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瘡百孔 二修版: 第五章 – 在意
「妳知道為何我們瑪雷家世世代代都被譽為帝國最強之劍嗎？」
「因為我們流著里昂大帝的血脈？」
「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爺爺讓我知吧。」
「因為我們的劍意刻畫每一個世代，我們手上的劍刃即使跟不上我們的意志；就算斷裂了也好，我們依舊斬斷一切……一切！」
「一切。」埃爾莎輕聲說。
她毫無預警地衝前去，快得連巨獅還未作出反應就來到右側。距離之近就連義肢上的短刺劍也能輕易刺向目標，更不用說右手所握的長劍更接近敵方的軀體了。
那把淡藍色的光劍極速被揮動著，那速度快得根本不能以肉眼來確認斬擊的動作，因為只能看見不同形狀光芒出現在巨獅身上。
那光芒沿著獅身的軀體來移動，由前足到上身；由上身到後腳，甚至連雄性的OO乃至背部的位置也斬過一遍。
若用聲音去分辨也不靠譜，因為連斬擊所產生的聲響也將近連成一線。
巨獅給出反應的時候，埃爾莎已經差不多圍繞著牠的身體斬了一圈，雖然看不見巨獅身上有出現多少傷痕，但是痛得牠也開始暴走起來。就像失了控那樣胡亂揮舞前爪，但是來自身上各處的痛楚依然還在產生著。
埃爾莎的步法實在難以找到套路，她總有辦法保持出劍的距離而且還能避開巨獅一切的攻擊手段。
巨獅在這一帶生活了那麼久，而且還跟不同時代的帝皇發生過數不清的戰鬥，也未曾有過如此狼狽的情況。作為這一片森林頂端存在的牠，這次也不得不首次考慮要逃走了，因為這些痛楚實在難以忍受下去，巨獅突然一躍於高空並且大吼起來。
埃爾莎當然沒有打算放過牠，所以立即跟著跳起來，那速度快得一下子就追上去。為了在空中上逗留於巨獅的身旁，她一腳踢在獅子的肚臍上，那反作用力剛好煞停了向上飛去的動力。
巨獅的吼叫聲也剛好在她那一腿接觸肚臍的瞬間走了音。
飛腿過後劍刃再度揮出；淡藍色的光劍毫不留情地灌在同一點，就在曾經踢過的地方連番斬去。
那頭可憐的獅子由跳起到墮下的吼叫聲也保持著不同的音節，那聲線硬要形容的話，那應該就是趨向貓咪化……
最後巨獅一頭撞在地面上，造成了驚人震盪的同時還掀起難以想像的塵埃，與之前相較還要來得更高更震撼。
埃爾莎落地後緩慢的走上前，但是她走路的姿勢也是一瘸一拐的。連她自己也不禁要向剛才使出飛腿的右腳看去，原來自己所穿的高跟鞋被她弄斷了。
雖然當刻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事實上她已經打算把鞋子弄壞的責任推到那個可恨的學生身上。
因為塵霧散去的時候，她還向著廣場的方向望去，這行為不但直接無視敵人的存在，而且起初扭頭的一刻，那眼神充滿著要討債的意味。
可是這次連埃爾莎也不禁看呆了，測試台那邊竟然一早人去樓空，就連廣場也是寂靜無人的。
此時的巨獅小心翼翼地伸出前爪，快要來臨埃爾莎那邊的時候，她的頭部也緩緩轉回來，而且還帶著一臉不忿氣的臉容跟幽怨的眼神。
巨獅霎時嚇得定格了，不單顫抖起來就連眼眶都流出後悔的結晶……
「艾勞德你出多點力好嗎？」伊莎貝拉說道。
「我有用力扶著的！不要借機說我軟弱無力呀。」艾勞德不滿起來。
「你根本在說慌！黑帝大人都整個身體也傾向我這邊了，笨蛋艾勞德！」伊莎貝拉一手扶著奧斯頓一手托起他的手臂來行走。
「媽的！妳也太不公道了吧。你對著奧斯頓就稱呼為黑帝，對我就說笨蛋！」艾勞德在左邊也是扶著奧斯頓，不過他的確在摸魚所以奧斯頓才不放心給他托著。
「那你做了什麼事情值得被我稱呼為白帝呀？」伊莎貝拉高聲道。
「要是需要幹活才能當白帝的話，那我直接不要這資格罷了。呃對！我好像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是那四位『選帝侯』私自決定的，而且帝皇候選人就只有兩位，所以妳沒這等資格也無可厚非的。」艾勞德說。
「艾勞德……唉，你這話有點兒過分了。」被兩人扶著走的奧斯頓無力地說。
「我有說錯嗎？我一早說了不想當什麼白帝了，就是那些人想要巴結我父皇才硬要推我上去跟你比拼，要不是白帝這該死的立置就應留給伊莎貝拉來當才對。」
伊莎貝拉低著頭碎碎念：「我……才不要……笨蛋……艾勞德是大笨蛋。」
「……」
自艾勞德說完之後，三人便沒再話兒了。不過他們早已離開廣場一段距離，並且來到城門周邊的地區，這邊有著不少前來增援的士兵，最先離開廣場的貴族子弟們大多都得到接送回城市的安排。
支援的士兵們唯獨看見互相扶持的那三人都只是站著行個便禮；大多都不敢上前答話。因為他們的家勢與身份都高得嚇人，隨便一句弄得他們不如意也足以致死，所以為免不慎出了點差錯，他們寧願讓開位置給他們行走也不敢上前去。
三人也習慣了這情況那樣，自顧自地走著。自他們愈發接近城門那邊，身邊的人群也漸漸變多了，不少武裝充足的軍隊也向著廣場那邊進發。
在這麼熱鬧的環境下，奧斯頓見只有他們沒多少話兒便看了眼艾勞德，「不得不說，你改變了很多。」
「你想多了，我依然是實力最弱的人。」
「不，你一直以來都是我們之中變化得最大的一個，不過之前的；我還可以想像到什麼原因，但是近期你的行徑我實在看不明白。」奧斯頓說。
「對！他自從在該底亞大陸回來之後就一直製造事端，而且還時常流連在信息局那裏，你快給我說出來！你到底收藏了什麼秘密？」伊莎貝拉立即提起勁來。
「幹麼喔，我又不需要接受你們兩個問責的。」
「快說！你連皇室的狩獵彈也敢拿來用，你到底為了什麼！」伊莎貝拉有點激動起來。
「我……我好像特別在意一位女子。」
兩人聽見後都停下來，臉上的反應無一不難以置信的。
奧斯頓立即拿開放在艾勞德肩膊上的手，並大聲斥責：「想不到你是個這樣的人！怪不得你宮中的庸人全都是女子來的，原來你一直過著這麼荒誕的生活，而不去努力修煉！」
奧斯頓也讓伊莎貝拉鬆開他，他略為勉強地自行走著，還轉頭說了句「我錯看你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至於伊莎貝拉只是站在原地來瞪著他，害得艾勞德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正當想開口解釋的時間，伊莎貝拉連一句話也不說就跑開去。
艾勞德就站在通往城門的路口前，看著那兩個兒時最要好的玩伴離開，雙手也不禁牢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