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會下地獄的。"
蕾瑞菈如是說道。
 
黑千淵有點吃驚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高級的詞彙?"
蕾瑞菈生氣了 "就算是人家,語文水平也到合格程度好嗎?!"
 
'地獄'兩個字有難到要語文水平合格才能學會的程度嗎……
 
閒聊間,黑千淵有感覺到來自台上的視線,正好迎上馬絲理日常要殺人的目光。
黑千淵有點害怕的縮了一下。




 
他的動作被南柔嵐注意到,南柔嵐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 "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你這樣跟老婆出軌又逼於無奈原諒她的懦夫有什麼分別?"
 
一直在關注桌上飯菜和外面新郎新娘的蕾瑞菈終於等到開始送禮的環節,她用力拍黑千淵肩膀大喊 "可以送了可以送了。"
"我們的公主也太心黑了吧。"
"畢竟蕾蕾很喜歡湊熱鬧啊……"
 
即場送禮的做法有點俗氣,像這種場合其實大家都是早就已經送上心意,然後由主持開口讀出誰家送的什麼,這才是較為正式的做法。
長期跟隨父母騙吃騙喝的蕾瑞菈很清楚這規矩,不過她腦袋不太靈光,沒有想起來,就算想起來也不會提醒他們。
反正黑千淵老媽是朱雀旗,而且有白卡光環加持,不走流程也沒人敢說什麼。




 
黑千淵抓住旁邊一位侍應 "你好,拜託能把東西交給新娘嗎?"
"欸?這是……"
"這是禮物。" 他掏出安全套,露出燦爛的笑容 "拜託了。"
 
侍應看見他手上的東西,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顯然他早就聽聞過黑千淵大名。
 
他有點顫抖道 "這樣……好像不太合規矩。"
"沒關係的。" 黑千淵笑容依舊很溫暖 "沒有人敢對我做什麼的。"




 
但他們敢對我做什麼啊……
侍應開始胃痛了。
 
黑千淵開始耍紈絝脾氣了 "廢話真多,讓你送個禮都磨磨蹭蹭,再這樣你信不信我……"
侍應有點受驚嚇道 "會……會怎樣?"
"我就要告訴我媽了。"
 
告訴你媽?
這句突如其來像小屁孩打架輸了喊媽媽的話讓他一時間不知所從,心裡有種'哈!不過如此'的想法,卻突然,他想起了什麼。
這個小屁孩的媽是朱雀旗……
 
他連腳毛都被嚇得豎起了。
 
"馬……馬上照辦!"




 
他一手就接過安全套,亳不拖泥帶水,讓黑千淵開始困惑起來他媽到底幹了什麼讓人聞風喪膽。
 
"讓人轉交禮物嗎?小黑不錯啊,畢竟親自出手送禮有點奇怪,尤其是送這種東西、這種隱喻會讓人覺得不識大體,小氣巴巴的,也沒有牌面。小黑幹得好。"
南柔嵐給他一個大拇指。
 
黑千淵瞄一眼她。
你也知道啊……
 
台上的司儀把一件一件禮物念出,也把一個又一個人名讀出,平時可以直呼那些大人物名字的機會並不多,這次他直接就喊了過爽,超過癮。
直到他把人名喊完了,侍應把黑千淵的禮物遞給他,耳語了好幾次。
 
司儀的臉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
他接過禮物,掃視在場賓客,又看見黑千淵意味深長的笑臉。
 




媽媽……
今晚我可能走不出這個別墅了……
 
"這後一件祝福新郎新娘的賀喜禮物……" 司儀不爭氣的淌下男兒淚 "是……是是……是由黑先生……送出的……"
 
直到他說好完整句子後,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左右。
 
那個特小號安全套引起全場一陣嘩然。
 
馬鶴新臉皮抽搐幾下,恨恨又無可奈何道 "粗鄙!太粗鄙了!我知道……我就知道,朱雀旗全家都是一個樣子。"
他旁邊同樣位階的將軍嘆息一聲 "簡直有辱斯文。"
那桌賓客七嘴八舌起來 "朱雀旗的母子都一個樣子。"
"家門不幸。"
"談什麼家門不幸,朱雀旗本人比他還過分。"
"有其母必有其子。"




"噓,小聲點,被姓黑的小鬼聽到又嚷著要跟朱雀旗告狀了。"
 
我已經聽見了!話說你們根本沒打算收小聲量吧……
 
馬絲理盯著司儀,一字不漏的聽見他的祝賀說話。
她再看看黑千淵,看見的是一貫無所謂又欠揍的臉。
 
她當然聽見其中的隱喻了。
 
"他……他……" 馬絲理說塞一下,求助的盯著新郎,哽咽道 "維奧,那個傢伙……那傢伙……"
 
沒等話說話,她哭了。
嚎啕大哭。
 
她哭著大喊 "嗚嗚嗚哇哇……黑千淵,黑千……你……"




蕾瑞菈興奮的拍打黑千淵肩膀 "她哭了她哭了!"
 
