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左我爹哋出軌,原來我媽咪都出過軌?」思考良久,我還是決定把Auntie的故事全告訴了曉嵐,而她明顯地在聽完後受到一點打擊。
 
「嗯… 或者一段感情耐左淡左,又咁岩有可以令你心動嘅人出現,其實根本無咩人可以抵抗到果種誘惑… 有d人可以一直走到最後,可能只係因為咁岩無衣個人出現,又或者大家一直唔知原來對方曾經有過第二個掛…」這是我暫時見証過這麼多故事後的結論。
 
「咁你呢? 你衣十幾年仲對我有感覺,其實係咪只係因為我地無一齊過? 如果當日我地一齊左,你今日係咪已經出左幾十次軌?」曉嵐突然轉個臉問我。
 
我實在想像不到如果當日曉嵐真的接受了我,自己的人生和現在會有多大的不同。至少應該不會有之後完全放縱的大學生活,亦不會從事了這幫人找真相的副業。而在缺少了這些生活元素下,一起後十年我會不會有出軌的可能?
 
雖然我覺得偏向不會,因為我真的很著緊曉嵐,但確實我亦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說不會。縱使這麼多年來我確實從沒有出過軌,但那其實適並不具有任何說服力,因為之前的我根本就沒有一段足夠長的關係去讓我出軌。
 




「假設性嘅問題好難答喎… 就算我答你唔會,你都未必會信啦。不過衣家嘅我就可以好肯定咁話你聽,經過左衣十六年嘅痛苦,只要個對象係你我就一定唔會出軌。講真呀,衣十幾年玩又玩過,人生百態又見過唔少,然後咁辛苦我先搵得返你,我仲邊有可能出軌去傷害你? 反而你我就唔敢講喇…」解釋完一番我把矛頭指回對方分散注意力。
 
「我?我點會呀! 咁耐以黎我都未試過囉! 而且衣十幾年我都係單身,一早都已經絕晒緣唔過電啦,仲邊有人可以令我出軌?  咪住! 咩出軌呀? 邊有人應承過接受你同你一齊呀?」曉嵐說了一半後像如夢初醒。
 
「我幫你搵到你最想知嘅真相喇喎,你唔係想”賴貓”呀?」我鼓起勇氣捉著了曉嵐的手。
 
「我好似話會考慮下咋喎…」她一邊試圖擺脫我的魔掌一邊說,而我當然沒讓她擺脫。
 
「你已經無得揀,因為以後我都會纏住你,唔會再比你有機會離開我…」
 




說完我便力把她扯進自己的懷內,然後尋上她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起初她想掙扎,但很快就放棄了,然後熱烈地回應著我。
 
這一吻,我足足等了十六年。
 
但這瞬間的幸福,讓我覺得過往一切的苦澀都已經無所謂了。
 
 
良久,唇分。
 
「其實聽完媽咪嘅故仔,我對愛情同人係更加無信心…」曉嵐仍抱著我低著頭帶著喘息地說道。




 
「我明白,但人係唔可以無希望同信心咁活著,唔係會好痛苦。」
 
「已經咁樣過左十幾年我當然知道啦… 所以我想比多次機會自己去嘗試。見你衣十幾年為左我咁傷心,我覺得如果咁都唔比多次機會你,比多次機會衣個世界同自己,我自己都好似有d過意唔去…  天樂,幫我,令我可以再次相信返人同衣個世界,可唔可以?」曉嵐抬回頭望著我說。
 
「可以,一定可以。」我肯定地答。
 
「多謝你,多謝你一直無放棄過我…」我感受到曉嵐把頭放在我的肩膊上,把我抱得更緊。
 
「所以你都唔可以再放棄我。」我亦更用力抱緊她道。
 
「咁就要睇下你表現喇~」
 
然後我們就這樣一直緊緊擁抱著對方。
 




 
 
其實雖然過程很痛苦,但細想之下,若沒有這些痛苦帶給我們的經歷和轉變,也許我和曉嵐根本就不可能可以走在一起,更勿論一起一生一世。所以世事的因果,有時真的是很難去算清。或者真的要我們到臨死前的一刻,才有資格去評論吧。
 
 
而或許是因為大家的年紀已經不少,又或許是大家已經認識太久,十六年的空白期並沒有讓我和曉嵐的相處方式變得激情四射,相反就只是處於一種細心長流的感覺。彷彿只要有對方在身邉,你便會有一種安穩,舒服自在和滿足的幸福感覺。這關係實在得來不易,太大幅度的振幅你都會害怕破壞了它的和諧和平衡。
 
不過我們要真真正正在一起,其實還有不少問題要解決。第一是如何向Xanthus解釋,第二便是要決定回香港還是留在澳洲生活。
 
先說第一個問題,其實這也不是甚麼大問題,因為Xanthus一開始找我的目的便是尋找父親,所以某程度上我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委託,只是沒想過他的父親竟然真的是我。最難解釋的應該是當年我和曉嵐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以致她們要舉家移民澳洲還讓我成為了一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我和曉嵐商量了一會後覺得Xanthus年紀始終還少,未適合把事實告訴他,所以便編說當年媽媽和婆婆因不喜歡香港而決定了移民澳洲,而在出發前一次,爸爸和媽媽因醉發生了關係,然而媽媽一直不知該怎樣告訴爸爸自己要移民,所以在發生關係後媽媽故意和爸爸吵了一場大交後便藉故突然消失去了澳洲,剩下爸爸一人獨自孤身在香港。誰知不久,媽媽便發現自己有了爸爸的BB。
 
因不想回香港生活,亦不想拖累和毀了爸爸的人生,所以媽媽並沒有告訴爸爸自己有了BB。而爸爸在發現媽媽突然消失了後亦十分失落,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努力找尋媽媽,然後終於在16年後透過Xanthus找回了媽媽。
 




起初Xanthus覺得難以接受,但細想下亦覺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確實很難責怪我,加上知道我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曉嵐,所以慢慢也就接受了我這個突然出現的新爸爸。 當然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關係大家都需要點時間適應,但我相信很快,我們都會習慣這個新關係。
 
至於第二個問題,始終曉嵐一家和Xanthus在澳洲生活已久,要她們舉家回香港生活似乎有點強人所難,我亦不願勉強她們。相反,我在香港主要的牽掛就只有我老豆一個人,而且現時的香港亦越來越不適合給正常人居住,所以我們的共識都是我會之後移居到澳洲,只是需要點時間去作安排。
 
於是接著的年半,我都常穿梳於兩地,而當中曉嵐亦有陪我回過香港兩次。一來是讓我遵守承諾把她帶到了黃老師的墳前,二來則是和她的父親見個面交待一聲。當然,最主要的其實是曉嵐想我順勢查探一下母親當年的疑惑,而我憑著我的能力當然亦順利完成任務。
 
「快D講我聽點解!」晚飯後告別了她父親,當我們正乘車回家的時候她立刻問我。
 
「你…係咪一定要知?」可以的話,其實我不太想說。
 
「你話呢?」不過曉嵐當然不會容許我這樣做。
 
於是我只好把剛剛看到的畫面告訴了曉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