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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 – 捉得住嘅尾巴
 
──需跨多少個山,漫漫長路與海,方可真正覓到心裡精彩。
 




「…」
 
──需經多少次哀,幾多的障礙賽,才勝利會換來。
 
坐喺公園長凳,十足十著拖鞋去公園聽收音機嘅公園一族。我已經行得好慢,到咗之發現︰原來我係第一個到。
 
「死火,比兩個巴渣婆早到,陣間實有嘢聽。」
 
今日last day,約咗人出嚟玩,但係而家一個人都冇,超空虛。
 




──強人是你,能飛天遁地。
 
除咗鳥語花草、冇乜幾何曬到嘅太陽好似愈嚟愈熱,就剩番手邊嘅音樂一直播緊,重覆咗唔知幾多次。
 
唔係話隻歌特別好聽,只係覺得啲歌詞有啲意思。作為零零後,又變得唔太鐘意情歌嘅我,最近一聽就鐘意咗,好似盤古開天闢地嘅時候,已經有把聲同我講「加油!」一樣。
 
──強人是你,能頂天立地。
 
以前曾經成日聽情歌,而家覺得呢啲都唔錯吖,唔係咩?
 




「喂輝記,早到成咁?」突然出現嘅皮蛋拍我膊頭。
 
我︰「我坐咗喺度幾個字喇。」
 
「邊有人一落堂就出嚟架?hea吓先架嘛。」皮蛋講。「你做咩咁早出嚟呀?」
 
我︰「書銘又話咩『照計劃行動』,麗連又成日嘈last day點點點,我以為你哋會早到咪早啲出嚟,點知得我一個。」
 
皮蛋︰「唔緊要,我陪你等。」
 
兩個佬,單對單,坐喺配公園一角嘅長凳。每一陣春天微風,皮蛋陣酸醙體味都會吹咗啲過嚟。
 
好基…
 
──不知幾番跌倒,旁人斜視喝采,很不好過但我衝刺不改。




 
「嘩……呢首歌幾耐之前?」皮蛋聽到我播埋晒啲咁嘅歌,五官扭埋一舊。
 
我︰「冇『告別校園時』咁耐咪得。」
 
皮蛋︰「哈…告別校園時,首歌嘅出版年份可能做得我老豆。」
 
「屌,呢首歌一九九一年出,你老豆十二歲生你出嚟呀?」聽到皮蛋又九唔搭八,我一句板落去。
 
「咪係囉,皮蛋你可唔可以醒少少?畢業都仲係戇尻尻咁。」
 
「都話我叫Peter咯!」皮蛋又九唔搭八。
 
早就冇再著過校服嘅我哋,係一如以往嘅便服。所謂牛津嘅last day竟然得咁嘅排場,真係笑出聲。
 




「書銘你條友!」我向住聲源大叫。「咁遲!」
 
書銘︰「唔通一早嚟踎咩?」
 
「輝記咪咁囉。」皮蛋即刻指住我打小報告。
 
輝記︰「我冇輝記而家咁鐘意番學吖嘛。」
 
我︰「無-聊。」
 
「『無-聊』!」書銘用乸型聲重覆我講嘅嘢。「咁係咪啫?皮蛋講得啱唔啱啫?」佢箍住我條頸。
 
我︰「屌,我好似俾你條友昆咗咁,講到自己會早到,結果得我一個到咗。」
 
書銘︰「即係好掛住番學喇,陣間又話俾陳sir知!」




 
「屌你收皮喇。」我一巴車埋去。
 
「手里劍!」
 
「我擋!」我擋住書銘飛過嚟嘅汽水蓋。「太弱喇垃圾。」
 
「再嚟手里劍!」
 
今次我避開咗,書銘嘅汽蓋飛咗去我後面。
 
「你飛到我呀!」光秀呢句同當年嘅「忍界大戰」受害者一樣。
 
「I am sorly。俾番個蓋我,我幫你飛死輝記。」書銘扮道歉。
 




「唔理你哋。」喺光秀旁邊嘅麗連拎咗部平板機出嚟。「係咪差唔多時間喇?」
 
「未呀,等吓先喇,其他人都未上線,阿sir又未到。」我對住平板電腦嘅Google meet介面講。「我喺度諗︰陣間所謂last day會唔會得我入去同陳sir傾偈呢?」
 
光秀︰「唔會喇,至少有我哋陪。」
 
麗連︰「係囉,我哋都係想一齊玩吓所以先約咋嘛!」
 
其他人都一齊拎咗部平板電腦出嚟,同我一齊入咗Google meet本來得我一個嘅房。
 
成件事冇咩氣氛、感覺,我覺得似我哋五個玩咗六年嘅朋友,用「last day」做主題出嚟玩吓咁。咁樣就為中學人生畫上句號?可以嘅話,真係想做多少少。
 
我︰「其實我見你哋出,我先出,唔係因為last day。」
 
「輝記唔認喇,明明好想番學!係咪有一個詞形容呢個行為?」麗連望向皮蛋要求支援。
 
皮蛋︰「你想講︰『傲嬌』?」
 
果然皮蛋好熟呢啲嘢,一講就記得。
 
「你哋係咪傻架?俾著你哋,得自己一個仲會唔會出?咩day都唔出喇,都冇味道。」
 
麗連︰「算你喇輝記,記得我哋。」
 
「不過得五個又真係…」書銘望住公園圍欄外面行緊嘅幾個人,講講吓嘢停咗。
 
皮蛋︰「咦,咁熟口面嘅?」
 
「佢哋係隔離班架!」搵到心有靈犀嘅同學,麗連有少許興奮。
 
唔通…
 
我哋五個人望住佢哋幾個帶住口罩兜過公園圍欄入嚟球場,一知道我哋幾個隔離班嘅同學一早到咗,就對望點咗吓頭。話唔定,口罩入面都係情不自禁嘅微笑,只係遮起咗,先俾人一種冷淡嘅感覺。
 
「喂,唔止隔離班,同班嘅人好似都有。」光秀指住求先嘅方面講。
 
嘩…竟然有咁發展,睇嚟今日last day幾得意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