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 以天才由里之名

聽到我的恐嚇,嘉露與嘉林二人不敢輕舉妄動,她們只是與五名大漢一起靜靜地站著。

「聽著!我現在立即解除你一切職務和白翼成員的身份,將銀之翼拿出來!」嘉露喝令。

我沒理會他們,一直向她們的方向走去。然後兩人各自從斗篷裡拿出了刀子,我確是有點驚訝她們竟然做到這個地步。在這半年裡我曾經下過一番苦功學習所有格鬥技巧,更利用我自創的超級肌肉反應記憶法訓練自己,並對白翼裝備的優點和缺點做過詳細的資料搜集。不用槍而使用刀子的原因是因為銀之翼可以將所有遠距離的武器氣化,而只有在兩個銀之翼互相靠近至一米時它才會將防衛罩強行關閉,這是為了避免誤傷自己成員的一項保安設計。因此對付白翼成員的最佳武器就是近身武器﹣刀子!





看到這個畫面沒有令我害怕反而更為使我憤怒,「什麼?原來所謂的最低限度武力就是用刀子將我殺死嗎?」

「沒辦法,還是那句話,是你自己選的,反正你不聽話也活不了多久。」嘉林說。

「活不了多久是什麼意思?」

嘉林沒有回答。

「哼!果然像個機械人…… 我猜總電腦叫你們自殺你們也不會有異議對吧?」





「你這個區區的新畢業生有什麼資格說話?」嘉露大叫。

我深呼吸,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分析眼前的最佳戰略。

「好!那我現在就以天才由里第一號門生之名,讓你們看我這區區的新人的本事。」

說完我突然加速一個箭步向前沖了過去,五名大漢立即擺出準備迎戰的姿勢站到前面來。我在衝到他們前的半米時突然彎下腰,在地上打了一個筋斗,一次過就穿越了五人,控制著他們的嘉林就在我的前方,她沒有想過我可以成功突圍,發了半秒的呆,我順勢繼續向前一跳,就在她始料未及的高速下一手抓著她的喉嚨,腳一絆,她整個人就突然向後失去平衡,我抓著她的喉嚨一直向前衝,直至她的後腦撞上一道牆上為止。她慘叫了一聲然後跌在地上失去知覺,五名大漢突然失去控制,但嘉露馬上將他們再次控制過來。

「嘉林!」嘉露大叫。





我將積壓了半年的憤怒和悲痛化成了暴力,這刻終於暴發,我不管她們只是奉命行事還是無辜受害,不管是大人小孩或者少女,總之可以讓我盡情發洩就好。

「你也準備好了嗎?」我轉向嘉林慢慢地走過去。

她退後一步,五名大漢包圍著我,然後向我衝了過來。我不理他們只是一隻被控制著的棋子,一腳就踢進離我最近那個男人的肚子裡,那個男人抓著自己的肚子退後了幾步然後跪在地上。我看準時機從空隙脫出了他們的包圍網,本來打算一直跑進其中一部升降機之內,但嘉露早已發現我有此一著馬上找了另一個男人擋著我的去路。餘下來的三人同時撲了過來,我左手假裝出拳,右腳狠狠地踢中最右邊那男人的臉,他當場暈倒過去。但同時間,其餘兩人已經抓住了我,將我按在地上,剛才擋我去路的男人也馬上過來幫忙,我立時彈動不得。

嘉露看過妹妹只是暈倒沒有大礙,既憤怒又得意地走過來,一名大漢被她控制用拳頭狠狠地往我的肚子打了一拳。我咬緊牙關強忍著肚子的痛楚,沒發出半點聲音。

「竟敢向我們動手?」她說,大漢又往我的肚子再送一拳。「什麼天才由里的第一號門生!我現在就直接將你踢出白翼然後就地處決!」然後又一拳。

比起內心的痛,這點皮肉之苦不算什麼,我願意再受多一千個拳頭去換一個由里。「我必須要出去!」我說。

「你這輩子都不用想再出去了,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來?」她不再用大漢打我,改為直接走上來在我的肚子上踩了一腳,然後握緊手上的刀子。

「嗚……」我終於發出第一聲的苦叫,但這樣很好,可以令我更順利地進入那個模式……「是你迫我的,不要後悔…… Bonkers mode (瘋狂模式)! 」





我露出手中一直藏著的神經加速器2.0威力加強版(又稱為超級銀之翼S),這是我花了半年來改良而成的超級傑作,改動為在釱合金外殼上加了尖刺。我發現在神經加速的情況下如果加入「憤怒」這個元素,可以令效果再度加劇,最明顯的分別就是暫時不會覺得痛楚而且極度凶殘。人類通常都只會在打架之後才開始覺得痛楚,就是因為憤怒的情緒已經近乎將痛楚神經完全覆蓋。我曾經無數次偷偷地在市區裡製造麻煩,然後用由里教的「情緒控制」方法將其深深記在腦子裡變成慣例對自己使用,而每當我進入憤怒情緒時都會固意用力抓著尖刺令掌心感到痛楚,經過不斷地重複之後,潛意識慢慢覺得掌心感到痛楚就代表了憤怒,加上腦中重演的慣例,便能完美地將「憤怒」加入「死亡」的感覺裡面,使身體的機能、感官、忍耐力和膽量都達至極限。我在畢業考試時就是因為使用了 Bonkers Mode而將考官打至重傷,因此被降級只得了個第二。而它的反效果是完全喪失理智不顧後果如拼死一戰的野獸般地行動,但沒關係,因為跟我現在的心情差不了多少……

