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這灘精液並沒有在同學之間引起廣泛迴響,甚至連零星小聲議論後,放聲大笑的情境也不見——離開中學不久的我,時常有這樣的畫面。情不自禁的悲哀,我豁出去的冒險,竟淪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只為焦慮的飯桌,徒添幾聲舒緩尷尬的笑聲。值得一提,張婉婷這天曠課了,不知道作為幕後主腦的她,對這樣的結果滿不滿意。

也許一點不在乎。謎一樣的她。

下午吃過午餐,飯氣攻心。好不容易,這節中國歷史課在我的遊魂中,又到尾聲——眾人翹首以盼的重點又來了。

「哇屌,快手啊,拿拿臨幫手影低。」類似的內容猶如四面楚歌。

聚精會神?全神貫注?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謝世傑,一旁在電腦前飛馳的雙手亦不遑多讓,應該說,全班都在為Professor給出的考試範圍,打起十二分精神,少一分,便輸在起跑線。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馬拉松,為期兩年的肉搏!成王敗寇,全視乎GPA高低。學霸,時刻受萬人追捧,反觀學渣,退學也無人問津。我哭笑不得,悲喜交集,無奈慨嘆這過三爆四的鬥志,竟把原該受萬眾矚目的變態,活生生逼成邊緣人!



大約已經習慣,耳邊不會再響起熟悉的鐘聲。只教授一聲令下,便下課。

這已經不是能任我們無憂無慮揮霍青春的地方了。經過一次挫折,大家都在為前途打算,誰有空理昨晚失心瘋的變態?慾望而已,大家都不再新鮮。何況有的人只見到一個黑影和一灘液體,有的更只是聽得傳聞,笑一笑也就過了。

這邊廂,連變態本人都不得不重投苦海。荒廢學業已久,未清的債追上門了。

課後,臨時籌組的小組緊急會議正緊鑼密鼓進行。

謝世傑擔起主持重任,概括眼前小組面臨的挑戰:



「各位,嚟緊仲有兩個禮拜就mid-term,咁我地總共就有五科,其中三科要考試,其餘兩科要做project連埋present。」他刻意停頓,左至右掃視我和另外兩名組員,神情嚴峻:「唔怕話比大家知,最近嘅deadline就係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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