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出人意料的消息,驚愕地睜著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來。


世界真他媽的細小。


林沁玥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你講緊喺你細細個嗰陣不辭而別嘅男仔?」


「嗯。」






她好奇問:「你點認到佢㗎?」


蕭楚灝毋庸置疑:「一望就覺得係佢。」


袁允渝懷疑:「你會唔會認錯人咋,人有相似㗎嘛。」






「我覺得佢唔會認錯。」楊仲凌明白蕭楚灝對柳曦宜的執念,確信他不會把魂牽夢縈的人認錯。


「咁你嗰陣點面對佢?」


「我嗰吓好亂,真係好亂,我都唔知自己做咗咩。唉屌。」蕭楚灝嘆氣,雙手掩面,往兩頰到額角推開髮絲。






「佢認唔認到你?」


「我都唔知。」


「咩啊,咁如果佢認到你會同你相認㗎嘛。」袁允渝不解地問。


「咁佢應該認唔到我,話晒都過咗咁多年。」


「真係冥冥中自有主宰,如果今日唔係阿渝叫你代佢當值,你可能成個form6都唔會遇到佢。」楊仲凌慨嘆命運的奧妙。






林沁玥若有所思的說:「可能個天都想俾機會你再見返佢呢。」


「係啩。」


「話時話,佢個樣有冇好大變化?」



「冇乜,靚咗算唔算?」蕭楚灝苦笑。


柳曦宜相比兒時的樣子確實沒太大差異,仍然是一雙惹人憐愛的眼睛、白嫩的臉龐、看起來柔軟細滑的黑髮。






要說哪裡和先前不一樣,大概是眼神中失去不諳世事的靈氣、說話時巍巍顫顫的,一點不像小時候輕輕快快的語調。


「妖你啦,仲講得笑即係冇事啦。」袁允渝嘲諷著,為自己剛才的擔心惋惜。


「唔好諗佢住啦,如果唔係你真係俾車車死,想再見都冇得見。」一向溫潤的林沁玥鮮有地毒舌。


「而家唔好諗咁多,你再撞到佢再算,嗌嘢食啦,攞啲麵塞住個腦就唔會煩。」在聊天間他們早就把點餐拋諸腦後,楊仲凌是首個想起的人。



「妖。」蕭楚灝在與朋友們打打鬧鬧中,心情逐漸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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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楚灝和溫楚穎的Alpha母親溫珏在廚房把火龍果切成工整的一小塊,喊了喊在客廳抹枱的妻子:「老婆,可唔可以幫我攞入去俾穎仔?」


