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出安祥路,看著左右穿插的車輛,只要我一跳,三十年的生命就會結束。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對生命的價值一無所知,或是了無貢獻」,很好的一句說話,可是直至現時為止,我還未能參透內裡的意義,大概為了去拯救自己心愛的人而死,這種死法都可以叫做死而無憾吧。
 
「嗚…..嗚…….」不同的車輛在我面前左穿右插,思前想後,我決定被巴士撞死,我想至少九巴這種大型公司,對於撞死人這種危機處理,應該有一定經驗。
 
死,痛嗎?死後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
 
看見一架行駛中的巴士,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作好心理準備之後,便預備向前踏出。
 




我一死,雖不能謝天下,但至少對得住李泳兒。
 
李泳兒,一個十年前後均被我連累的女人。
 
「喂!你做咩野呀!」在我的背後傳來一把男人聲。
 
他發現我想自殺,想嘗試阻止我嗎?香港人不是已經進化到當有事故發生時,第一件事不是只想起拿著相機去拍短片再分享到社交網站嗎?那來的一個人竟然嘗試去阻止我自殺?
 
很快,這個人已經一手把我拉回到行人路上。
 




我回頭一看,這個人正是昨晚上我單位拍門的保安員。
 
「你做咩呀?你想自殺呀?」保安員說。
 
「你唔好理我,我而家唔死唔得!」說完,我便立即起身預備再一次衝出馬路。
 
或許,其他人和車被我倆之前的舉動嚇了一跳,馬路上的車紛紛停了起來,即是說,我要被車撞死的計劃已經被這個下了班的保安員阻止了。
 
「我俾你度符呢!你有冇袋住?」保安員說。
 




「符!?」對了,我想起昨晚送傻強去醫院既時候,保安員的確給了我一度符!
 
我慌忙的在找自己的褲袋。
 
「有啦!」我發現,那度符就正好放了在後褲袋中。
 
「有?咁你做咩要自殺呀?佢地應該搞唔到你架!」
 
「唔係,我連累左我個朋友俾鬼上身,如果我唔死,佢地就會害我個朋友!」
 
「你朋友响邊?快啲帶我過去睇下!」
 
我帶著那保安員急速的跑回那公園內尋找李泳兒。
 
只見李泳兒躺在我之前放好的鐵椅上,一動也不動,而她的口開始吐白沫。




 
「就係佢啦!佢而家俾鬼上左身呀,我唔死,佢地就唔會離開我朋友既身體架啦!你幫下我!你幫下我!」我已經慌得有點不知所措。
 
保安員立刻衝過去李泳兒身邊,用一隻拇指大力的按著李泳兒的右眼,而另一隻手則大力的夾著李泳兒的手指。
 
李泳兒突然之間,像遇溺後被人救回一樣,不停的大力吸氣和咳嗽。
 
「佢暫時冇事,不過我建議你地快啲搵人幫手好啲,而家只係暫時方案,我唔知佢幾時又會被鬼上身一次。」保安員說。
 
看著李泳兒的神智開始甦醒過來,這才讓我鬆了一口氣。
 
「你真係保安員?點解你會識呢啲野架?」我說。
 
「呢啲野唔好講住啦,你有冇咩師父幫到你手?」保安員說。
 




「我有!」我把沈震龍的卡片給了保安員看。
 
保安員看了卡片後說:「咁而家你帶你朋友過去搵佢地先啦,仲有細路,呢壇野唔簡單,你自己小心,是生是死,要睇你自己既彩數啦!」
 
「多謝你,我會小心架啦,我仲未知你叫咩名,可唔可以話俾我聽?」
 
「嚴國旋,不過你叫我阿旋得架啦!」保安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