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婷穿著殘破的白色襯衫,外面罩着一件外套,搭配短牛仔褲,穿着拖鞋走在大街上。她來到一家補習社附近,遠遠地看見剛進補習社的李彤。想要叫停她卻欲言又止,於是站在旁邊等候。


李彤坐在補習班教室的前排,專注地做着筆記。不知不覺數小時過去了。當她準備回家踏出門的一剎那,一陣風吹過,這晚顯得異常寒冷。


一聲呼喊,李彤聞聲望去,發現凱婷在路邊欄桿處雙手插袋,似乎在等候著自己。 


「點解你會喺度嘅?」李彤有些意想不到地問道,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疑惑。




「彤彤,聽日都係唔好送嗰份禮物。」凱婷低下頭說,聲音微顫,手指輕輕捏著衣角。


「我哋一齊畀咗咁多心機,你唔係驚呀嘛? 凱婷你應承過我,要鼓起勇氣同佢講。」李彤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想要走近一步追問。 


「但係……不如由你交畀佢。」凱婷支吾著,身子微微後退。




「你究竟講緊乜嘢? 告白點可以借他人之手?」 李彤有些不悅的問道


「但係佢根本鍾意嗰個係你。」凱婷眼眸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到而家你仲係講啲咁嘅嘢?」李彤不耐煩地說著,她一抬手拿出手機,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敲擊。「你鍾意咁嘅話,好呀。」




 說罷電話駁通到余程天那邊「余程天,有啲好重要嘅嘢同你講,即刻過嚟,帶埋嗰啲嘢過嚟,地址send畀你。」 


凱婷卻伸手阻止,猶豫一番,縮回雙手。


李彤叉起雙手,不到一會兒電話震動,傳來信息的是劉世檜。

 

「佢同我講你突然約佢出嚟,唔係聽日先行動咩?」劉世檜在訊息問道 


「啱啦,你都過嚟。」李彤回覆著




地理關係,劉世檜率先趕來,一來到便看見她氣噗噗的樣子,他從沒看過李彤像如今這樣充滿脾氣。


「究竟做乜嘢?」劉世檜氣喘咻咻問著 


李彤依舊叉著腰「你自己問下凱婷啦。」劉世檜循著她的視線看向凱婷的方向。 


凱婷一言不發站在原地,雙眼不敢看著劉世檜,只是緊緊盯著地下。


劉世檜沉默數秒後,對著李彤說「都係由你解釋下啦… 」




某個工廠區的酒吧內,幾個人手忙腳亂清理著房間。


其中一人焦躁地說著 「佳少而家點呀?」


「咩點? 有嘢發生咩? 記住乜嘢都冇發生。」佳少粗暴地捉著他的頭髮 


被捉著頭髮的人,餘光瞄了一眼旁邊的地下的數支針筒,佳少拍一拍他的肩膊「放心冇事,冷靜。」


「係,冷靜冷靜」那人顫抖地說著




佳少吸了一口煙,抹一抹頭上的冷汗,環顧四周後再耐心叮囑著他「而家你哋抹乾淨啲,攞埋個喼過嚟。」


片刻後,那人再次回來 「搞…搞掂曬啦,佳少。」


佳少此刻帶著藍色膠手套,關上行李喼,拉鍊被數紮頭髮卡著,佳少靠著蠻力弄斷幾條髮絲。


「屌那星,個喼咁撚細!」佳少一腳踢向行李喼。


片刻後,佳少走進廁所清洗手上的污漬,出來後把一袋黑色垃圾袋交給他的馬仔。



 「跟我去海邊。」


其中一個人顫顫抖抖問著 「可唔可以唔去…?」


佳少瞪大了雙眼,沖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衣袖「佢身上都有你啲嘢喺度㗎,走?」


「一日最衰都係嗰條八婆,佢唔走咪咩事都冇囉。」


 「打撚死都走,唔係咁…屌。」 佳少用力跺腳不斷踩說地上的針筒。


「呢袋你自己掉走,其他人跟我嚟。」


「其他女點呀?」其中一個人看著在梳化不醒人事的女生們。


「由佢哋喺度啦,點都要拎出去燒咗先完再掉,如果唔係我哋死撚硬,你知唔撚知呀!?」佳少再三叮囑之後拿著異常沉重的行李喼,慌張的在工廈後巷四處張望。



「Hi,我哋又見面啦。」藝術家肥大叔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


「又係你死肥佬,而家唔得閒同你玩,同我死撚開!」佳少瞄了一眼自己的行李喼。


遠處有兩人的對話聲 「嗰個肥佬又走咗去邊度?」


藝術家大叔倚靠著牆邊,休閒地在外牆塗鴉。


餘情未了伴天長,前海浪涌難停殤。

愛意永存深淺間,曲終人散心仍忙。

                                                                -馗詩人 


「你就夠鐘喇,好好享受,…」大叔嘴角露出笑容 


一陣強風吹來,風沙吹進佳少的眼內,下意識鬆手的一刻,行李喼應聲倒下。


「萬般帶不走~只有業隨身... 萬惡淫為首~日後有排受呀~」肥大叔休閒的靠著牆上。


遠處的兩名警員走近,彷彿看不見他,經過小巷時,看著一群人圍著一個行李喼,瞬間意識到一絲不妥「你哋喺度做乜嘢?」


原本已經慌張的眾人果斷轉身跑開,佳少此刻仍由不得身邊的行李箱,果斷放棄跟著逃跑。


「你話點喇,劉世檜。」李彤沒好氣地說著 


聽完李彤解釋後,劉世檜緩緩說出「我都係會支持…凱婷嘅決定。」


「吓??你知唔知自己講緊咩? 」李彤正想多說一句,余程天到來了。


「咁急搵我嚟咩事?」


看著低下頭的兩人,李彤心中吸一口氣,轉身對著余程天說「其實係,凱婷有嘢想同你講。」 


余程天似乎怔了一怔「唔…」 


 李彤看了一眼旁邊的凱婷,只見她咬緊牙關對著自己搖一搖頭。


余程天接著說「所以佢……喺邊?」


李彤瞬間說不出話來,下意識看著另一邊的劉世檜,他沉默在一旁,像是認證了她的想法,一輛警車此時駛過,紅藍光分別映照在余程天和凱婷身上。


李彤彷彿意識到什麼,走到一旁,伸手一捉,撲空了。


「我始終都唔知點開口…」凱婷苦笑著說


「…李彤?」余程天困惑地說著 


她也低下頭了,眼角不自覺流下一滴淚,未等余程天問出疑問,他自己便收到一個電話。


 「你好,請問係唔係余程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