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於市鎮,這晚的氣溫異常地寒冷,在一條陰暗狹窄的小巷裡頭,一隻灰色的小花貓正獨自畏縮在角落,牠的身體正因為溫度帶來的寒冷而抖個不停,牠如今似乎十分無助。

從牠那細小的身軀來看,牠只是剛剛出生不久,但牠身邊並沒有任何伙伴,牠的母親也不知去向,就把這弱小的的可憐傢伙孤苦伶仃的留在一條污穢不堪的臭巷之中。

突然,一個身型壯碩的男人聽見小貓的吶喊,他走進小巷,看見可憐的小花貓眼睜睜看著自己,彷彿向著他求救一樣。

那男人向小花貓走近,他跪在小花貓前,從手袋中拿出一包裝有貓糧的透明膠袋,他把貓糧倒在牠面前,然後摸了一摸小花貓的腦袋,也沒有說甚麼話就離開了小巷。

小花貓不虞有詐,剛出生的牠根本不明白危險是甚麼一回事,牠上前聞過貓糧,只覺得這東西香味撲鼻,於是牠再也抵受不住飢餓帶來的誘惑,把貓糧食得一乾二淨,而牠萬萬都想不到,這將會是自己的臨死前的最後一餐。



畫面回到泰加那凌亂的房間。

天色早已光亮,泰加正坐在房間拆除身上的繃帶,原來不知不覺,酒店的事已經是一個禮拜之前發生的事,如今他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他心想也該是時候回到心誠中學繼續工作了。

不過泰加心中卻有著不少疑慮,因為他已經從黑貓口中得知教師證的事,他認為佩兒或許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


但這都是他單方面的猜疑,他心裡也不時暗忖︰「或許佩兒是個愚鈍的人?覺得那教師證只是碰巧出現在哪裡?」

然而當他想到這步的時候,卻又解釋不了校徽的事。



泰加嘆氣,決定也不再多想,因為他亦都認為如果佩兒認定當天的怪物是他的話,他絕對不可能如此安穩地度過一個星期的,既然他如今仍是安然無恙,那就是說至今他在佩兒心目中還未有太大的嫌疑。

想到這裡泰加又稍微鬆一口氣,心境豁然開朗起來,然而當他走出大廳時,卻看見黑貓正看著電視哭哭啼啼,把他的心情再次搞垮。

泰加見狀,馬上問道︰「甚麼事?一大朝就哭喪著臉。」

黑貓指著電視,哭道︰「又一隻貓被人殺害了。」

「又是那個虐貓狂徙嗎?這好像已經是第五宗了吧。」



黑貓抹抹眼淚,道︰「對,這次受害的還是一隻小貓,連一隻小貓都不放過,那人實在太殘忍了!」

「這陣子你自己出門也要小心點。」

牠看著自己的小手道︰「不,如果讓我遇到那個狂徙,我一定會用我的利爪狠狠撕破他!」

泰加沒有回話,他知道黑貓這句說話是發自真心,只是他認為就憑著那爪子,是不太可能撕破一個人吧。

「好啦,別生氣了,我先去上班了。」泰加向黑貓道。

泰加穿好皮鞋,正想踏出房門之際,黑貓又突然開口道︰「對了,你記得要留意酒店那個女生喔。」

泰加明白黑貓言下之意,但他沒有回應,就這樣出門了。


泰加準時抵達心誠中學,在正門,他碰巧撞見李在寅與他一群伙伴,李在寅一見泰加,馬上笑道︰「早晨呀新來的,放完假了?」



他上前搭起泰加膊頭,繼續道︰「前陣子去哪裡玩了?」

泰加擺脫李在寅的手,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回道︰「謝謝同學你關心,至於我去哪裡,或許等你考到全級第一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李在寅聽完後臉有難色,眾個班級都知道李在寅的成績是長期吊著車尾,要成為全級第一根本是比登天還要難得多,在李在寅眼中,泰加這一句明顯就是嘲笑著他般的一樣。

李在寅略有不爽,他怒瞪著泰加,指著他道︰「別跟我太囂張呀。」

泰加笑道︰「老師是真的為你好的,你考個第一不就好了嗎?」

李在寅握緊拳頭,他想狠狠教訓一下眼前的男人,正當他想下手之際,佩兒卻從泰加背後的不遠處往正門走來。

他一見佩兒,馬上把泰加拋諸腦後,他揮手向佩兒道︰「嘿!佩兒。」



泰加一聽見佩兒這個名字,馬上轉身望去,只見她仍是那個清純的少女模樣,與當時酒店時成熟的裝扮豁然不同,而在她那雪白的校服上,可見那個校徽附近有著細微縫紉的痕跡。

佩兒沒有理會李在寅,她望向泰加,兩人互相對望,可就在一瞬間,佩兒馬上把眼神挪開,彷彿懼怕著甚麼般一樣。

泰加故然察覺到佩兒的表現,儘管那一剎那讓他有所懷疑,可是他仍舊把她的表現歸究於地理室的事,而非酒店的事。

泰加微笑點頭,向佩兒道︰「早晨呀,陳同學。」

佩兒身體微微一抖,她並沒有回應泰加,馬上就衝進學校,消失在眾人面前。

泰加感覺到佩兒在躲開他,此時他心裡開始不安了,難道她真的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嗎?

