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嗎?」瑞sir笑著問,他已經把早餐準備好放在桌子上了。
 
我看著餐桌上精緻的美式早餐,不由得感覺到……我不想用幸福這兩個字,但是我確實覺得很幸福。自從父親去世後,真的還沒人給我做過飯。
 
「你做的早餐嗎?」我驚訝的問。
 
「當然不是,我foodpanda叫的,記得給我加人工。」他大笑。
 
我白眼翻了翻,以為這個男人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原來只是幻覺。
 




我們吃了個早餐,他的電話就響了。聽電話的時候,他的眉毛微蹙,我估計應該是差館打來的。
 
他掛了電話後就和我說:「阿頭吩咐我最近都守在你身邊。就目前疑犯的口供,你的個人資料和住址已經全部被人洩漏上傳到一個本地的兇殺案網站裡,上面還提供了多種謀殺方案,昨天的疑犯就是根據上面提供的信息走險步謀財害命。這類網站雖極少存在,但是一些黑客利用網絡漏洞,警方也是像打地鼠一樣,難以杜絕。從另一方面看,不排除還有真正的兇手還在幕後操縱整個案件。」
 
「甚麼?」我嚇得面色慘白。
 
「周小姐,您最近是有得罪過甚麼人嗎?」
 
「我…….沒有吧。」我的眼神閃閃縮縮,語氣支支吾吾。不會吧,我也最不過是偷窺下個肌肉男,他為甚麼死咬著我不放。
 




「周小姐,不要說謊,如果您不配合我們警方工作,我們很難幫到您。」瑞sir一改平時嬉皮笑臉,嚴肅的說。
 
「那個是甚麼網站?我想看下。」
 
「已經被警方禁止了。不過這裡是留下來的檔案,有相關紀錄。」他把手機遞過來。
 
我看到上面暴露了我的樣貌,年齡,住址,電話號碼,家庭資產,平時的愛好,就連身分證號碼都被暴露了。而另一個檔案裡更是介紹了各種謀殺我的方案,其中就包括昨晚兇殺案的橋段。
 
我頭昏腦脹,自作孽不可活,為甚麼我作死去偷窺別人。這個肌肉男,我不把他找出來生吞活剝我不姓周!不過……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那天。
 




「哎,那怎麼辦……」我愁眉苦臉地問道。
 
「周小姐您一個人住,確實容易讓兇手有機可趁。不過最重要還是要知道周小姐您是否真的得罪過甚麼人。否則我們無從下手。」
 
「我……」太無聊,用望遠鏡偷窺對面樓的一個肌肉男,還跟蹤他,結果被他逮個正著,所以他司機報復我。天啊,難道要我這麼和他說?
 
好吧,我豁出去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就把實情告訴了瑞sir。
 
瑞sir搖搖頭「你這又是何苦呢?」他居然笑了出來。「不會這麼飢渴吧?」他添油加醋。
 
「我會不會坐牢?」我擔心的問。
 
「要看你的動機,還有對方有沒有證據起訴你。」
 
哎……不作死就不會死。




「這世上甚麼人都有,周小姐您做事還是不要這麼任意妄為。現在最緊要是想辦法怎麼應對。」
 
「可以怎麼應對?不如我搬家?」
 
「沒用的,如果對方是跟蹤變態狂,而且對您的情況瞭如指掌。您搬去哪裡對方都會找到您,只是時間的問題。為今之計首先要找到對方,知道對方到底有甚麼目的,否則我們的形勢過於被動,毫無還擊之力。不過還是請周小姐和我去差館備案吧。」
 
我跟著瑞sir去了警局備案,那些警員對我冷嘲熱諷。我真是無地自容,回到家就差點把那台望遠鏡砸爛了。
 
「怎麼了?做了虧心事還害怕給人笑話?」
 
「你不要對我火上澆油了。」我生氣地說。
 
「其實也沒甚麼,人性嘛,有些冠冕堂皇的人更齷齪。你20歲,性飢渴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的臉漲紅,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會怕醜。




 
「我掐死你。」我作出要掐死他的樣子。
 
「來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就做你的死鬼去吧!不知道你怎麼做差人的!淨說些有的沒的!」我真的給他氣哭了。
 
「好了,別哭了。」他笑著說,給我遞了一張紙巾。
 
「我想吃北京填鴨,可能我明天就死了。」我把臉埋在紙巾裡痛哭。
 
「哈哈,不會的,我陪著你呢。你真好笑,通常別人現在這情況都是吃不下飯,急著找出兇手,你倒好,想做個飽死鬼。」他摀著嘴笑,飄逸的黑短髮顯得更加俊逸。
 
我看呆了……不過我想起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他沒洗澡!
 




「你沒洗澡!」
 
「軍人的素養是至少三日不洗澡。」他正襟威武地說。
 
「這是香港,三日不洗澡,直接送堆填區吧。」
 
「我沒有換洗的衣物。」
 
「你穿我爸的衣服吧,他走後我還沒清他的衣服。」
 
我隨手到爸爸的房間給他找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和運動褲,他洗完澡後整個人散發出清新的香味,看起來……很美味可口……
 
我吞了吞口水。不行,太失態了,我甩了甩頭。坐在沙發上,慌張地把視線轉向電視機。
 
他居然一屁股就坐在了我身旁,我挪了挪地方。真的很想說,你坐著離我這麼近,你很不安全好不好。




 
「帶你去吃片皮鴨吧!」他拉起我。
 
「真的嗎?」我驚喜的問。
 
「對啊,明天你就要死了嘛。」他忍住笑。
 
我白眼都快飛上天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檢查了身上的槍,我們就出發了。北京樓的片皮鴨還是那麼香脆,就是可惜配菜不夠,我喜歡加很多黃瓜條還有大蒜絲,瑞警員就只喜歡吃肉。吃完片皮鴨已經是夜晚八點了,我們走在尖沙咀大道吹海風。
 
尖沙咀的行人來來往往,多是情人雙宿爽憩。我有些尷尬。
 
「你有沒有拍過拖?」他打破沉寂問我,我更尷尬了。
 
「沒有,我不拍拖。」
 
「為甚麼,周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
 
「你是對我有意思嗎?」
 
「哈哈。」他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狡黠地說「或許可以嘗試下。」
 
「嘗試下甚麼。」
 
「嘗試下追求周小姐。」這個無賴裂開嘴笑。
 
「你都是這樣對你的受保護人嗎?」我恥笑他。
 
「通常情況不會這樣,除非特殊情況。」
 
「甚麼情況?」
 
「啵嘰」他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好像遇到像周小姐這麼漂亮的,我就忍不住想嘗試下。」他大笑。
 
我立馬滿臉通紅,又羞又惱。揚手就要打他一巴掌,怎知他跑得比鬼還快。我只得在後面氣喘吁吁地追他,一路鬼叫。
 
「你怎麼這麼輕浮?!」我跑不動了,托著胃喘氣。
 
「一般情況不會,除非⋯⋯」他還沒說完話,我跑上去就往他胳膊咬了一口,差點把他咬哭了。
 
「喂,男生喜歡女生自然會主動喇,你把我咬到不敢再親你了。」他搓揉著胳膊埋怨道。
 
「女生喜歡男生就會把他們咬死,分屍。」我裝模作樣的說。
 
「那你意思是喜歡我?」他歡喜地問。
 
「不全是,你不是還沒死嘛?」我翻了翻白眼,挑釁地望著他,嘴角揚起了一道笑。
 
「放棄抵抗吧,周小姐,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正如我喜歡你一樣。」
 
「沒可能!」我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