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課室等待學校的鐘聲響起,所有本來昏昏欲睡的學生也馬上充滿精神。在與老師下課敬禮後,學生們爭先擁後地逃出課室門口。
 
  「諾宜—諾宜—」在不斷叫喚及肩膀被劇烈的搖晃下,張諾宜從睡前中醒來,瞇著眼睛看到眼前的白色校裙,往上看原來是隔壁班的陳楠。
 
「做喵啊?」被睡魔纏繞的張諾宜仍然半睡半醒的模樣,用僅有的半分清醒問陳楠前來因由。
 
「我想你幫我…ER…」陳楠吞吞吐吐,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就連耳背也跟著熱了。「我想你幫我,幫我約啊生睇戲!」
 
 聞言後,張諾宜馬上從夢中驚醒,心裡突然有些莫名的不是很舒暢的震動。「啊生?葉喬生?」她揉揉散亂的頭髮,一臉奇怪。「點解你咁突然想約佢睇戲既?」
 


陳楠馬上滿面通紅,像是快喘不過氣的模樣。「你你你唔好理啦,總之你幫唔幫我先,大家話哂都識左六年喎!」陳楠又拋出了與張諾宜的六年之交,其實只是彼此在中一的新生營認識,卻六年來也未曾試過分配到同一班。
 
「得得得…但係佢對睇戲應該冇乜興趣喎。游水打波你岩唔岩啊?」張諾宜托著頭,認真為陳楠思量著。
 
「咁啊…咁…」陳楠似面有難色,作為學校中文學會裡的典型文青,自然對這些需要勞力的活動沒有太大好感。張諾宜看出了她的考慮,突然想到了甚麼:「一係咁,我地約埋一齊去玩沙排,咁你咪有機會同佢相處囉?」陳楠聽到沙排後,馬上想到陽光與海灘…泳衣…葉喬生的肌…
 
「喂你冇事啊嘛!你你你…」陳楠的鼻血一湧而下,張諾宜嚇得馬上用紙巾捂實了她的鼻,大喊救命。
 
一番折騰完畢,就在陳楠走後,葉喬生剛在操場打完籃球回來,經過張諾宜的坐位時把巧克力直直地跌在她的桌上。「哇,咁好死。」張諾宜感覺仿佛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鮮少見葉喬生的無事獻殷勤。
 


「養肥左你就可以賣個好價錢。」葉喬生轉著指尖上的籃球,當面前的張諾宜是一隻待宰的近視肥豬。
 
「我真係祝你身體健康。」張諾宜雙手合十在他面前重重地拜著,反了個白眼,轉過身粗暴地打開巧克力包裝用力撕咬著。
  
  葉喬生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地揚起了淺笑。
 
  待放學的鐘聲響起後,陳楠很守時的在張諾宜的課室門外探看著,張諾宜這才記起來,馬上轉過頭。「喂,你今個禮拜六有冇野做?我地去玩沙排好無?」葉喬生聞言後眉頭一挑,似乎對於張諾宜的主動邀請感到很意外,暗裡多了幾分高興。「諾宜姐出到聲,有野做都話冇啦,係咪先。」張諾宜像是完成任務一樣,拍手叫好,「咁就得啦,咁既話我地今個禮拜六一於約三點去淺水彎玩沙排,到時見啦。」話未完已經在腦海裡想著該要求陳楠給自己甚麼報酬,自我陶醉至忘我境界,自顧著回家,連葉喬生在身後叫自己也聽不見。
 
  「你幾時配番副眼鏡啊喂—」葉喬生看著張諾宜的背影,得不到任何答覆,反了一個無敵大白眼。在他收拾好後,剛踏出課室門口,陳楠叫住了他:「啊…啊生—」葉喬生隨即向後看,發覺原來是隔壁班的同學,「咩事?」陳楠突然不知所措,說話結結巴巴的,把手中自己親自做的學業御守遞給他。「呢個係祝你DSE考試順利既禮物…整得唔係話好靚。」
  


  葉喬生接過御守,覺得很有意思,微笑說了句多謝便轉身離去了。只留在陳楠在原地愣住了神。「佢…佢同我講多多多謝。唔通佢都…佢都對我…」陳楠隨即滿面通紅,嬌羞地跑回自己的課室。
 
  葉喬生在回家的路上,想著今天張諾宜邀請自己的對話,臉上難以掩飾內心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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