泰加知道佩兒這種舉動背後一定有著某些原因的,至於是甚麼,他目前並沒有頭緒,或許,他需要在找個時間向她問得清清楚楚才行了。

泰加就這樣帶著新的問題回到教員室,他一踏進教員室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而這些目光全部都並非友善的,除了Miss張外。



這裡的老師們早已在因為泰加種種被優待的情況而心感不快,他們不明白泰加憑甚麼說早退就早退,不明白為甚麼他可以遲到和儀容不整仍沒有處罰,更不明白為何開學頭一個禮拜已經就要請假。

而眾人的仇恨,都無一不是李Sir在背後煽風點火,他似乎狠不得立刻就要把泰加弄出學校,而背後的原因大致是因為Miss張。在李Sir眼中,一個青年才俊,容貌端莊的男人與Miss張擔任同一班的班主任,這不就是一段良好姻緣發展的契機嗎?在他的眼中,泰加就是他心誠中學裡最大的情敵。

不過泰加選擇無視眾人的目光,辦公室鬥爭從來不是他做老師的目的,他來到自己的座位,與前面的Miss張打了個招呼,道︰「早晨Miss張,上次感謝你幫我向校長通告。」

Miss張微笑,回道︰「不用客氣,只不過是甚麼事讓你要這麼急就要離開學校?」

泰加猶豫一陣,雖然他並不想欺騙Miss張,但他又不想把酒店的事告訴別人,想了又想,他決定只好含糊帶過,道︰「沒甚麼事,只是有個朋友發生意外,我過去幫她而已。」

「你朋友最後沒事嗎?」

「沒事,她安然無恙。」



「那就太好了。」

接著Miss張彷彿記起甚麼,她從抽屜取出一件物品,然後遞給泰加,道︰「對了,這個給你。」

泰加一望,只見Miss張從抽屜取出的物品,正是他在酒店掉落的教師證。

泰加有點驚訝,他不明白為甚麼這張證會在Miss張手上,他以為一直都是佩兒拿著的。

他問︰「這怎麼在你手上?」

Miss張回道︰「這是佩兒拿給我的,你真的太不小心了,不要再掉了。」

泰加從Miss張裡接過教師證,並向她道謝一番,不過他心裡始終還是不明白為何佩兒不親自交給他。

鐘聲響起,心誠中學的早會正式開始,這天的早會再次是由朱Sir主持,他企上站台,開始道︰「各位同學早晨,相信如果大家有留意新聞的話,會發現近日社會出現了虐待動物狂,目前犯人仍未落網,我們學校也已經與警方合作,如果大家有發現可疑的人,麻煩向校方提供線索…」

而在台下,泰加站在6B隊伍列前,敏銳的他早就發覺佩兒不斷密密留意住自己,這也令他感到十分不自在。

他斯斯然走到佩兒旁邊,但並沒有說話,就單純地站在她身旁。

佩兒明顯感到壓力,她突然擅自走出隊伍,往Miss張方向走去,然後向她道︰「Miss張,我站得有點不舒服,可以去醫療室坐嗎?」

Miss張回道︰「好呀,要我陪你嗎?」

佩兒搖頭,回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Miss張點頭,隨後就讓佩兒前往醫療室。

而泰加看著這一切發生,讓他又可以再次肯定,佩兒的確是在躲避著他。


早會很快就結束,老師們開始帶領學生們回到班房,只是,泰加仍然放不下佩兒,他認為前往醫療室可能就是與她對話的最好機會。

於是他向Miss張道︰「Miss張,我去看一下陳佩兒,你先帶學生上去吧。」


Miss張答應後,泰加便轉身前往醫療室。

泰加來到醫療室,看見陳姑娘正在打理雜務,他四處尋找,卻哪見有佩兒的身影。

於是他向著正忙著的陳姑娘道︰「你好呀,請問陳佩兒同學在哪裡?」

陳姑娘回頭,看著眼前的新臉孔,回道︰「誰?沒人來過呀。」

泰加皺起眉頭,心裡慨嘆道︰「她又偷偷溜走嗎?」

他二話不說馬上掉頭離開,又再次尋找失蹤的佩兒,幸得的是,這次佩兒並沒有走到很遠的地方。

他來到學校的後花園,看見佩兒正抱著學校養的貓—小花,獨自一人坐著石椅上。

他並沒有即刻上前,只躲在一角觀察佩兒,只見她正用纖白的手溫柔地掃著小花的後背,不過神情看上去卻沒精打采。

泰加鼓起勇氣,決定現身,他走到佩兒前,把佩兒嚇得一個措手不及,鬆手讓小花跳落地上。

他開門見山,馬上向她道︰「喂你,到底為甚麼要避我?是因為地理課那件事嗎?」

佩兒全身顫慄不已,臉色都幾乎都嚇青,她呆了一會,才懂得反應過來,顫抖道︰「酒店那頭怪物是你吧?」

泰加心如晴天霹靂,眼前這女的,果然猜出他的身份,不過,他還是可以否認的。

「甚麼怪物?我不知道你說甚麼。」

「我在酒店撿到你的教師證,那時候除了那個大叔外,就只有那一隻怪物,若你不是那頭怪物,你的教師證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她看著自己的校徽,繼續道︰「而且,這個校徽明明是我掉給你,那個怪物身上卻帶著它,哪會有那麼多巧合?」

