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到達四樓,𨋢門打開。

同樓下嘅情況一樣,四樓嘅地下以至墻身,都有一撻撻紅色液體。

而呢刻嘅我可以肯定呢啲係血。

因為嗰浸濃烈嘅血腥味非常之攻鼻。



發生咩事?

點解周圍都係血?

係有人打交定係劈友?

我內心充滿疑問,不安感倍增。

道堂位於走廊盡頭嘅單位, 我掩住口鼻,小心翼翼咁行去,盡量唔好踩到啲血。



今日感覺四周都分外安靜,連半點聲音都無,呢種無聲嘅靜默令我嘅神經莫名地更加繃緊。

行到道堂門口,鐵閘並無鎖,證明老細已經返左嚟。

奇怪嘅係,裡面道木門都無鎖,輕輕一推就打開左。

木門慢慢被掩埋一邊,隨之,一道比走廊更強烈嘅血腥味撲鼻而來。

我用力掩實口鼻,死忍住唔俾自己嘔。



都未行入去,離遠就已經見到有個人訓左喺神壇前。

我額頭冒汗,心跳加速,拖住緩慢嗰腳步上前,睇見訓喺度嘅人全身血淋淋,身上件灰色道袍沾滿鮮血。

雖然佢塊面沾滿血,面目模糊,但我認得出個光頭。

嚴格嚟講,個光頭已經唔成「一個」,因為頭頂無左一忽肉,望落就好似一個椰子無左三分一個殼咁。

核桃紋理、佈滿微絲血管嘅人腦外露,血漿同腦漿不斷流出嚟。

「嘔—」

對住咁核突血腥畫面,呢下我真係忍唔住嘔左出嚟。

哇頂...咩料呀…老細…做乜搞成咁架???



嘔完一輪,我一隻手半遮住眼,另一種隻手伸過去,睇下對方仲有無呼吸,以此確認佢係生定係死。

按常理嚟講,個頭爛左一忽,又流咁多血,照計應該死左。

我伸手到鼻孔處,一如所料,感受唔到任何氣息。

老細...死...死左…

咁我係咪…應該打三條九報…報差佬…

……

……



猶豫片刻後,我睇都係要報警。

正當我伸手入褲袋,慌失失咁想拎出電話之際,老細突然睜開眼,趌返起身。

嚇到我急急腳連退幾步,手騰腳震口震震咁問:

「老…老細…你…你唔係斷左氣嘅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