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眼神直刺刺的射向玉兒,從頭到腳由前至後審視一番。
「第一次工作?」人事部的女主管不屑地問道。
玉兒點頭,她感到有種無形的壓力向自己壓過來,而源頭就是眼前這一位令人望而生畏的女士。
「你的工作只是幫公司旗下的服裝部擔任助理,有需要時要親自到贊助商取件和還件,不可以私自離開工作崗位和藝人接觸。」
「明白。」玉兒不情願的回答,在心裡有許多問題但不敢說出來。
這和她想像的有很大出入,要是這樣根本就是連見面的機會也沒有,更不要說讓對方愛上自己。
「林小姐,你找我有特別事?」敲門進來的是一位高大的男人,而且有著健碩的身材和健康的古銅色。
「這是新來的服裝助理,今天起由你負責處理她,如果有問題有不滿便向你大哥投訴。」冷淡的語調讓人感覺不到她的感情。
這位林小姐的用詞讓玉兒完全不知如何是好,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要處理自己什麼的,這真正的含意讓她想瘋了也不明白。
「我知道了。」阿邦一臉不悅的回答。




玉兒站起身向林小姐禮貌地點了頭,然而卻被她回了一句「這不是靈堂不要向我躹躬!」的話。
「跟我來。」阿邦拉著玉兒的手離開了林小姐的辨公室,「你不要在意她比較好,全公司除了那盲的沒有人喜歡她。」
「嗯……」玉兒被拉著走只好急步跟上,「我叫玉兒,麻煩你了。」
阿邦停下腳步使得在後面的玉兒一下撞上了他的背。
「對不起,我無留意你跟得這樣近。」他慌忙轉身想要查看玉兒。
「我無事……」玉兒也慌張的急忙向後退,但不小心自己踏空了一步往後跌倒,而且不停地向著阿邦道歉。
阿邦望著她忍不住笑了,一把將她拉起身。
「你很可愛!我叫阿邦,是服裝部的助理主任。」
玉兒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從來沒有人因為自己的過失還會被說可愛。
「不用緊張,我不是你看到的難相處,只有對那女人是如此。」




他帶著玉兒往服裝部前去,小心的留意自己的腳步好讓她跟上。
「林小姐平日都是這樣嗎?」玉兒不好意思的問他。
「你不用擔心,從來只有見工和被解僱的時候才會見到她。」
「那為什麼要特別叫你來帶我?」
阿邦停下腳步望向玉兒,一臉認真的說:「因為你是……」
不知那來的流動掛衣架直直的撞上阿邦並輾過他的腳,走廊頓時響透了他痛楚的叫聲,每個人都跑出來看過究竟。
玉兒試著在旁好心安慰,然而阿邦當下變了臉發狂的咒罵著拉衣架的人,一手揪起對方的衣領想要打下去。
「什麼事在吵鬧!」遠處傳來一把震撼的男聲,應該說大家聽到這聲音都停下來動不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往這裡走來的是位中年男子,樣貌看起來和阿邦有幾分相似。
阿邦看著他馬上放開手,「算我黑仔!」




「馬生,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本來要被打的那位還理直氣壯地反抗,一見了這位馬生便害怕起來。
「我們走吧!」阿邦再次拉著玉兒的手急步離開。
這樣開始新工作算是比較難忘,對玉兒而言這裡就像另一個世界,和自己想像的差了十萬丈遠。
大樓的員工餐廳從來都沒有特別的裝潢設計和美食,而這裡唯一吸引的只有窗外美景,誰也不會相信從這裡向外望便是海景。
玉兒靜靜地攪拌著自己的那份咖啡,偶然偷望坐在對面位子的活火山,正確的說應該是如火山爆發般生氣的阿邦。
「那個……阿邦呀……」玉兒欲言又止。
「什麼呀!有話便說!」阿邦聽著更為生氣,但沒有將視線挪開過窗外。
「我想說今日是我第一日上班,是否應該要做點什麼而不是坐在這裡喝咖啡?」玉兒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阿邦望著她一臉認真的說,嘴邊還藏不了那半分奸笑。
「你想要工作是吧?我就讓你做到要哭著向我投降為止!」
這一下玉兒知道自己錯了,她不應該在這時候要求工作。
「那管你是誰的女兒,既然自己開口要求工作便成全你。」阿邦臉上掛著一抹奸笑。
他站起來帶著玉兒來到服裝部,這是公司裡最不起眼的一個部門,也可說是最理所當然存在的一個部門,這裡是在攝影棚的正對面位置,這一樓層便是如此分為兩個部分,服裝部是在面向電梯的左手邊。
推開大門後左邊是登記的櫃台,所有出入的衣服都需要在這裡先登記,負責的人和日子時間都需要清楚記下,右邊是服裝部員工的休息室,一直往前是左右兩排的華衣美服,不同類型的服裝和配襯品都可以找到,還有一櫃子的鞋。
「這裡有沒有更衣室?」玉兒像是走進了童話世界般高興,忘掉自己是來工作的樣子。