我用力捉緊神經加速器並按下按鈕,一陣絕望、恐懼和憤怒的感覺突然流遍了我全身,然後我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低沉咆哮。有聽說過一些聲稱被邪靈入侵的少女力量比幾個男人還要大嗎?現在我就如這種情況,我與兩名大漢角力,雙手竟然還可以慢慢地舉起來,然後我用力一揮,左邊的大漢有點失去平衡,我趁這機會將左手抽了出來,然後一拳打到右邊男人的正面。兩顆門牙由連同鮮血由他的嘴巴噴出,同時放開了我。我馬上彎起身來, 一就手抓著想再度將我按下的左邊男人。然後又一拳,正正打中他的下巴,他立即反了白眼倒下。

嘉露早己退到老遠,只剩下最後一個男人按住我的腳。我將兩膝彎起,整個上身靠向了他,然後抓住他的雙手,用力一扯,我的腳就掙脫開了。我繼續抓住他的手不放,不論他怎麼掙扎也無保於事。我將手慢慢地向外屈,直至聽到「啪」的一聲才放開。他雙手軟弱無力地下垂,只是呆呆地站著,我一拳打中他的太陽穴,他就像塊木板一樣跌在地上。

五個男人都已經倒在地上,升降機大堂裡就只淨下我和嘉露兩人還是站著。她舉起小刀指向我說:「你…… 瘋了嗎!?」

我沒回答,也沒發瘋,應該說在進入Bonkers Mode時只會不停憤怒地咆哮,身體如野獸一樣在自行保護自己,當生命受到威脅時,除了逃跑之外便是將敵人殺死,還好我沒有獠牙利爪,不然他們就真的死了。

嘉露擺出一個標準的迎戰姿勢,看來在使刀方面下過一點苦功,可惜在Bonkers Mode面前,任何武術都是多餘,試問如何能夠阻擋一個擁有高速、力量、不怕痛而且腦子內只有憤怒的怪物。

我向前直衝,她首次見識到神經加速移動的速度,似乎嚇了一驚,但她還繼續保持著那個左拳在前,右手反手拿刀在後的姿勢。在我接近她時,她左腳踏前半步,刀子舉起在空中向前畫了半圓,直向我的額頭刺過來。可是在我眼中她的動作慢如在水中做的一樣,我打算直接抓著她拿刀的手腕,雖然她的速度不及我的一半,但憑著熟練的技巧,她馬上將刀子反了過來,由刺的動作變成了斬,一刀就將我的左手手背?開。而我的右手同時將她的整張臉抓住,然後向下一壓,整個人重重地撞落地上。她慘叫了一聲,但也沒有忘記攻擊,她在著地時又在我的大腿上劃了一下,鮮血馬上從雪白的褲子裡滲了出來。





我一腳踏到她拿力的手腕,刀子跌了出來,然後我再一腳踢進她的肚子,可是她的反應出奇地快,以前臂擋了一腳,順著去勢反而站了起來。可惜她站得還是離我太近,我踏了半步就輕易地再次將她的整塊臉爪住,失去了小刀的她根本毫無辦法,只是不停地掙扎。我用力抓著她的頭一直走到牆邊,單手將她舉起按在牆上。她以單手不停地攻擊我的頭部,但我卻不痛不癢,那時我才發現她剛剛用來擋我一腳的前臂已經斷了。

突然,有人從後環抱著我,我轉頭一看,原來是剛才被我打掉門牙的那名大漢,我確實十分佩服嘉露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理智地利用神經行動。我放開了嘉露,她跌在地上喘氣。然後我捉住大漢的手,腳一拌,腰一彎,將他從後面摔到前面的地上,「砰」的一聲,大漢馬上再度暈倒過去。

本來我已經可以安全地離開總部,想不到坐在地上的嘉露還再次拾起小刀防衛。而我見到眼前這個畫面,身體的本能竟然再次令向她走了過去,她以單手一刀插入我本來已經受傷的左腳,我不閃不避,沒半點感覺,嘉露頓時呆了。我跪了下來,強行抓起她沒斷掉的那隻手,一口便咬了下去,她馬上痛苦地尖叫了起來。

在思想上我很想即時叫停自己,但可惜在Bonkers Mode的情況下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只有等它自己停下來為止。這刻的我只基於生物的本能而行動,在我的牙齒準備從她的手臂上撕下一塊肉時,身體突然動不了……

自從得到白翼的全部能量之後,我就從未試過被神經控制身體,因為理論上沒有人可以控制得到我的神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魔法,總之我就是動不了。這個情況維持了十秒左右,我終於能再次活動過來。而Bonkers Mode也因為那十秒的冷卻時間而停止,我終於重拾理智和感覺,頓時覺得渾身劇痛,我放開了嘉露的手,然後忍著痛楚將大腿上的小刀拔了出來。嘉露沒什麼反應,很明顯已被嚇呆,我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將其他人都檢查了一次,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便離開了總部。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冒死也要跟著那個指示外出,只相信自己的直覺告訴我一定要去找那個人。總部外二十號公路的車站距離不遠,但我手和腳的刀傷雖然沒傷到大動脈卻一直在還流血,而且全身上下滿是傷痕走得不快,幾經辛苦終於到達了那個車站。車站旁邊只有一盞小小的黃色街燈,下面停泊著一輛計程車,戲劇性的燈光之下這個畫面看來有點詭異,但我還是走上前去。

計程車上只有司機一人,我知道他的神經正被某人控制著,他的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示意我上車,這刻我沒有退路唯有照辦。他載著我一直行駛了好遠,我隱約看到前面有一輛車子一直在帶路,也許因為失血過多,我感到十分疲倦並且頭暈眼花,經過了不知多久之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但我已無餘力查看自己到底身處何方,車門被人打開,耳邊傳來一句說話,把我從幾乎暈倒的狀態下弄醒。

「怎麼會傷成這樣的?果然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