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套了件前天穿過的黑色衛衣出來,捲起腿挨在沙發的另一頭,訕訕道:

「喂,你乜都見到曬喇。」

「見到咩呀?」我睜大眼睛,「見你無啦啦走左去咋喎,著返件衫好啲嘅,都涼左唔少。」

「睇唔出你都幾識扮嘢喎,」她的目光從電視移動到我的臉上,「啲戲好過周潤發添。」

「唔通我話見到你對車頭燈飛釘咩。」我用輕浮浪蕩的口吻說。女人對於放蕩浪子的包容,往往高於假正經。



她怔住了,時間足夠她在腦中把我的話濾三次,發現仍然滿是渣滓的時候,發作了。

一隻拳頭綿綿地捶落在我膝頭再上些的位置。只有半點氣惱,其餘只覺情意綿綿。

「你仲講,打你呀拿。」她打完補上。

「小姐,咁我唔想㗎喎。」

「有得你睇執到喇,仲唔想。」說著她又回到沙發的另一頭。



對於女性而言,誘不來異性目光比被視姦更可怕。想到這層,我的視線又重投她懷中。裡面應該還是沒有穿胸圍吧。

「唉屌,sor啊,唔識講嘢。」人在屋檐下,三更半夜,舉目無親,道歉比錢重要。

立竿見影地,她平和下來:

「冇嘢喇,係我自己疏忽啫,以為啲仔走曬,唔記得咗你仲喺度。」

看,這先插自己讓別人無洞可插的道理。我彷彿小人奸計得逞。



「我都有唔啱嘅,𥄫得咁明顯。」

真不該!偷摸著看才是細水長流之道,如今只能空嘆。

「你地啲男人全部都係咁。」她扁扁嘴。

「冇計㗎,異性相吸呀嘛!古語都有云啦,女為悅己者容,唔𥄫咪𠻀曬,又對唔住條女,又對唔住對眼。」

乳暈!繞著那兩顆小點的,粉嫩嫣紅、碩大紫黑……

Crystal的是哪一種呢......好像不要太大才合乎比例。

唉!我骯髒的腦總聯想這些!

「你都識講喇,『悅己者』呀嘛,」她雙眸送來秋波,「比鍾意嘅人𥄫就話啫。」



這曖昧的眼神,不會以為我會上勾吧?想要壯大你的兵團?

「咁你有冇心水呀?」剛說完便記起,「係!你話有鍾意嘅人先唔要世傑呀嘛,邊個啫,人少少講嚟聽下呀。」

「其實啲仔都係想同我發生關係啫,都唔係真係鍾意我。」

「咁都好難怪佢地嘅。」我有感而發。

「其實我唔係好識拒絕人㗎。」聽她這麼說,似有坦露心跡的兆頭。

不知怎的,我開始坐立不安,如芒刺背。

「所以就算身邊成日都好似圍住好多男仔咁,其實……」



我不接話,她停頓片刻:

「我根本冇對任何一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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