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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章 - 畢業先嚟聚會
 
「喂!愛上番學嘅輝記喎!」一個唔多熟嘅同班同學過嚟搭訕。「中四嘅逃課小王子,今日連last day都嚟埋,真係要影相留念喎。」
 




「屌你啦。」我用年輕人嘅打招呼方式求其應。「喂,點解你哋會約嚟呢個球場嘅?」
 
同學A︰「屌,唔通真係跟指引︰喺屋企對住四面牆唱歌咩?不如一齊落街玩吓喇,還掂最後一日。而家嚟公園限制又少,學校係室內就話唔俾啫。」
 
同我哋諗嘅嘢一樣。
 
同學A︰「陳sir仲要遲到,如果唔係約人出嚟,下線就唔會再出現。咁你哋呢?」
 
書銘︰「基本上諗法一樣,本來諗住幾個玩埋一齊就算,結果咁多班都有人同我哋一樣思路,last day終於有番啲感覺。」
 




同學A︰「係唔著校服差咁啲囉,其他還好。」
 
講起套校服…真係唔會再有派上用場嘅機會,我哋所有人都係著便服。以前好期待便服日,因為便服日係全年唯一一日可以著便服喺同學面前出現;而家,我反而唔太記得同學著起校服係咩樣。
 
我︰「咁其他同學呢?唔趁呢個機會出嚟玩吓?」
 
同學B走咗過嚟一齊傾偈,都係呢三年好少見面嘅同學,一聚埋,竟然咁好傾。
 
同學B︰「佢哋去咗唔同運動場呀,邊度近咪去邊度。分流都好嘅,唔係幾班夾埋成百幾人喺一個運動場,而家係犯法。位位幾千都成廿幾三十萬,好過去搶。」
 




「喂!輝記!」同學C又走埋嚟。「你真係嚟咗喎!」
 
「佢哋話嚟吖嘛。」我指住皮蛋佢哋,試圖轉移視線。
 
「扮嘢?你老味我拆穿你!」書銘即刻嚟督爆我。「話俾你哋知,輝記第一個到呀!仲同皮蛋兩個人聽埋晒啲老餅歌。」
 
「正式上堂日子就走堂,而家私下約就第一個到。」同學C舉起姆指。「好嘢!」
 
關你鬼事!
 
同學A︰「陳sir未到,不如我哋出去影相喇!難得咁多人!真係好耐未試過咁多人聚埋一齊喇!」
 
順應場合,原來只有五個人嘅last day聚會,融入咗幾十人嘅集體球場聚會,如三年嚟見面唔多嘅嗰位同學所講︰呢種感覺真係好耐冇試過,我哋學校連PE堂都cut埋,上一次咁樣聚埋一齊玩,記憶中係中四停課之前嘅事。數一數,已經成兩年幾前嘅時間,可以用「回憶」呢個詞形容。
 
「企埋啲喇!」




 
肺炎期,所有人都戴住口罩;疫情放緩嘅而家,無阻我哋難捨難離嘅合照時間。即使相片映唔出笑容,V字手勢仍然係開心嘅佐證;少咗搭膊頭嘅合照,但係三年嚟最近嘅距離,好似代表咗︰其實我哋曾經喺同一班、同一間學校上過堂嘅友誼。都係一種證明嚟嘅,其實唔少面孔都係初中時候番學放學間唔中都見面,都有認識,雖然未必知道、記得個名。
 
影過好多張「蒙住面」嘅合照,突然覺得︰其實呢三年都唔係白白走過,我嘅高中三年,並唔係只有電腦。好彩有聽書銘佢哋講︰出嚟玩吓。
 
「喂皮蛋!你試吓玩Gwiyomi!」書銘要求皮蛋幫手助興。
 
皮蛋︰「吓?!我?!你傻咗呀?」
 
書銘︰「你玩吓喇,最多一陣我陪你玩!」
 
「嗱,你話架。」
 
──Gwi,gwi,gwi,yomi。
 




屌!皮蛋真係扮呀!好柒呀!幾十部機對住佢,點解仲有勇氣跟住扮!俾著我真係頂唔順!
 
同學D︰「呢位皮蛋同學真係好放。」
 
「阿同學,我叫Peter呀!」皮蛋又不憤人哋叫佢皮蛋。「喂書銘!到你!」
 
皮蛋望咗幾次周圍,搵唔到目標人物。
 
麗連︰「你俾人賣咗喎。」
 
「屌你個仆街仔…又話陪我玩!我扮完就閃人!」皮蛋低聲磨牙切齒。
 
佢想睇你柒咋嘛。
 
「sorry各位同學,遲咗少少。」Google meet間房終於見到陳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