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雪,在夷花城市集中,已穿回蓑衣的車夫在人群中漫無目的走著,低著頭看著手中剛才迪亞所贈的一截短棍——「雲」。「雲」是由寒鐵所造,棍身長度與成年男人前臂相若,刻著雲霧狀的雕刻。

「什麼再練練!我阿!不!老子⋯⋯不!本大爺!可是將雙截棍耍得出神入化!揮兩手打個十個八個大氣也不用喘⋯⋯」在心中再次嘮叨起來,回想著剛才在麵店中的事⋯⋯

「喲!下來了呢~『你他媽快點放我下來』」迪亞正在把店舖收拾邊笑說。

「你那到底是什麼鬼鎖鐮來的!鐵器在這大冷天會比較寒這我知道!但怎麼會把我捆住的地方都凍傷了!」車夫怒氣匆匆走到迪亞面前。

「喔?是嗎?還真的有點弱⋯⋯東西拿好了沒?」迪亞一手拍在車夫凍傷的手臂。





「阿!!!你這個人呢!真的⋯⋯」車夫正想往迪亞面上吐罵一番的時候,就在那一刻頭昏了一昏失去了意識。

層林盡染,疾風掃黃葉,黃昏夕陽在兩山之間,數列步調一致的軍隊正緩緩逼近城池,軍隊皆穿著以赤紅色作主調的盔甲,而領頭將軍的赤甲上更是纏繞著金黃色的烈火,整個軍勢如同漸漸逼近將生靈塗碳的猛火,踐踏著枯葉而推進。

而城池門外有一人如同風中殘燭般站著。此人身軀被數把長矛貫穿,於長矛與長矛間掛著一捆鐵鏈,雙臂如同飾品一樣下垂著,鮮血淋漓,口中仍然咬緊著「雲」。

「嘶⋯⋯哼⋯⋯嘶⋯⋯哼⋯⋯」是被擊穿的肺部所發出的呼吸氣聲,他正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去呼吸著。

「咯!咯!咯!咯!」軍隊仍然整齊劃一步步逼進,而當兩里之距下領頭將軍拉住手中韁繩,舉起手中漆黑長槍。





「啪!嗒!」在將軍舉起手中長槍之時,軍隊同時齊整停在兩里外的距離。軍隊停下良久,將軍長槍仍然朝天上指,旭日徐徐落下。

從城池門方向看過去,長槍就似把旭日刺穿一樣。此時在日光反射之下,將軍臉上有一寶石從旁滑下,同時槍頭亦轉換指向城門,身上金黃火焰逐漸由槍身蔓延至槍頭,身軀如同拉盡了的弓,而胯下的馬也用盡全力將四蹄站穩。長槍一出如同落雷般一樣,先畫後聲,長槍畫過的軌跡燃點了空氣,在剎那間將藍天染成了橙紅色,落在城門前的人一步之遙。

隨後燎原之勢一觸即發,遍地紅甲直衝而上⋯⋯

在車夫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離開店鋪好一段距離,而迪亞則從店內使勁揮著手向他喊道「可別弄掉了喔!」
「哦⋯⋯」車夫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到底剛才看到的畫面是什麼就回應了迪亞,然後就一直低頭看著雙手捉緊的「雲」。
不知不覺間便走到市集,開始喃喃自語起來直到方才。





「什麼再練練!我阿!不!老子⋯⋯不!本大爺!可是⋯⋯我說過這番話幾次了!?」車夫驚醒。

車夫在大街上突然停了下來,在太陽底下舉起「雲」說著:「嗯⋯?這棍該不會是有鬼的吧!⋯嗯⋯放它在陽光下照個兩天應該就沒事了吧⋯⋯不過那混帳煮的麵真的很好吃呢⋯所以!我猜他應該是個好人!⋯⋯吧⋯⋯?⋯⋯阿!!!老哥!我又把你忘了!!」車夫急忙把那截短棍收入腰間疾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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