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下雨中。舞步
 星期四,又是一個回校補課日。
 我今天專登走到渡海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他都突然感到有點奇怪。
 因為趁今天要回校,想問一些問題。
 在昨天的對話之中,阿浠的一句說話令到我很記得。
 當然我是出於好奇心和想加以了解關於阿浠的事情。
 「喂,同學!你今日好奇怪喎?」渡海滿頭問號地問「有咩想知呢?想我教你數學?定係想我教你講廣東話?」
 「廣東話就梗係唔需要啦⋯」這些香港人都要懂的事情就不需說啦,正一廢話王「我想問呢⋯關於阿浠㗎!」
 「哦~哦~哦~都話你鍾意佢啦!」渡海非常肯定地說「咩呀?快講啦,想食花生!」
 「普普通通嘢。」我面向工作紙說「關於佢屋企啲嘢囉,聽佢琴日講到。」


 「係咁咋~家庭事來來去去都係嗰啲啦。」渡海回答「雖然佢而家就無唔開心,但件事就刻骨銘心囉。」
 「原來原來。」我明白地回答。
 「關心下佢體貼啲囉!」渡海終於肯認真地向我解釋一次了,又突然聲說「同埋~最緊要係陪伴,佢最缺乏㗎啦!」
 「喂!你兩個傾咗好耐喇喎,肯停未呀?」老師責罵我們「考DSE啦,唔好玩啦!」
 於是我們倆就繼續埋頭苦幹做數學練習。
 我們最後都等到了放學才繼續討論。
 「咁所以你肯認未呢?」渡海問起。
 「認咩呀?」
 他做了一個心形手勢⋯說「阿浠呀!」
 「有好感囉。」我說「但未必話想一齊囉。」


 「關係可能未太成熟啫~」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一樣地說「總有機會嘅。」
 「專心溫下書先啦⋯」
 現時的我,都是想將學業放在第一位,將這些關於感情的事就先放在一旁。
 「得啦得啦,書蟲!」渡海追擊我說。
 「Btw都想問下,乜阿浠得你一個Frd咩?」我好奇又問。
 「咩呀?佢咪有班跳舞Frd囉!」渡海無奈又大笑地回答「佢仲約咗你㗎喎,好似?咁冇記性點讀書呀?」
 「係喎⋯」我突然記起,我的腦袋應該還有一些殘餘的數學題頂着了我。
 「冇記性!第時點做人哋男朋友?」他突然說起一條匪夷所思的問題。
 天上突然下起微微細雨,還有打起少聲雷聲。
 「嗱!你今次講錯嘢,你天都得罪埋呀!小心啲呀!」由於他經常說這些問題。


 我決定對望著他幾眼⋯幾十秒⋯我就是要讓這低能的傢伙尷尬起來。
 我釘著他一路走到一家餐廳門口外。
 「食唔食飯!」我大聲地想驚嚇他說。
 「細聲啲啦!痴線佬!」他阻止我哋說。
 「拍開片表示唔係好尷喎!」
 「但話時話⋯不如去隔離食咖喱食?」渡海提議。
 「都得⋯但你請。」我刻意這樣說。
 「哦~咁唔得啦⋯」
 我們食完午飯後都立即回家去,沒有在下雨的街上流連。
 加上我們做了半日練習工作紙,都已經開始感到累了。
 回到家後我都立即洗澡,更睡了個午覺,等待明天與阿浠的約會。
 到了晚上吃完個晚飯就立即衝上床睡覺,因為真的有點害怕明天會遲到或者忘記⋯
「吱 吱 吱 吱」
 清晨七點,這一日的天氣稍為陰天,帶著雨傘到我們相約的黃金海岸附近出發,因為黃金海岸剛好有穿梭巴士直通去灣仔。
 「呵~勁攰呢!好耐冇咁早起身。」昨日睡到已經忘我。