泰加無言以對,他雖然想繼續否認,但他知道就算這樣做,到頭來都一樣想不出其他藉口解釋。


他心裡已經接受了佩兒得知他秘密的事實,他坐到佩兒旁,掩著頭,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你要舉報我嗎?」

「我…不知道,這太不真實了…」

「那你為甚麼要躲避我?」

「你有看過你變成怪物的模樣嗎?那真是太可怕,我至今仍然無法忘記。」

「所以,你躲開我,是因為不想回憶起當天發生的事情嗎?」

佩兒點頭,隨後站起來,道︰「我希望你也不要再跟我糾纏,我不會把你的秘密公諸於世,因為我自己也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我明白的。」

佩兒說完後就匆匆離開,而泰加坐在原地,他心煩意亂,雖然她口頭上說不會公開他的秘密,但他憑甚麼能夠相信她?他與佩兒相識也不足一個星期,而且還曾有過衝突,這個少女真的能夠相信嗎?


所以自從後花園發生的事之後,泰加的心神一直都不能從佩兒身上抽離,不論是小息、班主任課或是地理課,他幾乎都在擔驚受怕著佩兒會把他的秘密透露出去,到時候政府必然會派人活捉他進行研究,而且還會成為眾人都害怕的對象。

他實在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他想把佩兒的記憶消除,而當他想起消除一字,他想起女巫或許有方法能讓佩兒的記憶消失,於是他拿定主意,決定下班後與黑貓討論這一件事。

心誠中學的一日又結束了,泰加也不願久留,他馬上收拾物品飛奔回到家中。

然而當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卻發現黑貓不在,他嗅了一嗅,確實沒有牠的味道。

泰加懊惱不已,心裡暗忖︰「怎麼平時不想牠在身邊的時候牠就一直在旁邊吵吵鬧鬧,需要牠的時候就偏偏不見身影。」

他失望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該怎樣才好,如今佩兒已經知道他的秘密,也就是說只要佩兒活著,他的秘密都有可能會被揭發。

他望著天花板,突然腦海有個駭人的想法︰「如果她死呢?」

但當這個念頭浮現出來之際,泰加馬上猛烈搖頭,自言道︰「不能,我絕對不可以這樣做。」

泰加在床上滾來滾去,就不斷想著有甚麼辦法可以讓佩兒守秘密,他大約想了兩個小時,仍然沒有答案。

最後他還是決定明天再與佩兒對話,打算用自己的誠意打動佩兒,希望她幫助自己保守秘密,而這似乎也是泰加腦中想過唯一最好的方法。


新的一天到來,泰加從睡夢中醒來,他走出房間,卻依然不見黑貓,心裡不禁自問︰「難道牠整晚都沒有回過來嗎?」

泰加開始擔心黑貓,但同一時間他心裡亦認為牠並非一般的黑貓,或許自己是在杞人憂天而已。他決定多等一天,如果今晚還沒看見黑貓才出去找牠,今天還是把佩兒的事先解決。

泰加來到心誠中學,他心裡已經計畫好一切,他決定約好佩兒在午息時段見面,然後就把內心的煩惱全盤說出,希望對方確實不會把他的秘密揭穿。

於是泰加一早就守在學校正門,他希望等到佩兒,然後約她午息好好對話。

泰加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看見佩兒。

他向她打招呼,道︰「早晨。」

佩兒身子稍微退縮,語氣略帶嫌棄,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再糾纏我嗎?」

「我也不想找你的,不過我實在放不下心,我希望今天午息我們可以再去後花園談談。」

佩兒並沒有回答,她無視泰加,馬上進入學校。

而泰加似乎因為得不到她的回應而感到沮喪,但不管如何都好,他決定午息還是前往後花園等待她。

午息終於到來,泰加早就來到後花園,這裡平日甚少學生前來,因為學生們都十分討厭這裡,不但炎熱,而且蚊子的數量也多不勝數,泰加在這逗留一陣也已經被叮得到處都是包。不過他還是耐心地坐到石椅上,等待著佩兒的到來。

他大概呆坐了十五分鐘,終於看見佩兒氣急敗壞向他跑來。

原本泰加還暗自高興,以為她接受邀約,殊不知她一來就向他問道︰「你有看見小花嗎?」

泰加不明所以,他回道︰「沒有看見,發生甚麼事?」

「小花不見了!」

泰加皺起眉頭,身為同屬貓科的他並不認為這是甚麼奇怪的事,因為普遍的貓都喜歡到處走,並不會黏死在同一個地方。

他回道︰「可能牠只是去了別的地方玩而已。」


佩兒馬上搖頭,她回道︰「不可能!牠午息都會在這裡等我的飯盒,這習慣足足有六年了,牠一定是出了事!」

此時泰加沉思一陣,佩兒似乎與小花有著一段很好的羈絆,而且能令懼怕著自己的佩兒鼓起勇氣找他,想必小花對於佩兒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

然後他又想起黑貓失蹤的事,如果牠平常都會來學校監視自己的話,會不會牠也一樣跟小花失蹤了?