阿邦用力拍打玉兒的後腦袋,「你以為自己是來玩嗎!」
「很對不起……」這一下把玉兒拉回了現實世界。
「首先你將左手邊所有禮服都核對一次!」阿邦指著的方向掛滿了各色各樣的衣服,他口中的禮服已經算上三行。
玉兒眼看著那些禮服排得密密麻麻,男的女的加起都不知有多少,這一刻她只想到向詩詩求助。
「還呆著幹什麼!」阿邦已變得不留情面的呼喝著玉兒。
她心裡向著詩詩不停發出求救還在忍著淚核對禮服,她從未感到如此委屈。
在一旁看著的員工都不敢多言,對於阿邦的行為已見怪不怪,每當他生氣時便要人做這樣無意義的工作。
阿邦指示在櫃台的卓泳後回到休息室,狠狠地關上了門。
大家都繼續手上的工作,服裝間人來人往忙過不停,沒有一位把玉兒的事放在心上。
卓泳看了看手錶,「芯姐,麻煩你先幫我頂著,我要通知阿邦時間到了。」
這位叫芯姐的中年阿姨從衣服堆裡探出頭來,點點頭又回去工作。
卓泳笑著快步來到休息室,只見阿邦在一旁努力的整理編更表和文件,完全沒有發現她來到了身邊。
「你怎麼不睡一會。」她坐在阿邦身旁輕聲地說:「昨晚你也沒有回家,你真以為自己是鐵人嗎?」
「快整理好。」視線根本沒有離開電腦的打算,阿邦還是全神貫注的工作。
卓泳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曖昧的撫摸著,又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對啦,那位大小姐表現怎麼?」
阿邦完全莫視了她的舉動一下站起來,「今晚我要開會不用等我門。」
他快速整理桌上的文件和電腦,掉下卓泳一個人在休息室自己離開。
她失望的起身慢慢步出休息室,「要分手直接說出來也可以。」
當卓泳回到了櫃台後便聽到阿邦吆喝的聲音,明顯地又是那位新人犯錯了。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如果無心工作請你回去做你的大小姐,我這裡不需要像你這樣無用的人!」阿邦歇斯底裡的向著玉兒怒罵。
玉兒只能不停道歉和細聲抽泣。
「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裡,我不想再見到你!」阿邦指著門口示意玉兒離開。
卓泳忍不住走上前看過究竟,只見玉兒坐在地上不停的哭泣解釋不了。
怒氣沖沖的阿邦轉身打算離開,「總之今日以後都不想見到她出現!」
大步的離開服裝部頭也不回,大門被他用力關上而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場鬧劇吸引了所有服裝部員工的注意,當阿邦離開之後大家都想探看究竟發生什麼事。
卓泳走過去搭著玉兒的肩膀,「不要再哭了,我們去休息室再講。」
她示意其他員工散開回去繼續工作,和玉兒一起來到休息室裡坐下。
當事人還是抽泣不停,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很可能連工作也會失去。




「對不起……我不想走……我會改過……」玉兒快要連心也淘出來。
「先別哭吧!」卓泳嘗試安慰她,「不如你深呼吸一下,再慢慢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玉兒深呼吸了數次,情緒終於穩定一點。
「感覺有沒有舒服點?」卓泳為她遞上一杯暖水。
「對不起,都是我太笨了。」玉兒喝了口水,「剛才我對著禮服的時候覺得累了,不自覺靠著牆壁睡著了。」
讓人聽了都差點往後倒下,卓泳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她,到底她是怎樣子被養育長大,真的讓人費解。
卓泳也大口的喝水讓自己定驚,「你是第一次出來工作?」
玉兒點頭,「一直以來我爸都幫我安排好了生活,而且我根本不需要工作。」
「難怪阿邦會叫你做大小姐。」卓泳笑了笑,「我叫沈卓泳,負責記錄服裝部的一切資料,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櫃台找我。」
「但是……阿邦要我離開……」玉兒擔心得淚水再次跑出來。
「放心,這件小事就交給我。」卓泳拍拍她的背在鼓勵在安慰,「對了,怎樣稱呼你?」
「玉兒,張玉兒!」臉上終於再次展露出天真的笑容。
然而卓泳的臉當下失去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