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嗰個西客打算擲出佢手上嘅啤酒樽,佢突然尖叫咗一聲,失手將個樽跌咗落地下度。而我望清楚佢隻手,竟然有一條好似佢手臂咁長嘅蜈蚣喺佢隻手上面爬緊。當時我梗係好驚啦,順便亦都望下身邊嘅彩萍有冇事。就喺呢個時候,我發現彩萍原來用隻手遮住緊個口,當我再望真啲,我發現佢個口入面含住咗一枝紅色似係短笛嘅物體。佢一路吹,雖然無聲,但係我跟住佢嘅目光望過去,竟然發現佢望緊嘅天花板,有幾隻毛茸茸嘅蜘蛛從天花板度慢慢吊緊落嚟。
 
嘩,我而家講起都仲記得,嗰幾隻差唔多有手板咁大隻嘅蜘蛛,一下就落咗喺個西客塊面度。呢個西客一直瘋狂尖叫,係咁Fing頭Fing手,最後應該係嚇到暈低咗。最後,呢一晚所有事情當然係無疾而終啦。
 
而事後,我忍唔住問翻彩萍,到底嗰枝紅色笛仔係咩嚟。佢嗰時用一個天真無邪嘅樣笑住答我,嗰枝係來自佢家鄉嘅工具,專門用嚟控制昆蟲嘅。佢仲話,如果頭先嘅西客夠膽傷害我,佢一定會召喚啲更毒嘅毒蟲嚟整死佢。
 
望住彩萍笑住咁講出呢番說話,我感受到,對於佢嚟講,殺人並唔係一回事。同佢相處嘅呢幾個月嚟,每次唔係飲大兩杯、就係情迷意亂,但去到嗰一刻,我先發現眼前呢個女人唔係我想像中咁簡單。其實,我根本就唔認識佢太多。呢一下嘅清醒同時亦都令我諗翻起,我自己身邊其實一直都有一個我好認識嘅女人,就係阿芳。我知道阿芳係一個點嘅人,我亦都可以放心咁同佢相處。經歷咗呢一剎那嘅醒悟之後,我下定決心,唔可以再用搵女人呢個方法嚟逃避自己嘅壓力,我要好好珍惜阿芳,因為佢先係對我最重要嘅人。
 
於是,自從嗰日之後,我就再無搵過彩萍。為咗彌補自己嘅內疚感,我亦都好努力咁去愛阿芳。正當我同彩萍斷絕聯絡一段時間,以為一切已經告一段落嘅時候,有一日,我去阿芳屋企探佢,一去到門口,我竟然發現有一條接近30cm嘅蜈蚣喺佢門口度盤旋緊。而我同時發現,阿芳屋企,道門呢刻竟然係虛掩嘅。
 


於是,我唔理地下條蜈蚣,一口氣就衝咗入去佢屋企。我一入門口就見到,阿芳爸爸媽媽都暈咗喺地下,而阿芳就清醒,只不過俾人綁咗喺張櫈上面。相信你都估到,搞出呢件事嘅人,就係彩萍。
 
當時彩萍望到六神無主嘅我,繼續保持佢一貫平淡嘅微笑咁同我講,佢已經唔介意做一個無名份嘅女人,點解我咁都要拋棄佢。我知道今次唔攤牌都唔得,所以唯有直接講,我對佢只係逢場作戲,唔係真心,而且我根本唔知佢係一個咁恐怖、郁啲手就會殺人嘅人。
 
彩萍聽到我咁講,竟然大笑咗出嚟,然後從佢個衫袋度抽出咗嗰枝紅色短笛一吹,我明明咩聲都聽唔到,但係一時間竟然有五十幾條蜈蚣從門外面爬哂入嚟圍住咗阿芳。阿芳雖然俾人塞住咗個嘴,但係我都睇得出佢用緊全力咁尖叫。
 
彩萍講,既然我話佢隨時都可以殺人,佢而家就殺咗阿芳,等我可以以後無後顧之憂咁同佢一齊。嗰一刻,我望住阿芳孤立無援咁喺張櫈上面叫緊,我個心好內疚。明明一直以嚟佢對我好好,從來無嫌棄過我出身,仲願意陪我挨窮,而俾壓力我嘅只不過係佢阿爸。但係,偏偏我出軌最後報應嘅竟然係喺佢身上。我知道,係我對唔住阿芳。
 
所以,嗰一刻我咩都無諗,一下子就衝過哂啲蜈蚣,一手攬住咗俾人綁住嘅阿芳,然後斬釘截鐵咁同彩萍講,今日係我對唔住阿芳,係我做錯,我係一個壞咗嘅人,我犯咗天下男人都會犯嘅錯。我抵死,只不過就算死,我都唔會揀佢。我一直以嚟都無愛過佢,我愛嘅人,就只有阿芳一個。
 


彩萍聽到我呢一番說話,臉色變到非常慘白。佢慢慢放低咗枝短笛,啲蜈蚣亦都慢慢退走。彩萍望住我,冷笑咗幾聲,然後又流咗幾滴眼淚,我大概聽到佢細細聲咁重複住『唔係真㗎、你係愛我㗎』呢句嘢。我同阿芳粒聲都唔敢出,以免再刺激到佢。
 
彩萍笑下喊下,突然表情一變,粒聲唔出咁走到去屋企門口,企定咗喺度。我未明佢想做咩嘅時候,佢就忽然一口咬落自己右手嘅虎口位度,佢隻手當然即刻流哂血啦。但係佢好似唔怕痛一樣,用呢隻充滿血嘅手喺塊地板上面寫咗啲字。我已經唔太記得佢寫咗咩,但係睇落似中文字又唔似中文字咁,最好嘅形容,可能就係鬼畫符。
 
佢寫完之後,個樣變到兇神惡煞咁望實我,一邊望,一邊仲要用佢嗰隻流哂血嘅手幫自己抹眼淚,搞到成塊面充滿血跡,成個畫面非常詭異。
 
臨走之前,彩萍最後就留低咗一句說話。佢話:『你一定係愛我,只係接受唔到我識得控制蟲呢件事。既然你係因為接受唔到我而放棄我,我就要你親身試下俾人接受唔到、俾人冷待、俾人放棄嘅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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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G:Windblowssilent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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