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華握著翠雅苑那被相片玻璃割傷的手,凝視著鮮血在傷口裡湧出,又抬起頭與她面面相覷片刻,並納起身旁的藥箱,沾了沾一股香濃的薄荷藥水,這種藥水並没有讓翠雅苑感到疼痛感,只是有點灼熱,一會兒,她的傷口緊緊被包紥,儼然是一個烙印。
「時間到了,妳可以離開了!」西華望著他那皮革手錶,冷冷一句,翠雅苑怔了怔,他又多了一句:「但請妳別忘記這一個晚上,但別問別說」說完,她顫抖著身子踱步踏出館子。在夜闌人静街道上,微微的街燈照射下尚有絲絲温暖,走到館子不遠處小巷,驟然間身後有人拉著她剛被包紮的手,轉身一望,利華鬼鬼崇崇的捂住她的嘴,低喃道:「你覺得他的聲音好聽嗎?」
「甚麼聲音?」翠雅苑愕然一句
「他的聲音就是如此迷人的。因為他總是緘默著,緘默着......」
「對我而言,他的語氣就是如此讓人不寒而憟!」
利華抿嘴一笑道:「那麼我們倒是最幸運的!他在市政廳大堂見了我一面,隨之一句話"若不能夠與你合作是我人生中的恥辱"然後把合約簽了.......」他又笑了一笑,
「那麼他是你朋友嘛?我見你拉他過來的。」
他缄默轉身朝向館子方向去,聞到絲絲幽香,似乎從西華那邊傳來,他仰頭一看,西華在窗簾紗噴上了苿莉香水,把油燈熄滅掉,隨後又關上窗,此刻利華垂下眼簾,黯然失色的暗忖一句:「或許我跟他就只有如此,就只有一句而已,那一天只是幸運地成功拉到他而已,不過也只是一兩句話......」

翠雅苑踟躕片刻,踱著步離開,回到自己的公寓裡,她默不作聲,望著被包紮的手,心裡不禁說了一句「若言刺傷我手的卻是耶穌像,那麼這是神跡還是一個懲罰?或是詛咒?」她凝視著櫃子上的那尊康公和觀音像,她會心一笑隨後吹熄蠟燭,逕自的灘在地上,她心裡一忖:「人家所信的是所謂真理,那麼我就是信應"天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