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涯德傳奇: 不做就是自豪：不睡覺就是自豪（四）

第二天上班，吳涯德就帶著自己的手提電腦上班了。回到公司，大家都一早到了，已經坐在位置上看電影。於是他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電影。
 
十一時的時候，老闆娘阿莉回來了，她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微胖，喜歡穿繡有很多花的衣服。她一回來，立刻就走到吳涯德的位置前，問他：「你在做甚麼？」吳涯德說：「我在看舊的『內鬼人』系列，拿拿靈感吧！」老闆娘說：「我請你回來不是為了讓你看電影的，知道嗎？快去討論劇本。」吳涯德一看其他人也在看，老闆娘只罵自己一個人，感到很奇怪，然後自己先走進會議室等同事們了，心想原來又來到有八婆的公司。
 
老闆娘很忙碌的，一會後她又走了。買飯盒吃過午飯後，大家都在午睡，吳涯德看著看著，自己也在釣魚了。大家午睡了一會後，阿幻醒後就說：「我們去討論劇本吧！」於是大家也進房討論。
 
阿幻說：「我們之前說到要用扒手偷薯片的故事吃。」吳涯德說：「但段導演說不要偷東西啊！」阿幻說：「如果不偷東西，那偷甚麼？」吳涯德說：「如果不偷東西行不行？想其他的故事方向？」阿幻露出不悅的目光，說：「那用甚麼故事情節？」吳涯德說：「我現在一時三刻未想到，讓我先想一下吧！」阿幻說：「啐！想不到又在反對別人的構思！」於是他自顧自在白板上寫上偷東西故事的大綱。討論了半天也沒有進展，他們就出來繼續看電影了。
 
晚上九時的時候，差不多下班了，大家都拿起袋子準備走。老闆娘剛好回來，說：「大家進度如何，分享一下吧！」吳涯德心想怎麼放工時間才來叫人報告呀！大家走進房，阿幻說起自己故事的進度。
 




就是偷扒手偷薯片吃的故事。老闆娘聽完後在點頭，說：「嗯，不錯，那你們繼續構思吧！」吳涯德說：「昨天段導演才說過不喜歡這個故事，我們還繼續想嗎？不轉其他故事？」阿莉說：「扒手偷薯片不錯呀！扒手的背景新奇有趣，如果偷薯片的話，我們還可以找薯片公司贊助我們呢！」吳涯德沒有說話了。
 
阿莉繼續說：「你們要好好努力工作啊！我們這裡是一個很好的平台讓你們發揮自己的才能的。如果順利的話，後年的巨鑽獎我們就可以拿這部電影參展了。但你們記住，你們不會有機會出席的。你們不是以自己的名義來幫公司工作，而是以『永醒創作團隊』的名義。所以說，你們的名字是不會出現在電影的片頭或者片尾的。明白嗎？在我們公司好好的做，一定可以學到東西的！」
 
吳涯德問：「如果沒有出名的份兒，酬勞方面如何呢？如果錢多的話沒有名字我也不介意的。」阿莉露出不悅的目光，說：「你知道拍一套電影成本有多高嗎？你知道我們拍一集『內鬼人』要多少錢嗎？我們八十年代拍的時候已經要一千萬拍一集，你猜猜現在要多少？」吳涯德說：「一億？」
 
阿莉說：「差不多吧！上一集是二億，今集是一億五千萬。所以你想想成本有多大。我們的票房要和影院分的！還有導演，演員呢？我們請的天王薪金很高的！所以你要想想，在我們收到錢，把錢分給所有人之後，段導演夠錢給三個孫兒買奶粉，然後再入讀國際幼稚園。然後再裝修完一萬呎的豪宅，然後再買齊全新的傢俬，一百吋的全新等離子大電視。看看有沒有錢剩下，才會分錢給你們，你們要收到錢可能也要四五年之後。但是是值得的。有多少人想和段導演合作？不是人人也能進來做的！我們都是看過你們的履歷，覺得你們有潛質才挑選你們入來做的，你們要好好努力做，回報不是即時的但也會有……而且你們不能對外說我們的電影計劃，是機密的，你們簽約時已經簽了。如果你們對外說的話，我們可能會採取法律行動。以前我們試過告過一個實習編劇要他賠一千萬呢！」
 
吳涯德看了看旁邊的同事，大家都不斷的點頭，覺得他們自己得到的待遇是對的。但他在想，為甚麼名字不準出？錢也要幾年後才可能到手？本身不是應該也是有點薪金嗎？他們現在都是沒有薪金，如果「好好的」做了幾年，那靠甚麼吃飯？車馬費已經是倒貼，有事還要賠錢嗎？天下間居然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阿莉說了兩小時，終於讓大家走。吳涯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以前實習那種疲倦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回家已經深夜一時，洗完澡吹乾頭玩一會手機差不多三時才睡。六時又要起床上班了。回到公司，四個組員已經一早到了，瞪大眼睛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電影。於是吳涯德又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腦，加入看電影的行列。他希望自己每天在不開會討論電影時，也能看到一至兩集的「內鬼人」，希望可以調節到自己的心態，對自己做的電影公司更加認識，也可以找到啟發自己的劇情。
 
中午的時候，他們買飯盒回來，回來就看到阿莉回來了。阿莉說：「大家進來開個會吧！」於是大家也入房。阿莉看到大家拿著一袋袋的飯盒，說：「我知道大家還未吃午飯，我也未吃，但出來都要捱的。先說一會大家才吃吧！」於是阿幻說：「故事還未有很大望進展，大致上和昨天一樣。」
 
阿莉說：「你知道我們拍一集『內鬼人』要多少錢嗎？」吳涯德說：「昨晚不是說了，是一億五千萬？」阿莉說：「對！上一集是二億，今集是一億五千萬。所以你想想拍一套成本有多大。我們的票房要和影院分的！還有導演，演員呢？我們請的天王薪金很高的！所以你要想想，在我們收到錢，把錢分給所有人之後，段導演夠錢給三個孫兒買奶粉，然後再入讀國際幼稚園。然後再裝修完一萬呎的豪宅，然後再買齊全新的傢俬，一百吋的全新等離子大電視。看看有沒有錢剩下，才會分錢給你們，你們要收到錢可能也要四五年之後。但是是值得的。有多少人想和段導演合作？不是人人也能進來做的！我們都是看過你們的履歷，覺得你們有潛質才挑選你們入來做的，你們要好好努力做，回報不是即時的但也會有…」
 
吳涯德都睡不夠，聽著重複的說話，差點兒沒有睡著。阿莉說了四小時後，就問：「我們這裡也要租金，也要冷氣，這些也要支出。你們知道吧？所以這些也計在票房中要扣除的。」大家都說知道，雖然沒有人真的很認真聽她說甚麼，然後她說就走了。
 
已經下午四時了，阿幻說：「又說了這麼久，我們邊吃飯邊討論吧！」吳涯德打開飯盒，發泡膠蓋都佈滿水蒸氣，一打開就流到極個張桌子都是，炒飯也變得冷冰冰了，但也沒辦法，唯有照吃。阿幻口中邊嘴嚼著半塊豬扒，邊說：「好吧！我們繼續來想被偷的薯片口味是甚麼吧！」
 




就這樣，吳涯德一天的工作就是看一至兩集「內鬼人」，聽老闆娘說不分錢二至四小時，還有繼續構思扒手偷薯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