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岐帶住一臉疲憊同憐憫,我掛住一臉淚水同鼻涕,係熙來攘往既街道上,毫無頭緒咁你眼望我眼,好似兩尊擋路既石像,完全唔知想點。

過咗一陣,我地既聲音同時響起。

「你做咩坐咗係度?」

「你做咩唔開電話?」

「我打機打到手機無電。」





「我行街行到攰咪坐低。」

其實我想問既,係你做咩一見到我就走,做咩走咗又翻轉頭。我好肯定佢想問既,係你點解要搵我,點解我匿埋你都唔肯走。

扮傻詐懵裝無知,睇黎我地都係高手。

「呢度咁凍,不如去甜品店坐下?」見越來越多人望住我地,丁家岐提議。

我頓咗一頓,之前只係一心想搵到佢,無諗過搵到佢之後,我地之間既死局,應該點樣破。





「好。」我都唔想聽日打開報紙,就見到自己張相係上面,標題寫住「情侶街頭鬧交 港女賴死唔肯起身」。

丁家岐伸出黎既手,從來都無收埋,不過我選擇視而不見。

我企起身,每行一步都好似比針拮,行咗唔夠三步就停低。

「等一陣先,」我叫停佢:「我腳痺。」

「......」





應該係維持同一個姿勢太耐,坐到麻咗冇哂知覺,隻腳都唔屬於自己。

丁家岐塢低身,輕柔咁幫我按摩小腿側邊。

我慢慢感覺到佢既撫摸,佢玩開結他,又打籃球,指頭結繭,掌心粗糙而帶點溫熱,我扶住佢膊頭,舒服到不自覺呻吟咗一聲。

丁家岐下意識望咗我一眼,咁岩我既視線又落係佢身上。

我覺得佢離我好近,一齊咗四年,我地理應係最親密既人;但係我又覺得佢離我好遠,好似有個同佢一模一樣樣既人企係我面前,但唔係我過去所認識既丁家岐。

畢竟,佢應承過我,以後唔會整喊我,令我傷心難過。

我又忍唔住諗,佢既手勢咁純熟,唔知係咪幫過好多個女仔按摩呢?

一諗起佢隻手掂過其他女仔既身體,沾染過佢地既香水,摸過佢地既臉頰,我就覺得好抗拒,唔係好想佢掂我。





丁家岐應該feel到我唔係太自在,好快鬆開咗手:「有無感覺好啲?」

「嗯。」我下意識避開佢既視線。

「咁行啦。」

佢行係我面前,無拖住我隻手,我暗暗鬆咗一口氣,因為我唔多識拒絕人。

「你想食咩呀?」

「無所謂。」再甜既甜品,都填唔滿我心中既苦澀。

佢隨意揭咗餐牌兩下,自作主張幫我叫埋:「我想要一個芒果拿破崙,一個北極熊豆腐櫻花冰,唔該。」





「有啲野我想講清楚。我唔想我地之間......」丁家岐欲言又止,佢面露苦楚,係犯咗錯悔不當初果種痛苦。

望住佢懊悔個樣,因為自己既行為而付出代價,我覺得......

好痛快。

「你直接講啦,唔好長篇大論,亦唔好兜圈。」我直視佢,第一次講野咁有底氣。

我已經做好最壞既心理準備,就算佢同我講,我地之間唔止有小三,仲有小四、小五、小六......甚至多到可以湊成一枱打麻將,我諗我都接受得到。

丁家岐應該未見過我咁有氣勢,所以當堂窒一窒,過咗三秒,先繼續講:「有人造我,千字文係假既,我亦都無同人瞓過。」

哦。

無做過,唔會有證據。口講無憑,我只可以選擇信,或者唔信。





「你要信我。」

今次有相有片為證,仲要俾我親眼見到,佢先無得否認。咁其他果幾次呢?有邊個偷食完,會承認自己偷食架?

既然佢已經講過一次大話,就唔爭在講埋第二次第三次。啲人唔係成日話,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咩?

我望住碗櫻花冰,好似同隻冰極熊前世有仇,用匙羹狠狠咁一插到底。

北極熊個頭裂開咗,表情無辜咁望住我。

丁家岐既面上閃過一絲驚恐,可能驚下一個輪到佢掛。望住佢既表情,我又感覺到一絲報仇既快感。

好啦發洩完,我笑嘻嘻咁推咗佢一下:「同你講玩笑咋。如果唔信你,我點會翻轉成個九龍灣都要搵到你?」





我拎出手機既cap圖同佢分析。

「造得你既話,佢既目的就係想破壞你既形象,要你眾叛親離俾人杯。

呢個人一係同你有深仇大恨,例如你殺咗佢老母,或者搶咗佢條女;一係同你有利益沖突,只要堆冧你,佢就可以上位。

既然你話冇做過,話同你落club上床果位,我覺得純屬抽水呃like,可以無視。

至於千字文果個女仔,好有機會同爆料者係同一個人,兩個post都係佢自導自演。

而呢個蘭桂坊女仔,同爆料者應該係朋友,或者係俾錢請翻黎接近你,所以先會事先知道你既行蹤,根本成件事都係圈套。」

丁家岐消化緊我既說話。

接下黎我要問既問題,真係唔係呷醋,而係為咗搵蛛絲馬跡。

「你同蘭桂芳果個女仔,點樣識架?自己諗下啦。」唔駛答我架,我都唔係好有興趣想知道。

嗱,我分析得頭頭是道,足以證明我既歷史唔係白讀架。

歷史教導我地,人既劣根性永遠都存在,所以權鬥同陰謀都係會一而再再而三咁出現。

歷史亦教導我地,成大事要沉得住氣,永遠唔好俾人知道自己既真正意圖。

今鋪唔會係丁家岐既死期。

就算佢要死,都應該由我給出致命一擊。

呢個遊戲太有意思,我要繼續玩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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