這丫頭果然超惡劣的對吧。
 
美少女的大哭讓黑千淵有幾分側隱之心,有點後悔,但想起馬絲理亳不猶豫給他戴帽後就釋懷了。
 
超爽的啦。
他一臉清爽。
 
這種程度就哭,你果然不配當我的對手!
 
"小黑是抖S啦。"
"還有惹哭美少女的性癖。"
 
兩個女孩子不由得離他遠點。
 
比起她們,黑千淵深知自己才是白蓮花,他翻了個白眼。
 
馬絲理委屈得可謂從此就有了心理陰影,她不停喊著準丈夫的名字,讓他主持公道 "維奧……維奧……"
 
李維奧摟著她,把她擁入懷裡,視線落在黑千淵身上,點頭微笑一下。
 
這種反常的舉動讓黑千淵有點毛骨悚然。
 
鏡忽然小聲嘀咕幾句。
 
黑千淵沒聽到她說什麼 "嗯?"
"空氣……好吵。"
"現在連空氣都變成你的朋友了嗎?"
 
鄰桌的將軍們對黑千淵指指點點幾句,也許是沒癮了,便繼續喝茶喝酒。
台上的新人此時還有點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始下一個環節,馬絲理幾乎是用搶的拿走司儀的麥克風。
 
馬鶴新眉頭皺一下,好像感覺到什麼。
 
另一位將軍晚班塔察覺到他的表情 "什麼事?"
"嗯……錯覺吧,沒事。"
 
說罷高高興興的舉起酒杯。
 
彷彿已經忘記剛剛黑千淵的鬧劇,氣氛又再炒熱起來。
另一面的馬絲理抹去眼淚,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怎可以為一個蠢貨毀了我的心情。她逐個上前向著他們敬酒,不久前的不快猶如過眼雲煙。
 
"好吵……有什麼東西來……是甦醒者,有甦醒者來了,小淵。" 鏡躲在黑千淵身後 "好強!"
"甦醒者?你在人身攻擊我嗎?這裡除了我根本全是甦醒者……"
 
話說到一半,黑千淵戛然而止。
 
此時,馬鶴新瞳孔一縮,頓時五級解放,一支長槍從虛空中抽出,在他掌中刺出。
與此同時,同桌的將軍們馬上就感覺到異樣,紛紛爆發以最強姿勢面向那陣龐大壓力的方向,恐怖的波浪四方溢出。
只是在他們出手之前,天花板就好像紙皮一樣被削去。
 
黑千淵呆呆的看著頭頂星空 "欸,我記得上面還有好幾層樓的吧。"
鏡點點頭 "嗯。"
 
之後籠罩視野的是一隻遮天蔽月的金色巨掌。
 
"一、二、三、四,四個將軍?你們東塔伽藍的五級甦醒者真閒啊。" 一把沉厚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多虧如此,我才能省點功夫。"
 
他把半幢別墅拔起了。
 
黑千淵僅僅感看見遠處一個金色的人形。
 
下一個瞬間,視野被刺眼的白光灼燒,黑千淵下意識就把身邊兩位摯友護在懷裡。
 
他感覺到兩人顫抖的身體。
他從她們的肌膚中感受到恐懼。
那道焦灼眼眸的聖光,那道光是真面就幾乎讓人皮膚被燒焦的身影……
屹立在半空中的那個人簡直就像神明一般。
 
"那個,就是半神?"
 
是說,再怎麼帥氣,南柔嵐也會害怕。
儘管如此,她抱著抖得更厲害的蕾瑞菈。
 
"沒事的。" 南柔嵐倒抽一口涼氣,輕拍著她後背。
蕾瑞菈哭腔道 "人……人家才沒在怕。"
 
三人窩在一起,明明是在會場中間,弱小的他們卻亳無存在感。
 
黑千淵看見天邊,喃喃自語 "那個人就是半神。"
 
遠遠驚鴻一撇,儘管看不見他的眼睛,黑千淵就是知道兩人在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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