攞起鐵鏟,我加快腳步行落樓。

唔單只鏟頭,鐵鏟嘅柄都係金屬物料所造,所以其實都幾重幾墜手。

話咁快落到嚟最低嗰層樓梯,終於見返娟姐。

「咦『運滯』,『梨』無事呀?」

「頭先好險,差啲就死。」



「『梨』無事就『巧』啦,不如『梨』嚟打開道鐵閘呀?」

娟姐縮後一步,示意我去打開大廈樓下道鐵閘。

隔住鐵門都聽到外面有啲奇怪嘅雜音,希望唔會一開門就又有喪屍撲埋嚟。

我輕輕擰開把鎖,慢慢推開鐵閘。

「呼—呼—」



開門迎面撲嚟嘅唔係喪屍,而係一陣強風。

啲風好大,吹起曬地下啲雜物,報紙、膠袋呢啲全部都被吹到上半空。

探頭確認過門外四周圍安全後,我地先慢慢咁行出去。

我地要行過兩個街口,先去得到最近嗰間七仔。

娟姐驚驚青青,縮埋喺我後面。



其實我都好淆底,只係男人老狗無理由縮喺女人後面,幾驚都好都要頂硬上,點都係要行第一。

依家係中午時分,天上卻烏雲密佈,陰陰沉沉,而且一路都刮緊好大風。

按感覺推斷,呢個風力至少都有八號風球嘅級數,有時啲風迎面猛吹埋嚟,都真係會行唔郁。

至於街上人跡罕至,周圍嘅環境可以用「滿目瘡痍」嚟形容。

血漿及斷肢基本上隨處可見,大部分嘅商店同餐廳都打鬥過嘅痕跡,混亂一片。

馬路上就有汽車翻側,路燈閃下閃下,街道兩旁嘅廣告招牌則搖搖欲墜。

行左大約一百米,暫時都風平浪靜,未見有喪屍。

然而我地都唔敢鬆懈,打醒十二分精神,保持最高警覺。



行過馬路,只要轉彎再過多條馬路,就會到達七仔。

我同娟姐一前一後,帶住不快不慢嘅步伐前進。

「Raaauuugh!!!」

就喺轉彎嘅時候,一隻喪屍忽然之間標出嚟。

用得個「標」字,經已說明左喪屍行動突然而非常迅速。

企喺後面嘅娟姐拿拿聲退避三舍,相反,身先事卒嘅我行先死先。

我俾隻喪屍緊緊攬住,哄個頭埋嚟我膊頭度。



今次佢咬嘅正正係我無攝番簡嗰一邊。

我以為自己條命係咁大,點知俾佢「咬」左一陣,我都feel唔到痛,同埋唔覺有血出,咁擰轉頭望望隔籬。

咦?乜隻喪屍戴住左口罩嘅?

莫非佢未變喪屍前,感染傷風,所以要戴口罩?

隻喪屍咬極都咬唔入肉,個樣仲好似好疑惑,可能思考點解咬嚟咬去都咬唔到嘢,跟住佢突然間鬆開手。

我就趁呢個機會成功擺脫,並且順勢舉起手上嘅長鐵鏟,對住對方個頭劈落去。

可惜打歪左,淨係斬斷左隻耳仔。

少左一邊耳仔,個口罩隨其自然脫落。



喪屍大嗌一聲,再次撲過嚟。

拎住沉重嘅鐵鏟,導致我行動變慢,想避開卻又避唔到。

呢一次喪屍又捉住我,用口咬我無攝番簡嗰邊膊頭。

我心入面都諗住今次無啦,個膊頭準備要被咬甩。

估唔到結果再次出乎意料!

隻喪屍猛咁咬,而我又係覺得不痛不癢,再望一望,發現原來隻喪屍係個無牙老坑。

條友啲牙甩鬼曬,想咬都咬我唔到。



哇!咁都無事,咁就真係行運啦!

既然咬我唔死,咁就輪到我反擊。

我用膊頭大力頂開佢,然之後雙手揸實鐵鏟,瞄準佢個下巴,從上而下隊一嘢爆佢!

紅色嘅鮮血如噴泉一般湧出嚟。

一秒之後,隻無牙喪屍訓低左。

但搏鬥仲未完,因為緊接住又出現第二隻喪屍。

呢一隻喪屍無戴口罩,啲牙又尖又齊整,身形亦頗為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