 「的確早,因為驚唔識路。」她嘴角帶着笑容說「而且!係十點開始比賽。」
 「嘩,玩嘢?!」我驚訝地說「咁~可以去食個早餐喎,小肚餓呀!」
 「你使唔使買啲嘢食呀?」她面帶微笑問我「買俾你?」
 「禁!好!人?唔使啦」我望住阿浠說。
 阿浠又是用好可愛的樣貌來釘實我!衝擊我!
 到了七點半,直通灣仔的穿梭巴士都已經準備開車了,我們都拿著出八達通「嘟~」拍卡,我們都走到巴士最尾部的座位坐下。
 上到車坐下,穿梭巴士亦都慢慢開動,窗外傳來的雨聲亦漸漸變大,我佩戴上單邊耳機播放「洪嘉豪 曲線型戀情」,手機翻開測驗範圍來溫習。
「咦,溫書呀?」阿浠問「係喎,你係今年DSE呀?」
 「我係呀。」
 「你同我講嘛!唔阻住你溫書!」
 「唔會啦!成日對住四埲牆都唔舒服啦!」我嘆氣「其實好少何有人約我㗎,真係叫做識咗佢之後先多咗」我笑了。
 沒有錯,今天的我已經打倒昨天的我。口說溫書要放第一,但身體就很誠實想出街。
 「我約多啲你囉!」
 「咁你記住啦,等你!」我放放鬆鬆地說,但其實都要看看情況和時間,中六的要用時間,可以直接令到一天的行程填滿「話時話識咗四個月,我都好似未知你幾時生日同幾歲…」
 「哦~我五月二日生日嘅,今年中四升中五。」


 「你細我一年,我就八月廿四日,仲以為你係細我兩年添,完全睇唔出,幾老下!」
 「咩老,好人後生囉!Ok?」她瀟灑勃頭髮定地說。
 「滴噠 滴噠 滴噠」雨水與雷電交加地打上窗戶,好在我一早已經戴備雨傘以防萬一,之後我的睡意亦慢慢湧出。
 「嘩!出面真係勁大雨。」我說。
 「好彩有帶遮啫。」想瞓覺的我望著阿浠說。
 「到站叫我,要發下夢先…『呵~』,要沉睡呀」一秒立即睡着的我說。
 「好的。」她望著電話回應我。
 {只要愛情一旦出現,自己心態都沒法改變;身邊的所有事物,彷彿如相機一樣,無時無刻都對焦著她;這種曲線型戀情,令人不斷沉睡。「食嘢啦!做乜發呆?你好鍾意我呀?拎部菲林相機對焦下囉。」一名不知名的女生向我說「不如我地一齊跳舞呀!」}…夢中…
 「醒啦!瞓到流口水咁勁嘅。」阿浠無奈地說,她更拿出紙巾給我刷乾淨。
 「瞓得太正啦,鍾意發夢咁。」我呵~地說。
 大約八點半我們下車後,雨勢都減弱了變下毛毛細雨。所以都帶著雨傘走到室內第一間餐廳坐下來吃早餐。
 「陣間你跳舞啲舞步記唔記得㗎?比賽喎仲咁放鬆嘅你⋯」我邊食邊說。「係Solo定團隊一齊跳?」
 「我哋係一團人㗎,加上我啲舞步都唔算多,所以都唔係話好緊張。」她說。
 「你哋幾多人呀?」
 「四個囉。」


「喂⋯ 咁都唔係話好多人啫」我笑著說。
 「絕對唔緊要!舞步已在腦!」她自信地說。
 就唯有相信她啦,一陣在比賽的時刻就能夠看清楚了。
 我們都結帳後,外面又開始下着大雨,一時下得大、一時又下得細。所以都決定逗留在室內等待她的跳舞隊友過來。
 現時時為九點半,這半個鐘的等待她並沒有浪費,而是決定練習多一陣。我就坐在一旁的商場木櫈邊溫書邊看著她排練舞步。
 而我是一位喜愛女生跳舞的人!看見他跳舞時,就直接被她跳舞的姿態吸引我…
 想起之前較早還沒做創作的時候,都曾有一個想跳舞的念頭,但最後因個人太過於喜歡做創作而把跳舞放在一邊,就成為未開始已經結束。
 等了一回,阿浠的跳舞群組都到齊了,想不到的是⋯全部都是女生。其實這都不是大問題,只不過是有點尷尬啫。
 「HelloHello」我很怕羞地跟他們打招呼。
 「你哋叫佢『阿米』得㗎啦!」想不得她會這樣介紹我,但的確是易記又易讀。
 但跟一群女生走在一起不能避免是有點奇怪,又不知道如何加入對話,一加入的話又會顯得我很低能⋯
 「其實少尷。」我說。
 「呀~邊度會呀。」她自然地說。
 「梗係會啦⋯」
 她這句廢話真的天下無敵,當然不會啦!她們是你的朋友呀嘛!