泰加一想到這裡,記起社區虐貓狂徙的事,難道這一切都是虐貓狂徙做的嗎?如果是真的,那黑貓豈不是置身危險了嗎?

他馬上回道︰「那麼我們先去找找吧!」

佩兒點頭,馬上和泰加尋找小花。

他們找遍了整個後花園,但都不見小花的蹤跡,佩兒十分沮喪,她坐到石椅上,向泰加道︰「要是牠被虐貓狂徙捉了那怎麼辦。」

泰加安撫佩兒,說道︰「不會的,我們先通知學校吧,可能有其他同學見過牠。」

佩兒點頭,隨後便跟著泰加前往校園壁報處張貼公示。

公示張貼後,心誠中學的一眾師生都開始擔憂小花的安危,他們深怕小花已經落入虐貓狂徙的手上,然而,卻沒有一個表示看過小花。

佩兒更是憂心忡忡,她與小花的關係十分親密,當她在學校感到不開心的時候,只有小花陪伴在她身邊,牠就猶如她最好的朋友一樣。


泰加和佩兒回到後花園,他們坐在石椅上一言不發。

泰加也不好意思提起原本的事情,他看見佩兒一幅失落的模樣,他知道如今提出自己的要求只會得到反效果。

他開口道︰「放學我再去找一找吧,可能跑到學校外面也不一定啦。」

「我也要跟你去找!」佩兒回覆道。

「我知道你擔心小花,不過這件事還是交給大人做好了,因為我們還沒搞清楚事件跟虐貓狂徙有沒有關係,這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性。」


佩兒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在認為她是一個小孩,心中略有不快,她道︰「我不能甚麼都不做!算了,我自己去找也可以呀。」

正當佩兒想轉身離開的時候,泰加馬上捉住佩兒的手腕,這舉動把佩兒嚇住了,他道︰「我可以帶你一起去找小花,但是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甚麼條件?」

「首先是你要答應我不能把我的秘密公開。」

佩兒皺眉頭,道︰「可以呀,我本來就不打算把你秘密公開呀!」

泰加又繼續道︰「第二個條件是尋找的過程中,你必須確保自己安全。」

佩兒猶豫了一陣,才回應道︰「沒問題!」

泰加點點頭,道︰「那麼放學後我們在後門等。」

佩兒也頜首表示,他們就這樣從後花園告別對方。

佩兒先行離去,正當泰加想緊接離開之際,一個看上去有50歲的中年男人剛好提著滅蟲工具來到後花園,他雙目無神,面無表情,令人有種冷酷的感覺,原本泰加並沒在意這個中年男人,直至他察覺到他的手部幾乎處處都貼滿膠布,這才使得他有點在意。

不過泰加當刻並沒有上前查問,因為他不認為一個男人手部貼滿膠布算是一件奇怪的事,只不過再加上他那張冷酷的表情,才使泰加不得不稍微感到不自在。

泰加回到教員室,依然放不下剛才看見的男人,於是他向前面的Miss張問道︰「對了Miss張,外面在後花園滅蟲的人是誰?」

「那是我們學校的校工彪叔,怎麼了?」

「我看他很冷酷的樣子,好像很兇,學生不會怕嗎?」

Miss張輕輕一笑,回道︰「彪叔看上去是挺酷,但是他人很好的,不但是動物還是植物,連學生們都受他照顧的。」

「動物?那就是說小花都是他照顧的嗎?」

「沒錯,他跟小花關係很好的,希望能快點找回小花。」

泰加聽完後,突然感到奇怪,因為如果小花失蹤的話,作為照顧者的彪叔怎麼會懵然不知?而且剛剛從他的行為來看,他看上去就一點也不慌張。

泰加察覺事有蹊蹺,他認為彪叔可能知道小花的下落,於是他決定放學後就調查這個外表冷酷的校工。

泰加與佩兒相約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不少同學早已離開學校,佩兒比預定時間早到,她如今就站在學校後門附近,等待著泰加的到來。

在後門的庭園裡,一個男學生正在打理著盆栽,他叫方一,是心誠中學園藝部的一個成員,他理著一身清爽的平頭,雙目頗大,不過目光呆滯,鼻子圓滾滾的,嘴巴不大不小,容貌毫無特色可言,看上去就只是一個簡單不過的中學生。

