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里奧是駐守於特拉維夫班.古里安國際機場,他被委派負責調查這單案件。下午三時,里奧與助手二人準時到達酒店。

「大家好,我叫里奧,他是我的拍檔呀祖。你們人齊了嗎?」里奧甫踏進會議室,就對坐在會議室內的空服員說。

「對,我們都到齊了。」Tasha緊張地站起來回答。

「謝謝你,坐下吧。這次召集大家,都是想調查一下機內發生的事情,希望大家把所知道的事告訴我,不管是多瑣碎的東西,或者都對調查有幫助。」里奧從皮褸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煙,自然地放到嘴裏。

穿起便裝的空服員們,看上去都很疲倦,失去了在機上那種神采與魅力。大家都默不作聲,繼續聆聽着里奧。





「受傷的女子,還在醫院接受治療,但情況並不樂觀。而我們翻查她的登機資料,有一點挺讓我們在意的,就是那女子是你們航空公司的職員⋯⋯她也是空服員。」里奧輕咬着嘴裏沒有點燃的香煙說道。

聽罷,大家都很是驚訝,開始議論紛紛。
「那女子是⋯⋯我們的同事?她是以職員機票上機嗎?Oh my God ⋯⋯」Yoshi皺着眉頭說。

Tasha用手指輕按着太陽穴,一邊回憶一邊說:「我看過航班資料,記得機上應該是有4位手持職員機票上機的乘客。其中有機師Paul與他的太太,坐在商務艙,我有跟他們交談⋯⋯」

「其餘的兩位乘客,我則並沒有機會跟他們說話。很抱歉⋯⋯」她合着雙手靠在下巴的位置,像是對神懺悔似的。

「這樣看來,大家好像都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她叫Casey Mok,香港人,以職員機票上機,坐在經濟艙67A的位置。」里奧看着手上的筆記簿說。同時,呀祖在旁邊展示着一張放大照片,應該是Casey Mok護照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留着烏黑及肩髮,眼睛圓圓的,似笑非笑地看着鏡頭。

面對相中女子,空服員們都相繼表示沒有印象。

「請問是誰發現受傷的女子?」里奧問。

Amy舉起手,一本正經地說:「是我們。還有Ken和Gia我們三個負責機艙機尾工作。航機降落後,我們聽到乘客大叫,便立即上前查看。當時那女子已經倒在地上了。」

Ken和Gia一同點頭表示同意。





「明白,這樣吧,我先想分別與這三位同事談談,其餘同事跟呀祖留下聯絡方法後,可以先行回房休息。」里奧向呀祖打了一個眼色說道。

就這樣,會議室只剩下里奧,Amy,Ken和Gia四人。里奧隨即帶領Amy進入會議室內一個獨立間格的區域,進行訪談。

「不用太拘謹,我要獨立跟你們說話,是因為你們是最接近案發現場的三位,想聽聽更多的故事。」

「明白的,我也希望事情可以盡快水落石出。我家女兒知道我不能準時回家,已經哭得很慘了。」Amy嘆了口氣。

「Casey Mok以職員機票上機,坐在你負責的機艙內,你知道嗎?」

「剛剛我也表示了,我完全對她沒有印象。」Amy斬釘截鐵的說。

「當時航機降落時,右邊洗手間,正確來說右邊L6洗手間內尚有人在,你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要是我知道定必匯報給Tasha知,這樣飛機有機會需要延遲降落。」

「你是不是機尾客艙的負責人?」里奧戚了戚眉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有錯,你可以說我是失職。我聽了Ken的匯報後沒有親自到客艙做雙重檢查,這點我非常遺憾。」

Amy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每班機的狀況也不一樣,甚至有時候飛機太過顛簸,連做降落安全檢查的機會也沒有。」

「放鬆點,我沒有想挑戰你的專業。」

里奧再翻了翻他的筆記簿,繼續說:「我的助手呀祖今早也來過酒店,與這裏的職員談了幾句。他們說703號房的住客,登記房間不久後,就詢問他們附近的垃圾房位置,而且拖着行李箱去掉垃圾。」

「Amy小姐,請問你昨日有什麼東西要急着丟掉嗎?」里奧盯着Amy續說。

聽着,Amy眨了眨眼,倒吸了一口氣。





「天呀,我就是不想你們誤會,卻做了些令你誤會的事。」本來一臉理所當然的Amy,這下都焦急起來。

「你不要誤會,我丟掉的⋯⋯只是在飛機上拿的東西⋯⋯」她都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着。

