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空伴著柔和燈光,本是平靜的池面氾起了漣漪,如珍珠般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在池水裡。
詩詩為玉兒遞上暖烘烘的牛奶,安靜地靠著池邊坐下來,望著夜空沉默了好一會。
「我是否很笨……」玉兒低泣的聲音幾乎聽不到。
詩詩放下手中的牛奶,從後擁抱著玉兒。
「你只是不習慣,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我永遠都會在背後支持你。」
玉兒的眼淚如止不住的泉水一直流下,待到杯中的牛奶也涼了才漸漸平靜下來,在背後抱著她的姊妹並沒有離開,她們的友情讓誰也插手不了。
「小姐,有你的電話。」要不是女傭的一句話,也許兩位女生這夜會便會抱著對方而睡。
接過電話的詩詩直接答了話,彷彿自己就是對方要找的人。
「你好,我叫沈卓泳是服裝部打過來的,請問你是張玉兒小姐嗎?」
詩詩用無聲的口形轉達內容給玉兒,但是她沒勇氣接聽這電話。




「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告訴我。」詩詩一副代理人的口吻說著,「我會再轉告她的。」
「那……」卓泳遲疑著,「麻煩通知張玉兒小姐明天早上八時準時上班,如果遲到一分鐘都會被即時解僱。」
「明白了。」詩詩的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還有其他事情嗎?」
「還有一點很重要,請轉告她阿邦本人很討厭粉紅色,要她多留意穿著。」
「謝謝你的通知,我會轉告玉兒!」
詩詩待不了對方說再見已經掛上電話,在那一刻忍不了大叫一聲,在泳池邊的玉兒差點被嚇倒掉進水裡。
「你怎麼了……」玉兒臉頰還掛著兩行淚水。
詩詩用力的握著她雙手,「那位服裝部叫沈卓泳的人打來通知你明天八時準時上班!」
玉兒疑惑的望著她,「真的嗎?但阿邦今天真的很生氣……」
「對了,她還說那位叫阿邦的很討厭粉紅色,要你多留意。」詩詩突然想起什麼般站起來,雖然不明白這件事有何用意。




「來吧,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快洗澡睡覺明天還要早起。」詩詩自顧自的興奮,就像再次得到工作的人是她自己一樣。
玉兒好像還未聽清楚詩詩的話般呆坐著,半推半就的回到屋裡洗澡,她腦海裡不停出現阿邦當時生氣的樣子。
她不明白為什麼阿邦會給自己多一次機會,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阿邦要如此生氣,她更不了解為什麼卓泳要提點自己,很多的問題都不能隨水而沖去。
詩詩在玉兒的房間點上能令人放鬆安睡的香薰油,也為鬧鐘調好起床的時間,為她配襯了合適的衣服,好好的掛在衣櫃門上,最後也檢查了手提的電量再拿去充電,彷彿是一位母親好好的照顧著女兒,在她的心中玉兒就像是妹妹一般,一位永遠長不透的妹妹。
玉兒回到房間便看到詩詩在寫著便條貼,「你還要回去嗎?」
詩詩回過頭,「我幫你調好鬧鐘也襯了衫,明天你記得帶手提便好了。」
「今晚就在這裡陪我,你知道一個鬧鐘是叫不醒我。」玉兒拉著詩詩雙手左右搖擺,「你又不是第一次留宿。」
「對呀,你就陪著公主吧,要不是明天遲到又會在發神經。」子琪不知何時出現在玉兒的房間門外。
「誰會發神經!」玉兒凶狠的臉正對著子琪,像要撲上去咬他一樣。
「但明天早上我有入學考試不能遲,這裡過去會比較遠。」詩詩面有難色的望著玉兒。




「這件小事不算問題,」子琪向詩詩笑了,「我負責做司機就可以了,時間地點等會再告訴我。」
「傻蛋都這樣說了便沒問題,今晚就留下吧!」玉兒高興的抱著詩詩。
「無禮貌的小朋友我不會跟她計較。」子琪示意詩詩一會致電給他便離開。
詩詩嘆口氣搖搖頭,「你什麼時候才會叫他哥哥?」
「他的確是傻蛋,為什麼要改口?」玉兒跳上床用毛巾擦乾頭髮。
「算了。」詩詩在衣櫃裡找著自己以往留下的睡衣,「我先去洗澡,你也快去睡吧,明天我會用十大酷刑叫醒你哦。」
玉兒給她一個敬禮,但面上卻做著鬼臉。
從小學開始至今已經在這大屋裡留宿過多少次,兩層高的獨立洋房加上前後花園,還有一個圓形泳池,加上有兩位女傭的照顧,這一切都看似美好。
直到現在還未習慣這裡環境的詩詩不敢在屋裡亂走,她來到二樓的小酒吧為自己倒了杯暖水,一口氣的喝下去。
「你很渴嗎?」子琪不知何時來到她的旁邊,「每次見你都好像在逃避我般,你怕我嗎?」
「我怎會怕你。」詩詩緊握著水杯別過臉,「而且你是玉兒的哥哥,我為什麼要逃避你。」
子琪靠近她的身邊倒了半杯威士忌,「要一杯嗎?」
詩詩搖頭還是不敢望著他,「我對酒精敏感,多謝了。」
「是對酒精敏感還是對我敏感?」子琪像是不經意般把手搭在詩詩的肩膀。
這時候詩詩的臉像蘋果一樣的紅透,她知道應該要揮開子琪的手,但同時身體像動不了般任他欺負著自己。




「明天早上在車庫等我,今晚早點睡吧。」子琪乾了杯中的威士忌把手挪開,轉身背著詩詩回自己的房間。
呆立原地的她一時間回不了神,手中緊緊握著水杯在顫抖著,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才意識到自己,洗澡過冷靜後回到玉兒房間,那位公主已經早早躺在床邊睡著了。
房內突然傳是低沉的音樂聲,是訊息的通知音樂,詩詩急忙在背包裡拿出手提,想不到是子琪傳來的。
〝還未知明天要為你服務的時間和地點。〞
〝可以和玉兒一起出門嗎?她的時間比我早,有你接載她會比較可靠!〞
〝我不要!考試應該不會早過八點,那七點在車庫等你。〞
留下這一句便顯示為下線狀態,應該是把手提也關上了。
詩詩嘆口氣坐在床邊,「為什麼這兩兄妹都喜歡強人所難……」
望著旁邊已經進入夢鄉的玉兒感覺有點奇怪,感覺就像是母親守望著女兒一般,害怕她會受到傷害需要小心保護。
溫室小花應該就是這樣子,但為何子琪的性格就不能正面一點?身邊的女伴轉個不停,但總要來欺負我說些曖昧的事情,腦海裡閃出了許多的問號,然而在不知不覺間沈睡過去,讓一切問題都跌進夢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