的「書呆子」,除了讀書,還是讀書,直到高中在好友的鼓勵下偶爾加入了籃球隊,中學生活才沒有那麼單調。
 
而在男校高中的生活,簡單而言就是「熱血」兩字。不論讀書、補習、補課、打球還是其他課外活動,基本上都是一群人蜂擁去做,所有事情都齊心上落。那些青春歲月和環境,大家將「友誼」放在人際關係的首位,而「愛情」其實沒有什麼談論的空間。
 


當然,畢竟都是青春期,大家都會有對性的好奇,我也不例外。那些男校一起看色情片的日子,我也經歷過。回想起那些時候,我其實覺得這些活動對我來說是「埋堆」和「投其所好」的一種,而我對性和愛這回事,確實沒有太多幻想。
 
至於同性戀這回事,活在這資訊發達的社會,加上處於男校的圈子,或多或少都會有認知和了解,但卻從來沒有將這件事連結到我身上。
 
或許因為這些背景,當意識到自己對Howard動心的時候,我其實是驚多於喜,因為我那刻實在不懂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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