「飛機上的東西?例如有什麼?」里奧邊說邊在筆記本上記錄着什麼。

「就一些食物、酒精飲品、餐具、枕頭⋯⋯有的沒的。」Amy如是說。

Amy摸了摸她的冬菇型短髮,繼續說:「我不應該取飛機上的物資,亦害怕你們要搜行李或調查什麼的,所以急急甩掉那些東西⋯⋯我都誠實地告訴你了。」

里奧點着頭,記錄在記事簿上。
不一會,他與Amy的訪談也結束了。

Ken緊張兮兮地走入獨立間隔區,與里奧打了聲招呼。





「我知道你應該很緊張,近機尾右邊L6洗手間都是你負責檢查的範圍。在航機降落時段,你有發現什麼特別事嗎?」里奧都沒有轉彎末角直接地問。

「當機長宣布飛機進入降落程序時,我們都忙着檢查客艙。我當時在右邊的走道,來來回回地收拾東西⋯⋯最後檢查乘客有否扣好安全帶時,經過L6洗手間,我亦有推開廁所門,確保裏面沒有乘客。」Ken語帶急速,
緊張得頻頻托眼鏡。

「飛機降落過程,有看到人走進洗手間嗎嗎?」里奧續問。

「飛機降落時非常癲波,應該沒有人能脫下安全帶走出來。我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事。」

里奧點了點頭,再說:「我已經聯絡上坐在Casey Mok 旁邊的乘客,她說一位戴眼鏡的男空服員,來來回回多次與Casey Mok交談⋯⋯戴眼鏡的男空服員,應該只有你一個吧?」

聽到里奧這樣說,Ken頓時看上去面色特別蒼白。他推推有點滑落的眼鏡,聲音都顫抖地說:「我真的很害怕,我只是私底下給她特惠價錢,去賣免稅商品。我想要跑數⋯⋯要是我知道她也是同事,我絕對不會這樣賣貨給她。我也怕會被告發⋯⋯」

Ken繼續說:「我根本不認得她。直到你說她坐在67A,我才記起她。但我剛才太害怕,才沒有說出來⋯⋯對不起。」





Ken說罷後低着頭,他慚愧得都不敢看向里奧。

「你們可真多秘密⋯⋯」里奧翻着筆記本,嘀咕着。

時間來到下午4時,里奧對最後一位空服員進行訪談。

「等了很久吧!坐下吧!」里奧對着剛進來的Gia說。

「沒關係。」Gia緩緩坐下。

「Casey Mok,坐在67A的位置,是屬於左手邊你負責的機艙區域。你不認得她嗎?」

「沒有印象。」Gia簡單的回答。

「就連做降落險查的時候,你也沒發覺67A的座位空着嗎?」里奧續問。

「沒有。這班機沒有滿客,有不少座位是空置着的。我也沒刻意記着那一個座位是有客人,那一個座位是空的位置。」Gia帶點疲倦地說着。

「況且,這是凌晨出發的班機,很多客人睡了整個航程,我也沒有機會為他們送餐,更不要說交談了。」Gia續說。

「所以說,你沒有跟Casey Mok交談過?」

「對,應該沒有吧。」

「坐在Casey Mok旁邊的乘客,指出她經常不在座位,說她好像多次進出你們備餐區,你知道嗎?」

Gia皺着眉頭,像是回想着。

「我在備餐區值勤的時段,都沒有看過她出現。而送餐時段,因為太忙碌,更加沒法留意。」

「Casey Mok被發現時,嘴裏塞着毛巾,毛巾都印着你們航空公司的標誌。這些毛巾的作用是什麼?乘客可以輕易拿取嗎?」里奧問。

Gia托着下巴,想了想說:「那些毛巾用途很廣,用作抹枱,我們亦會在備餐區或廁所放上幾條毛巾作不時之需。呀!在商務艙亦會把毛巾加熱,給乘客抹手⋯⋯當然是消毒了的毛巾。」

「即是說,乘客也可以輕易取得這些毛巾?」

「我想也是吧⋯⋯對了,你們有找到兇器嗎?」Gia好奇地反問。

「她額頭被硬物襲擊,從傷口形狀看上去,兇器會像是鐵通、棒球棍等形狀的東西。」

「長形的東西⋯⋯會是拐杖嗎?那班機亦有不少持拐杖登機的乘客。」Gia猜想着。

「拐杖應該做不了如此深的傷口。」里奧如是說。

Gia和里奧陷入一片寂靜。

「那⋯⋯你在飛機上,有沒有看過可疑的事情或人物?」里奧嘆了一口氣再問。

「沒有吧⋯⋯」Gia甩甩頭說。

就這樣,像是沒什麼進展之下,里奧第一次與空服員的談話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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