 但好彩阿浠都沒有不理會我,而是一時走到我旁,一時又走到她的朋友旁。
 我這樣看她⋯都替她感到麻煩,好像照顧兩群小朋友的幼稚園老師一樣。
 雖然我口說就話尷尬,但有時都沒辦法,始終她們幾位比我還要早熟悉。
 在我們尋找的路上,突然又下起大雨,我們都紛紛拿出雨傘。
 「如果我拎開把傘會點?」浠好奇地說。
 「會濕,加上淋得多雨好似會變光頭㗎。」我說。
 「嘩!真係唔知喎。」她非常無知地說「我仲好鍾意落雨嘅天氣添!」
 阿浠就突然無緣無故地拿開把雨傘一秒多。
 我們倆都紛紛看着對方大笑!!「做乜鬼呀嘢你」我笑著說!
 「感受下呢個下雨天⋯」她開心地說。
 此時,我耳機的Youtuber Music播放着「馮允謙 Dancing in the Rain」時機配合得非常好,此刻在對方大笑互望下⋯產生紅線一樣。
 望着她、她望着我,在萬人討厭的下雨天,我們之間就好像變了陽光普照的天氣。
 我都向她甜笑了,更感受到我對她戀愛的感覺!看我這次真的能夠找到真愛嗎?
 轉眼間我們已經到達了比賽場地。
 我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做最後一次的表演,看著她的舞步⋯相當之吸引我的眼睛,我簡直是全神貫注地看⋯
 她們練習了大概三十分鐘,差不多開始比賽十點半前,我都是定不著瞓意,都小瞓了十分鐘。
 在另一旁,我在瞓覺時,她們練舞完開始八掛起來。
 「阿浠~阿浠~佢係你新男朋友呀?」她的朋友小晴問。
 「係囉!想問好耐啦。」另一位朋友Sandy說。
 「唔係呀~普通朋友咋!」阿浠無奈地說「佢識路呀口嘛~」
 「你可以跟我地一齊㗎!」小晴帶著笑裏藏刀的表情說!
 「咩⋯咩呀~你地唔覆機呀嘛。」阿浠以這個原因地騙過他們,好彩她們都相⋯信我?應該吧⋯她們都沒有追問。
 「好啦!比賽開始啦!」主持在舞台上說。
 我這一刻都瞓醒來,但好像感覺到剛剛有人再說我?
 算了吧~我不理會太多啦,專心欣賞一會兒的表演。
 阿浠突然急急腳走到我旁邊坐下來「嘩!好緊張呀!點算呀!救命呀!」她在我耳邊細聲地說。
 「放鬆啲啦,你上到舞台後,你當自己陣間係練習緊,喺舞蹈室對住塊鏡、播住音樂跳舞咁!」其實我都沒有上舞台的經驗,但能夠幫助她放鬆一點都已經很好了。
 「加油啦!你跳舞咁好睇,一定攞獎㗎啦!」我作最後的打氣說。
 「好啦⋯」她說。
 「你攞咗獎請你食飯!」我鼓勵她說。
 她重拾自己的自信,跟我點了一下頭。
 「你記得陣間要同我打氣呀!」她要求我說,我就點頭回應她。
 「咁多位,而家開始第一隊舞團表演啦。」主持人說「第一隊~『DreamingGirls』!」
 當我還想說這名字有點幾奇怪的時候「下!第一隊!」阿浠站起來極度驚訝地說。
 我當時都呆了一下⋯但有好戲看了!
 「第一隊呀!加油加油,打氣呀幫你!」我微微笑著說。
 她們的這隊舞團,聽落雖然有點好笑,但都很有夢想的名字。
 上到舞台後,她們四位都走到自己的位置等待音樂。
 音樂開始,我都十分之期待!她們是跳Gfriend的『Rough』!當時的我簡直是萬分驚喜!
 因為在她們是我曾經最喜歡的女團,在解散後我都周不時會聽他們的音樂和跳舞。
 她們幾位跳得非常之有青春的感覺,不禁令我想起Gfriend的姿態!
 所以她們實在跳得非常好,還有一點感動添!
 我都不禁在斜孭袋裏拿出一部小型的相機,私自幫阿浠拍下她跳舞的時刻,更拍攝低一些相片。
 好彩我的拍攝技巧都沒有退步,沒有太多的炒車的相片。
 當舞步和音樂都慢慢Fade out後,她們就在觀眾拍手鼓掌時步行下台。
 「勁緊張呀!終於完咗啦。」阿浠急步回我旁的坐位坐下來說。
 「嘩!真心勁撚正仲跳得咁好,仲要係Gfriend喊出嚟!!」我興奮又感動地說。
 「多謝你啦~」阿浠高興地說。
 「一定攞硬冠軍呀!」我肯定地說,雖然她們才第一隊出場。
 「得唔得呀,我哋而家先第一隊喎。」她認定我地說「話唔定你陣間變心,覺得第二隊正呢~」
