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刺眼嘅陽光穿透薄薄嘅窗簾,照到我面上。我不滿咁瞇一瞇眼,最後都係醒咗。
眼前係陌生嘅酒店房間,我未係好清醒知道發生咩事,淨係覺得個頭有啲痛。我打算抬手按一按個太陽穴,但發現手臂被壓住。
我順住自己嘅手臂望過去,一副陌生嘅身軀就瞓喺我隔離,結實嘅手臂攬住我。
我大腦有一刻嘅空白,琴晚嘅記憶有如潮水咁向我湧過嚟。
我壓抑住自己尖叫嘅衝動,因為我知道係我主動。
原來琴晚唔係夢嚟!
呢一刻我先知道自己琴晚做咗啲咩,今次我係真係覺得頭痛。
電話響起,打斷我嘅崩潰。
係我best friend。
「喂你琴晚搞咩呀做咩自己走咗又唔睇messenge。」一聽電話佢就一輪機關槍咁轟炸我。


「冇呀隔離個男仔太煩,我又飲得太多,就返咗屋企。」我一開口先知自己把聲咁沙啞。
呢個時候,床上面個男人都醒咗,坐咗起身望住我,我唔知點解有少少心虛。
然後佢轉身,喺床頭櫃攞咗枝水遞俾我,我夾住部電話,下意識雙手去接,仲點咗點頭。
痴線,我做咩要咁有禮貌…..我用力扭開樽蓋,咕嚕咕嚕咁一口氣飲咗一大半水。
隔離嘅男人一直打量住我。
好唔容易咁應付完電話入面左問右問嘅best friend,我望一望電話時間,十點半。
我終於可以收線,但仲未可以鬆一口氣。
因為仲有面前呢個不知名男人。
我都知係自己理虧,始終係我飲醉酒太猴擒,見人第一面就錫上去。諗到呢度,我不禁扶一扶額。
「你叫張樂妍?」喺我仲唔好意思緊嘅時候,隔離嘅人突然開口。


我嚇咗一跳。「你點知㗎?」我抬頭望佢。
然後我第一個諗法就係:
其實我琴晚有賺喎……
眼前嘅男人眉眼鋒利,蜜色嘅肌膚為佢增添一絲陽光氣息。可能因為啱啱瞓醒,佢呢一刻嘅眼神冇乜威脅性,但我清楚記得琴晚喺呢張床上,自己係點樣喺佢極具侵略性嘅眼神下繳械投降。
「你琴晚自己講嘅。」佢若無其事咁回答。
有咩?我嘗試回憶琴晚嘅片段,但只回憶起一片「嗯嗯呀呀」嘅聲音。
我塊面紅到好似就嚟燒着咁。
「Er…我俾返房錢你?」我環視四周,尷尬咁扯開話題。我第一次玩One night stand,所以都唔知接住落嚟嘅流程係點、自己應該要講咩。
「唔使啦。」佢胡亂咁摷一摷頭髮。「我沖涼先,你幫手打電話叫兩個早餐上嚟。」
「哦……」我呆滯咁睇住佢起身行入浴室。


中午十二點半,我返到自己屋企。
直至呢一刻,我先load到今朝發生咗咩事。
我同我個One night stand對象食咗早餐,佢送我返嚟,仲同我交換咗電話……
我望住電話啱啱新增嘅contact,覺得好似發緊夢咁。
林景昊。
佢仲要俾埋全名我。
正常One night stand之後唔係就分道揚鑣㗎咩?點解佢會同我交換contact?
佢想再同我約炮?呢個係唯一解釋。
諗到呢度,我內心竟然有啲蠢蠢欲動⋯⋯
冷靜!
我警告自己唔好咁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