「好啊。」


蕭曖媛見溫楚穎趴在床上對電話的另一端說說笑笑,為了不打擾女兒與別人聊天,她用氣聲說:「食生果喇,我擺喺度。」






溫楚穎用口型說了句無聲的:「唔該媽咪。」再繼續對著電話說話。


片刻,她從房間走出來,蕭曖媛接著問:「穎仔,同邊個傾得咁開心啊?」


「一個friend咋嘛。」


「返學先見完咋喎,洗唔洗返到嚟仲傾幾粒鐘啊,咁痴纏。」蕭曖媛調侃。


「唔係啊,我同佢真係friend嚟㗎咋,佢今日唔開心吖嘛,所以我同佢傾計諗住分散吓佢嘅注意力囉。」


「哦,原來係咁,咁佢而家好啲未啊?」


「好啲啩。」蕭楚穎搖搖頭,有點不確定。


叮噹——


溫楚穎急忙扭開大門的銀色門鎖,沉甸甸的門不論開多少遍仍是有點吃力:「大佬你返嚟嗱?」


「係,媽咪我返嚟喇。」


蕭曖媛:「返嚟就啱,你快啲除咗啲校服,擺落洗衣機,撈埋穎仔啲校服一齊洗,如果唔係搞到好夜都未洗完。」


「好。」


蕭楚灝走到廚房玻璃門外,扯開海軍藍色的領帶、脫下純白校服襯衣,正在解開皮帶之際,alpha母親溫珏連忙制止制止他。


溫珏:「大佬,你做咩喺度除衫?喂,停手!唔好再除褲!停喇停喇你唔好再除落去!」


「媽咪話叫我快啲擺落洗衣機喎。」蕭楚灝壞心眼的笑著。


「妖,咁你都唔洗喺度除,影響市容!咁西懶㗎你,行幾步都唔入廁所除,你快啲躝入去廁所啦。」


「我本身諗住開機之後先沖涼。」蕭楚灝重新穿回襯衣,無可奈何的看著alpha母親。

「我唔係咁嘅意思啊,我意思係你沖完涼出嚟先開機,冷親你啊,快啲去啦。」蕭曖媛沒好氣地說。


蕭楚灝隨即走進睡房,先在洗手間的污衣籃放下領帶,再打開黑色的啞面衣櫥,取出乾淨的淺石板灰色睡衣,進入浴室。


他隨即脫下襯衣,露出精壯的腰、塊狀的胸肌和六塊腹肌結實分明、隱約可見的人魚線匿藏在西褲中。


脫掉西褲後,淺灰色的CK內褲掩蓋不住碩大的利刃。


37℃的溫水由花灑中規律有力地灑下,抑制劑隨著流進去水位淡開,蕭楚灝沒刻意的控制著信息素,整個浴室內彌漫著淡淡的蘭姆酒味。


蕭楚灝家裏人信息素都是各種不同種類的酒精。


Alpha母親溫珏是龍舌蘭、omega母親是倫敦乾琴酒、妹妹溫楚穎是貝禮詩奶酒。



而蕭楚灝自十一歲分化後,信息素的濃度隨年齡逐漸增長,先是最開初的淡白蘭姆酒到現在的濃黑蘭姆酒。


洗澡過後,他把骯髒的校服放進洗衣機之際,依稀嗅到焦糖餅乾甜絲絲的香氣。


下午才感知到的味道熟悉得不像話。


「穎仔,入一入嚟。」


見兄長煞有介事且略帶嚴肅的問,溫楚穎心裏有點兒發寒,暗地裏打了個寒顫。


畢竟兄長不苟言笑並聲色俱厲是真的可怕。


「做咩啊?」


「你今日做過咩嚟?」


「咩叫做過咩嚟?」


「有冇發生啲咩特別事?」


「冇啊?你做咩咁問?」


蕭楚灝定睛看著她的眼睛,俄頃,開腔:「你今日有冇同人摷過?」

「吓?冇撚嘢啊?我似啲立亂同人亂搞關係嘅人咩?好多時我都係得把口講吓咋嘛,你又唔係唔知?」溫楚穎錯愕的看著她哥,雙手攤開,有口難言。


「我唔係咁嘅意思,我都唔係想管你,但係你啲校服有其他人信息素味。」


「有咩?邊有啊?」她慌忙從洗衣機中尋找今天穿著過的校服,把頭哄前,貼近衣服,嘗試尋找兄長口中所說的信息素。


「冇喎,真係冇,唔信你聞吓。」


蕭楚灝接過衣服,僅餘的焦糖餅乾信息素湧入鼻腔、甜滋滋的味道牽扯著蕭楚灝的腺體,他隱忍地問:「你真係聞唔到?」


溫楚穎用力搖搖頭。


「媽咪,你哋過嚟吖,睇下聞唔聞到信息素味。」她決定召來更多證人以示自己的清白。


她簡略的描述事情緣由,讓母親們一探究竟。


溫珏:「冇喎,冇味喎,你聞到咩?」


蕭曖媛:「Umm……真係冇乜味,如果真係夾硬要講,有少少拖肥糖味。」


蕭楚灝:「係焦糖餅乾味。」


溫珏問:「點解你件衫會有焦糖餅乾味?你信息素唔係baileys咩?」


「吖!我突然醒起,我今日晏晝攬過個同學啊,唔知關唔關事呢?不過……我一路都冇聞過佢信息素,唔知係咩味,同埋其實我唔係好清楚佢係alpha beta定omega……」


「你攬住佢?」蕭楚灝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溫楚穎答:「係啊,見佢唔開心諗住安慰吓佢咋嘛。」


「晏晝幾時?」


「我唔記得喎,大概係lunch一半嗰陣啩。」


「嗰個同學咩人嚟?」


「你有冇印象開學嗰陣我同你提過個插班生,咪就係佢囉。」


蕭曖媛問:「大佬你問阿妹咁多嘢做咩?」


「冇嘢,純粹問吓。」說畢,蕭楚灝把所有校服放回洗衣機,倒入洗衣液,關上洗衣機們,按了按鈕調教好合適的模式後,走出廚房。


「我返房先。」


留下這樣一句,讓她們仨站在廚房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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