他看見後門的正站在等候的佩兒,突然臉頰露出泛紅,馬上把盆栽放下,戰戰兢兢往佩兒走去,他道︰「陳佩兒?你怎麼在這裡?」

佩兒望向方一,她認得眼前的人正是與他同班的方一,只是方一從來都毫不起眼,大家也沒共同興趣,所以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交流,她道︰「我在等人。」

「這裡的蚊子很多,你要不要進來我們園藝部的房間等?」


佩兒想了一想,她的確小腿早已被叮了幾口,而且她亦不知道泰加甚麼時候會到,或許進裡面坐也並非壞事。

於是她回道︰「好呀,謝謝你。」

方一笑逐顏開,他帶著佩兒來到園藝部的房間,斟了一杯茶給她。

方一的慌張起來,因為他如今正與自己的心上人共處一室,難免會有少少緊張。


他鼓起勇氣打開話題,向佩兒問道︰「對了,都放學時間了,你在這裡等誰?」

佩兒喝了一口茶,道︰「我在等泰加老師。」

「喔?是問功課嗎?」

「不是,我們要去找失蹤的小花。」

方一輕輕皺眉,他帶著疑惑的口氣,問道︰「甚麼?小花失蹤嗎?」

「對呀,校園壁報也有公示呀,你沒去看嗎?」

方一搔搔後腦,回道︰「那壁報我很少看的,但小花應該沒有失蹤吧,因為昨晚我離開學校時看見彪叔抱著小花往學校地下室走去的。」


「彪叔見過小花嗎?我今早明明問了他,他說小花自己跑走的,而且他為甚麼要捉走牠?」

「我倒是不知道呀,但彪叔本來就是小花的照顧者,他捉走牠小花應該沒有大問題吧。」


「只是…」方一又繼續道。

「只是甚麼?」佩兒追問。

「只是除了小花,我看見他還捉了其他的貓。」

「其他的貓?」

「對呀,是一隻黑貓,那應該不是學校的貓來的,我也不知道彪叔為甚麼要捉走外面的野貓。」

佩兒這時心裡若有所思︰「難道彪叔就是虐貓狂徙?」

但後來佩兒又想起平日彪叔為人,正義感和充滿愛心的他可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佩兒知道有必要搞清楚彪叔的舉動,她放下茶杯,向方一道謝後便跑出園藝部房間。

