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完粥,要完成今日既任務:溫習。

「原來咁簡單架咋?」平時老師教到好複雜,Holiday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

「數學最緊要係明個concept啫。」

佢坐係我隔離,望住我做咗幾條題目:「你有野唔識就問我啦!」

佢拎部電腦出黎,我以為佢悶得濟,要打機睇片解悶。





原來佢要整番工既野。搵下法律資料,幫客填claim form,又開咗個Excel出黎,唔知計緊咩數。

我雙手托住個下巴,安安靜靜咁注視佢。

「做乜望住我?」Holiday感應到我既目光。

「你塊面有答案。」我好順口咁話。

「亂嗡。」





「可以見番你,感覺有啲唔真實。」我懶係文藝咁話。

以為係過客既人,突然出現番;以為會陪我到老既人,就突然消失咗。

無野可以一成不變,唯一不變既就係變化。

「專心啲啦你,咪亂諗野。」佢推一推我面前份Mock卷:「計時啦。」

之後我地無再講過野,佢做佢既工作,我溫我既書,坐係隔離,大家一齊奮鬥緊。





做完之後,佢幫我批改答案,錯咗就做一次畀我睇。

「今日就咁啦,抖下先。」

「好彩有你咋。」我趴咗係張枱,用仰望既眼神望住佢:「你以前數學好高分架?」

數學叻既人,係我心目中,簡單係大神般既存在。真係好想剖開佢地個腦,睇下係乜構造。

點解大家都得一個腦(唔計無腦果啲),佢地轉數可以咁快,我就轉極都轉唔到。

「唔溫都有5*。」佢語氣平淡咁話。

我哇咗出黎,「咁溫咗咪有5**?」

「唔中意溫書。」





「其他科呢?」

「英文2咗,其他全部3。」

「好可惜啊。」所謂一試定終身,只要死一科,就滿盤皆輸,無得翻身。無論在校成績幾好、有過乜成就,通通都被否定。

好似成個人生都被否定咁。

「有咩咁可惜?」

「無得入大學囉。」

讀咗十二年書,唯一既目標就係考大學。如果失敗咗,真係唔知自己讀黎為咗乜。





「唔係讀書材料,讀落去都係嘥氣。」

係喎,唔記得佢讀果間係Band 3中學,個個無心向學,扑野打架是日常,之前仲有人係廁所隊草隊到上頭條。

「上唔到大學,我唔知有咩出路。」我拎住枝筆,不自覺轉黎轉去。

寫文又唔掂,計數又唔得,淨係識得背書。

「專心應付咗DSE,唔得先算。」佢企起身,行去雪櫃:「口乾,飲唔飲野?」

「有咩揀呀?」

「檸檬茶、菊花茶同蜜桃茶。」

「蜜桃茶呀。」





Holiday拎出兩隻玻璃杯,加冰,一杯倒酒,一杯倒蜜桃茶:「你既。」

「你飲咩呀?」

「Whisky.」

「做咩又飲酒呀?」我叉住條腰,谷起面珠墩,「琴晚飲咗好多啦。」

「慣咗改唔到。」

「日飲夜飲好傷身架。」

「呢排已經成日胃痛,前幾日先嘔完。」





「咁你仲飲?」我有啲嬲,邊有人咁作賤自己,一啲都唔愛惜身體架。

「我飲既唔係酒 ,係脫離現實既享受。」佢舉起酒杯,一啖飲哂,剩番啲冰。「醉咗就唔使諗咁多。」

細個果陣,我偷偷地飲過Whisky。烈酒下肚,喉嚨好似著咗火咁,一路燒到落胃。

「飲得咁快好易醉架。」佢頭先當水咁飲,喉嚨一定好灼痛。

「我酒量唔錯,想飲醉要好貴。」

見佢又想倒第二杯,我即刻搶走枝威士忌,攬到實一實。

佢吱我條腰,想拎番枝酒,試咗幾次,都係唔成功。唯有好好笑咁指住我:「仲係成個細路女咁。」

「唔準你再飲酒啊。」我好堅持。

佢無我乎,放低酒杯,望住個地板:「我啲客,佢地好中意睇我飲醉,係咁叫酒,不停咁灌我,仲要枝枝都係靚酒黎,至少都一兩千蚊。」

「唔可以話你唔舒服,唔飲架咩?」我有啲天真咁問。

「唔飲咪傾唔成生意。」佢自嘲咁笑一笑:「邊有主人中意唔聽話既狗架?」

將自己比喻成狗,講埋啲奇怪怪怪說話,我覺得佢已經醉咗。

「狗先會對主人言聽計從,唔敢反抗。」佢對住我汪汪咁叫咗幾下,挨落我膊頭。

我好自然咁攬住佢。

「你唔好走啊。」佢捉實我隻手。

佢醉咗都幾得意,成個細路仔咁,同丁家岐一模一樣。

「我唔走。不過你要答我一個問題。」

「哦。」

趁佢酒意正濃,我好想知道一野樣:「其實...你知唔知我中意過你?」

唔係妹妹對大哥哥既仰慕之情,而係男女之情果種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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