 「首先一定唔會,其次我鍾意你~哋,實在太正啦!」我再一次非常肯定地說。
 在我們的對話之中,主持人都開始請第二隊團上台比賽。
 今天比賽我聽阿浠說整整有十對參賽,所以都應該至少要用四十五分鐘比賽,頒獎用十五分鐘,大概一小時多完吧?
 接下來,阿浠和我都開始進入全神貫注的狀態去看。
 我們更互相提出自己認為的出識跳舞團隊。
 而我暫時除了最喜歡DreamingGirls之外,還有幾隊其實都跳⋯得好,但是DreamingGirls依然是我的第一位。
 接著一場又一場表演後。
 最終,到了頒獎的時刻,我看見阿浠一念緊要的表情望向台上的主持人發表比賽結果。
 「辛苦晒,咁多位參賽者上台表演!全部跳舞都好好睇,更加吸引到台下觀眾呀!」主持人說「我哋而家就進入頒獎環節!」
 「你哋點都會攞啦!」我說,但阿浠將所有精神集中在主持人身上。
 「Ok!第三名!」主持人說「MilkFree跳嘅『IVE-Eleven』!恭喜恭喜!」
 她們MilkFree都興奮開心地大聲叫起來!
 「死啦,好撚驚呀~」阿浠擔心地說。
 「Ok!犀利,到第二隊啦!」主持人慢慢揭曉「睇睇先呀~第一名同第二名呢嘅差距係一兩分喎!」
 「先公佈有邊兩隊先啦!」主持人繼續說「有MMD同埋~DreamingGirls㗎」
「嘩!有你地喎!?」我向她們說。
「竟然有我㗎!!」她們驚訝地說。
 「即係你哋都跳得唔差囉!」
 「好啦!首先我揭曉左第二名先啦!」主持人說「⋯係⋯⋯MMD跳嘅『Yoasobi-群青』!」
 「咁所以2021年度香港舞蹈比賽嘅冠軍就係DreamingGirls『Gfriend-rough』!恭喜晒呀,呢四位女仔!」
 「好吖!!冠軍呀!!」她們都非常興奮地大聲說!
 「恭喜晒你地!真心犀利嘅!」我說。
 她們最後都紛紛走到上台領獎,她們都拍下照片作為留念。
 我都替他們感到開心,因為真的有實至名歸的感覺。
 整個比賽都已經結束後,在場的各隊的慢慢離開,包括我們都是。
 我們最後決定走到銅鑼灣的一間燒肉店「金羅寶」到食午餐,以前我小時候經常一家人來到這裏食晚餐,這裏的燒肉比任何一間都還要好食,所以極力推介給他們。
 到達餐廳,就已經很快可以入座,可能因為現在是下午的關係所以人不算多。
 而我就跟阿浠一起坐,她們小晴Sandy和夏玪三就坐在一起。
 「嗱~我今餐請你,你低調啲!」我細細聲跟阿浠說。
 「OKOK~守承諾㗎。」
 「嘩,講咩呀你哋細聲?」我看見小晴以一個八卦的眼神望著我倆說悄悄話。
 同一時間,所有生肉全都到齊了。
 「咁八卦做咩,燒肉啦。」我搞笑地說。
 「佢話請我⋯」阿浠即時停頓沒有繼續說,想不到她會這麼直接。
 「哦~請你呀Haha」小晴說「咁有錢呀~米哥!」
 「講好咗呀嘛。」我說。
 「咁八做咩姐⋯晴晴?」阿浠問。
 「係呀~好關心你哋嘅關係HAHA」小晴奸險地笑。
 「食嘢啦,講咁多嘢。」夏玪陰聲細氣地說,旁邊的Sandy就在吃花生。
 最終我們可以認認真真地又吃又說地渡過下午的燒肉。
 結束午飯後,我們五個人吃了一千多元⋯餐廳雖然高質價錢相對都合理,但都會覺得太貴了吧⋯
 「除開每個人都有要二百幾。」小晴無奈地說。
 「好食咪得囉~」Sandy感覺滿足地說。
 「最緊要抵食呀!」阿浠高興地說,這就不用說啦⋯因為這餐是我幫她付費。
 「你有米哥請。果然係唔同啲啦。」小晴說。
 離開大樓後,我們都用自己的方法回家。
 小晴和Sandy就因為要帶回獎項去舞蹈室,夏玪就乘巴士回家,剩下的阿浠和我就搭地鐵,因為我們居住的地方很接近,所以就一起。
 「唉,八月中啦,暑假真係快完⋯」阿浠沮喪你說。
 「咪唉啦,我仲要面對DSE呀,點都煩過你啦。」我說。
 「你溫到大壓力咪約下我囉。」
 「好呀!」當有陣時出街唞唞氣都還好。

待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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