方一雖然被心上人感激而感到沾沾自喜,但另一方面,他其實渴望著佩兒能夠留在這裡陪他繼續聊天。

佩兒又再回到學校的後門,此時泰加早已站在這裡等候,他一見佩兒,便道︰「你來啦。」

佩兒一來就道出泰加的心思,她道︰「校工彪叔可能見過小花,我們要去問問他。」

泰加略微感到驚訝,他道︰「你怎麼知道?」

「昨晚方一見過彪叔抱住小花往地下室走去,而且還帶著一隻黑貓。」

「黑貓?」

「沒錯,好像是外面的貓來的,彪叔有可能就是虐貓狂徙。」

泰加想了一想,那黑貓難道就是…


他急了,他深怕那頭黑貓正是自己家的那隻,於是他馬上道︰「好吧!我們去找彪叔問清楚吧!」

佩兒點頭,隨後跟著泰加前往校工室尋找彪叔。

他們來到校工室,看見彪叔正坐在椅子上歇息著。

彪叔一看見佩兒,馬上向她問好,道︰「小姑娘你又找小花嗎?我不是說過牠自己跑走了嗎?」


「可是昨晚方一他說看見你抱著小花進入學校地下室,你介意我們去地下室看一下嗎?」佩兒回道。

彪叔把地下室鑰匙收到自己褲袋中,接著道︰「不能,沒校長的允許,我不能讓學生進入學校的地下室。」


泰加插嘴,道︰「我是老師也不行嗎?」

彪叔瞥了泰加一眼,道︰「新來的不行。」

泰加稍微不爽,他此時覺得眼前的這老頭,似乎真的隱藏著某些事情。

他拉開佩兒,向她悄悄話道︰「彪叔果然隱藏著甚麼,我們就這樣耗下去都沒有辦法,先離開吧。」


佩兒同意,他們與彪叔道別後便來到學校後花園商討對策。

泰加先開口道︰「彪叔果然有可疑,他不讓我們進入地下室,也就是說地下室藏著甚麼。」

佩兒點頭,道︰「對呀,只是我不明白,彪叔以前明明是個好人,為甚麼他會變成這樣?」


「或許要找到答案,就要想辦法進入地下室。」泰加道。

「但怎麼進?沒有鑰匙我們不能進去呀。」

泰加思考須臾,他總不能從彪叔身上偷走鑰匙的,這難度太高了。

於是他只想到一個方法,就是捉緊彪叔進入地下室的時機,趁機進入地下室。

但這計畫的前提是必須知道彪叔甚麼時候會進入地下室。

泰加把想法告訴佩兒,佩兒也認同,她又道︰「或許方一會知道彪叔甚麼時候會去地下室,他平日都留到很晚的。」

泰加同意,於是他們決定前往園藝部房間尋找方一。

他們來到園藝部房間,看見方一正為房間裡的盆栽澆灌,空閒得很。

佩兒敲敲門,引起方一的注意。

方一轉頭,看見是佩兒便喜出望外,馬上飛奔上前開門,道︰「佩兒你怎麼回來,留了東西嗎?」

佩兒單刀直入,向方一問道︰「不是,我想問你知道彪叔幾時會去學校地下室嗎?」


「唔…以我印象,彪叔每逢晚上8點都會去地下室一趟,怎麼呢?」

佩兒轉頭望向泰加,他們雙互點頭示意,然後道︰「謝了方一,下次請你食飯。」


方一微笑點頭,神情有點害羞,隨後便向他們揮手告別。

他們走出園藝部房間,來到空無一人的課室,打算靜待8點的到來。

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正是聊天的最佳時機。


泰加先打開話匣子,道︰「你…不怕我了嗎?」

佩兒緘默了一陣,才道︰「怎麼說呢…雖然那時候我看到的你,的確是個怪物樣子,但跟你聊過幾次後,我卻不覺得你是壞人。」

泰加暗自得意,隨後繼續道︰「那你真的會遵守答應過我的事嗎?」

佩兒有點不耐煩,問道︰「沒錯,為甚麼你就是不信我?」

「因為我想不到你會幫我隱瞞的原因呀。」

佩兒當刻無言以對,直至隔了一陣才開口道︰「也是…那讓我告訴你吧,反正我知道你的秘密,我也不怕你會說出去。」

她繼續道︰「其實當日我前往酒店的原因,是因為我在外面有在兼職援交,如果我把你的事說出去,我從事援交的事都會被發現。」

「你在兼職援交?」泰加曾從女巫口中聽過援交,他知道部分學生暗地裡都會藉此賺外快,只是他沒想過自己的學生就有在做這種事。

佩兒點頭,道︰「沒錯,不過不允許性行為的。」

「但當時你們明明在床上…」

「不是,我當時不是自願的…」佩兒止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吞嚥一口,道︰「當時…是你救了我嗎?」

泰加望了佩兒一眼,他沒有承認,或許他不想眼前的少女欠他一個人情,道︰「不是,我當時只不過想找你,恰巧上到酒店而已。」

「找我?找我幹嘛?」

「就是想為地理室的事向你道歉呀。」

佩兒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表達歉意,這令她感覺十分奇怪。

「有必要向我道歉嗎?你是老師呀。」

「不是老師的問題吧,如果做錯事了,向受害者道歉不是人類最基本的禮儀嗎?」

佩兒聽見後忍不住掩嘴一笑,以往她認識的人都不願承認自己的過錯,一味只會把問題推卸到別人身上,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一個人如此坦率,承擔錯事,而更甚的是,他壓根不是人類。

她道︰「你也挺有趣的,你是甚麼時候變成人類?」


「甚麼時候呢?我想大概有半年吧。」他又問道︰「那你呢?你又是甚麼時候開始做那種事?」

佩兒大概沒想過泰加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難以反應,頓了一陣才道︰「也沒有很久,暑假開始的。」

「沒錢用嗎?」

佩兒點點頭,道︰「嗯,如果要讀上大學某些課程,憑我現在的經濟環境根本就不夠。」

泰加站起來,道︰「也許我可以幫你問一下有沒有方法解決,那你就不用繼續當那種事了。」

佩兒稍為吃驚,她問道︰「你為甚麼要幫我?」

泰加回望佩兒一眼,微笑道︰「因為我是你的老師呀。」

佩兒望著泰加雙眼,她似乎能看出泰加的真摰和善良。這是她從沒在心誠中學其他老師身上看過的,當刻她就知道泰加與其他的老師不同,不同的並非是他的身份,而是他的內在和魅力,這都令佩兒感到一股清新脫俗的感覺,是全新的一番景象。

「是時候了。」泰加望向課室裡的時鐘,時間已然踏入晚上7點半,距離8點只剩半個小時。


他們來到學校地下室的入口,找了個隱閉的地方藏匿著,等待著彪叔的到來。

落葉掃過大地,晚間的陰風比朝早更為陰寒,這裡鴉雀無聲,彷彿成為一處無人之境,靜寂得令人背脊發寒。


靜寂中突然傳來腳步聲,伴隨著碎葉劃過地上的清脆聲音,一步一步向地下室的門口走近。

腳步的主人正是彪叔,他一手抱著整袋貓糧,另一手從褲袋中拿出鑰匙。

「咔嚓。」地下室的門打開,泰加與佩兒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密集的貓叫聲,顯然數量並不只兩隻。

待得彪叔想關門之際,泰加倏然衝出,一手把門口擋住,嚇得彪叔把整袋貓糧弄跌在地上。

彪叔看見泰加與佩兒,似乎仍未搞清楚發生甚麼事,他道︰「你們在幹嘛?」


佩兒先從旁邊走進地下室,泰加則仍擋住門口,道︰「看看你藏著甚麼東西呀。」

「小花!」佩兒突然大喊。


泰加望去裡頭,看見佩兒正抱著小花,而周遭除了小花之外,還混雜著其他的貓,當中一隻黑色的貓最引他注目,因為那正是他最熟悉不過的黑貓。

黑貓躺在地上,吐著舌頭,似乎受過不少折磨。

泰加一見黑貓這個樣子,馬上捉起彪叔衣領,咆哮道︰「你對牠們做過甚麼來?」

彪叔搖頭,回道︰「我沒有對牠們做甚麼。」

泰加指著黑貓,正想說話的時候,卻發現黑貓正舔著佩兒的手,精神到不得了,而其他的貓似乎也沒有受過虐待的樣子,每一隻都精神抖擻的。

佩兒望著泰加,道︰「老師你先放手吧,聽聽彪叔的解釋吧。」

泰加似乎因為自己魯莽的舉動而感到不好意思,他鬆開手,道︰「抱歉,我太衝動了,不過你也該解釋一下甚麼情況,為甚麼要藏起這些貓?」

彪叔找了個位置坐起來,他開始解釋,道︰「這是為了保護牠們。」

「保護?」兩人不約而同說了出來。

「沒錯,因為社區出現虐貓狂徙,我不忍心看見貓兒們被人殺害,才把牠們藏在這裡。」

佩兒突然開聲問道︰「那為甚麼要對我們隱瞞真相?」」

「首先如果讓校長知道我利用學校地下室做這種事的話,我一定會被解僱的。而且我覺得虐貓狂徙有機會就是心誠中學的學生,所以我才隱瞞。」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泰加問道。

「自從藍校長上任之後,心誠中學就變了很多,學校每個人幾乎只顧著名聲,不斷著重學生表現,卻忽略了對學生品行的教育。就像上次我親自捉到一個男同學正欺負一隻受傷的小狗,我當刻就把他捉住交給校長,但校長竟然因為那人是運動健將而放過他。自始之後,我覺得心誠中學已經不再是以前那間學校了。」

佩兒聽完似乎略有同感,因為她也曾經歷過同樣的事。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就連佩兒都不相信嗎?她可是六年都在同一時間照顧小花的,難道你不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嗎?你知道這讓她多擔心嗎?」

彪叔望向佩兒,道︰「我知道…這小姑娘的確與小花關係十分好,正因為我知道她心地善良,我才不想把她捲進來,她大好前途,如果被人抓到的話,那就前途盡毀了。」

佩兒被彪叔的言論打動了,她一直都知道彪叔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人,但她沒想到,彪叔竟然會為自己這毫不起眼的少女著想,這實在令她感動萬分。

此時地下室裡跑出一隻老鼠,剛好被小花看到,而彪叔的言論也令佩兒身體稍為鬆懈了一下,於是在她懷裡的小花藉機滑出追上老鼠,佩兒一感覺小花脫手便大喊道︰「小花!」

當大家反應過來時,小花早已敏銳地跑出地下室了。

佩兒馬上追出去,泰加也馬上緊隨其後,兩人就留下彪叔一人在地下室。

小花追到學校外面附近的一條小巷,牠似乎追甩了那隻老鼠,牠望著周圍,發現這裡並非自己熟悉的地方。

牠發出叫聲,似乎想確認一下附近有沒有同伴或是熟悉的人,然而這一叫聲,卻引來一個壯碩的男人。

那男人走進小巷,看著小花眼睜睜看著自己,似乎在向他求救一樣。


那男人向小花走近,他跪在小花前,從手袋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似乎想把小花刺死。

小花當刻馬上察覺危險,正當牠張牙露爪,擺出抵抗的姿態,卻突然傳來佩兒的叫聲。

小花聽見熟悉的聲音,馬上發出叫聲回應,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那男人手忙腳亂,他本來打算馬上落跑,卻因為是窄巷的緣故,還是與趕來的佩兒碰上面。

佩兒看見男人手上的匕首,而且記起那虐貓狂徙的手法,馬上就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虐貓狂徙。

那虐貓狂徙慌了,因為佩兒看過他的容貌,那是一個極之醜陋的樣貌,一副黑框眼鏡,肥胖的臉型,厚厚的大嘴唇,幾乎表露無遺地呈現在佩兒眼前。

小花馬上向佩兒跑去,她抱起小花,與眼前的虐貓狂徙對峙。

那男人冒出冷汗,雙手不斷抖震,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可以留下,不然他就會被捉,於是他大吼一聲,隨後提著那把早已蠢蠢欲動的匕首向佩兒衝去。

「去死啦!」那虐貓狂徙大吼道。

佩兒被嚇住,她閉起雙眼,以自己的身軀保護著小花,正當她以為自己會魂歸西天之際,泰加倏然跳出,把虐貓狂徙的手捉住。

虐貓狂徙被嚇住了,他怒盯著泰加,因為他壞了自己的好事。

他向泰加揮出一記重拳,把泰加擊退幾步,嘴角也因此留血。

泰加抹了一抹自己嘴角的鮮血,笑道︰「你就那麼喜歡虐待貓嗎?就讓你見識一下貓科動物的厲害吧。」

泰加驟然變身,身體再次變得像上次酒店般一樣,把那野獸般的身體再次展現出來,那虐貓狂徙一見就嚇到懵了,他手上的匕首因為手軟而跌到地上,他嚇到軟坐到地上,道︰「貓…貓妖呀!」

泰加向他大聲咆哮,也不需要其他行動,單憑著這種兇猛的叫聲,也足以讓那虐貓狂徙嚇到屁滾尿流。

虐貓狂徙最後被泰加嚇到不醒人事,就這樣倒在小巷地上。

泰加轉頭查看佩兒,發現佩兒的神情沒有上次酒店般懼怕,她看著野獸身體的自己,竟敢嘗試開口溝通,道︰「泰加老師…?」

「我在呀,快點報警吧,捉到虐貓狂徙了。」

佩兒撥了撥頭髮,含羞一笑回道︰「嗯!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我。」

警方很快就趕到現場,他們立刻把虐貓狂徙逮捕,而在逮捕過程,那虐貓狂徙仍不斷碎碎唸道︰「有貓妖呀!有貓妖呀!」

當然警方並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他們只把這情況歸究於受害貓咪的亡靈在折磨他。

而佩兒和泰加就在旁一直默默偷笑,因為惡人終於能得到應得的懲罰了。

新的一天到來,泰加一起床又看見煩人的黑貓了,泰加笑道︰「去找彪叔啦,他都給你頂級貓糧。」

黑貓吐吐舌頭,回道︰「再吃下去就真的要死了,那時候地下室真的是地獄呀。」

「但沒想到你還真的那麼兇,把他整個手都劃破。」

「我以為他是虐貓狂徙呀,下手是重了一點,不過沒事,還好沒弄出人命。」

泰加嗤之一笑,他也不知道這隻會說話的貓到底有甚麼作用,或許話多就是牠的作用吧。

他換好衣服,又是時候回心誠中學了。

黑貓又開口道︰「對了,你拜託我問的那件事有回覆了。」

「怎樣?有辦法嗎?」

「女巫說她不能擅自消除人類的記憶呀,必須被消除者本人同意才行。」

泰加想了一想,或許他如今已經不需要消除佩兒的記憶了,因為佩兒已經答應了他不會把他的秘密公開了。

他回道︰「無所謂啦,謝謝你幫我問,我要出門了。」

黑貓揮揮手,回道︰「不用謝,再見了。」

泰加來到心誠中學正門,馬上就遇見藍校長。

藍校長笑得十分燦爛,他向泰加揮手道︰「泰加老師早晨呀!」

泰加對於突然熱情如火的藍校長感到一點可疑,他走上前,抱著微微的警戒心道︰「早晨呀藍校長,有甚麼事嗎?」

藍校長大力拍拍泰加膊頭,道︰「原本還因為你早退的事情煩得很,又不知道怎麼向其他老師交代,沒想到昨晚你就捉到虐貓狂徙為校爭光,果然是華倫大學畢業的精英呀!」

泰加搔搔後腦,有點不好意思。

藍校長繼續道︰「反正就保持這樣的表現,繼續為心誠拿取更多的名譽。」

提起名譽,泰加又想起昨晚彪叔的說話,不知吃了甚麼膽的他,竟向校長提議道︰「校長,我希望能為心誠得到名譽之外,學校也能好好培養學生的品德,不然他朝一日,虐貓狂徙可能就是我們心誠中學的學生。」

藍校長似乎有點意外泰加會說出這番話,他點點頭道︰「品行也是很重要,你的建議我會參考的。」

泰加與藍校長相互點頭,聽不聽取建議只能看校長的做法了,泰加也無法改變太多,只不過提了出來,或許會有一定的作用也不足為奇的。

他們兩人各自告別,藍校長先行回到校長室,而泰加則在操場上遇見彪叔。

他與彪叔打過招呼,道︰「彪叔早晨!」

彪叔看見泰加,也露出笑顏,回道︰「泰加老師早晨呀。」

「昨晚對你動粗真是不好意思。」

彪叔揮舞雙手,回道︰「不要緊,你們都是關心小花而已,初心是好的,我也不應該因為你是新來的就誤會你,我本來以為你也是那種會盲目追求名譽的老師,但剛剛我聽到你跟校長的對話了。」

「你聽見嗎?」泰加害羞地問道。

「你是個好老師。」彪叔讚道。

「謝謝你彪叔。」

彪叔笑逐顏開,道︰「那我不阻你了,我要去工作了,你也要加油呀。」

泰加點頭示意,隨後便與彪叔告別。

泰加心情特別暢快,他覺得所有問題已經解決好,包括自己秘密的那個問題。

他似乎終於可以過上低調校園生活了。

他轉過身來,正以為一切都回歸平靜的時候,卻看見佩兒又正與李在寅發生爭執。

他搖搖頭,或許佩兒只要一日都在心誠學校,安寧的日子終究還是望塵莫及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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