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瘡百孔 二修版: 第六章 – 先驅
「叩叩……叩。」
「……」
「還是不開門嗎？都過了三天啦，你還要留在房中多久？」
「……」
「那我用後備鑰匙進來啦。」
「嘩吓！？妳給我等一下，先不要進來！」門後傳來艾勞德的聲音。
「啪嗒……咯噹——」房間各處響過不停，「哎唷！痛——」
「……」
艾勞德敞開了華麗的房門，看見身前那位有著藍色馬尾的女僕領著另外四位女僕，便立即想到她們前來做什麼那樣。
「我不去！」艾勞德打算立即關門的，可是力量上又不及那位女僕。
藍髮女僕輕易地推開大門，而且還純熟地拉著艾勞德到門邊的梳妝台前，門外的女僕沒有走進來就關上大門。
「看你！像什麼樣？」女僕強行安置好艾勞德便開始為他整理散亂的頭髮。
艾勞德一臉不爽地說：「今晚又是什麼宴會呀？不是說了什麼都不去的嗎？」
「這次是國務大臣召開的，屬於第一召集層級，就連剛上任那些侯爵們也要到場。你這次走不掉的，而且你那有選擇呀，我的白帝大人！」說到尾段女僕還加重語氣。
「又來掘苦我！可惡！……話說父皇何時回來的？」
「陛下還沒回宮喔。」
「他不是跟國務大臣一起由聖殿島回來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
「是嗎。」艾勞德突然提起勁來，「還有呢！有收到我的信件嗎？」
「昨天幫你問過了，依然說這陣子不會收到海外的信件。」女僕手指間產生出微量電流來，很快便把艾勞德亂糟糟的頭髮弄得整齊起來。
「昨天嗎？那今天呢？」
「不知喔！誰叫你這個有身份的，都不肯去信息局裏問個清楚？」藍髮女僕搖頭說。
「沒心情出門嘛。」艾勞德無精打采的說。
「噢，我又忘記你是今期的話題人物哩！」
艾勞德單手掩著臉，「你好煩呀——」
「話說呢，為何你兩次惡作劇也是針對你的劍術師傅呢？」
「嗯？幹嘛突然提起她？她不會有來過這裏吧？」艾勞德將掩面的手放到口邊輕咬著。
「是呀，不過剛剛離開了。」
「呼——還是紫陽姐好，替我趕走她。」
「不，她只是過來留口信給你。」成熟穩重的女僕雙手輕按著艾勞德的肩膀。
梳妝台前的巨鏡影照著兩人，座在椅子上的艾勞德顯得有點害怕，而站著的女僕卻很輕鬆地微笑起來。
她把臉貼到他耳邊說：「她說宴會門前見喔。看來你真的惹怒了埃爾莎大人啦。」
艾勞德腦海裏立即浮現「當眾擊殺」四個大字。
鏡子面前的艾勞德瞬間失去了原有的自信，被叫作紫陽的女僕見他這樣子便說道：「怎樣了？要放棄了嗎？你說不再依賴陛下的話語要收回了嗎？」
艾勞德聽見後咬著牙，不過很快又回到平時自信的模樣，「妳真會說……我當然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啦，要不言妳教我怎樣跟我在意的人交代！」
「上一次你已經被你師傅打得半死了，這次又搞出這事宜來，即使現在你有白帝跟皇子這兩重身份也好，總不能保證你這樣下去還能平安無事。要是有一天這兩重身份都失去了，那時候你要怎樣面對大眾呢？」
「哎呀……妳不用那麼快打擊我吧。」艾勞德沒好氣地說。
不過很快又認真起來，「雖然這次出了點意外，不過還可以的！現在的情況還在我的計算之內。既然那班人把我這個沒靈力天份的人推上白帝之位來當大眾笑話，那我就給他們看看我怎樣把局面扭轉。」
「嗯，好的。」紫陽笑著說。
「文官永無出頭的日子要過去了，必須有人打破武力至上的框架，帝國才能穩健地發展下去。」
「你說得太深了，聽得我一點都不明白。」紫陽掩著嘴有點尷尬地笑道。
「很簡單，我們帝國一直以來四處征戰就是為了平衡物資換領的價格。如果平民想要生活過得好一點的話，大多都選擇參軍來獲得可觀的功勳。可是現在已經處於無仗可打的情況太久了。」
艾勞德看她一臉茫然的便說：「總括來說我們必須透過改革來解決這些問題。父皇近年提出的帝皇號令就是現時最好的解決方案。」
「哦！難道近期你一直忙著處理的文件就是這個方案的嗎？」
「哈哈，沒錯！只要父皇回來跟大家說，修訂法案當中那些部份是由我提出的話，到時候他們一定掉一地眼鏡了。」
「的確唷！近期你真的很努力。」
「不過這些功勞不能全都歸我，如果不是數年前父皇讓我參與各種政務的話，想信到現在我都不懂怎樣平衡功勳制度，同時又得到貴族們的信服。」
「有點感動呢，少主你終於長大了！如果你不再生事的話。」
「媽的！又來掘苦我！」
紫陽笑得很高興，然後輕輕地拍掌；讓四位在門外等待的女僕走進來。
她們各自拿著晚宴要穿戴的衣裝跟首飾進來，接著其中一位女僕在身前呼喚出一隻由水系靈力匯聚而成的幻獸，離地飄浮的肥海豚貼到艾勞德身上轉了個圈，艾勞德的臉容頓時變多舒爽起來。
不一會兒，風系跟火屬性的靈力充斥於房間內。她們很快便把墨綠色的晚宴服一件件套上去，就在穿戴各項名貴首飾的時候，艾勞德又說：「紫陽姐，前兩天不是請妳去找名匠打造我的佩劍嗎？」
「嗯，已經辦妥了。」
「那把劍造好之後麻煩妳幫我送到瑪雷家府上。」
「哦？你真有心思，怪不得那天你問我埃爾莎大人的情況。」紫陽掩著嘴好像想到什麼那樣，「如果你想補償埃爾莎大人的話，還有高跟鞋呢！」
「高跟鞋？吓——那不是淑女才會穿的嗎？跟她那有關係呀？」
紫陽非常無奈的道：「她本來就是淑女好不好，而且她也差不多要承繼瑪雷家了，那時候看見她你還得要放尊重一點。」
「哦，那時候我會的。那……高跟鞋的事就麻煩你了。」
「是的。」
這時四位女僕都向後退開，艾勞德緩緩地站起來，就在巨鏡面前輕輕笑著。
他那白色蓬鬆的瀏海、海藍色的瞳孔以及作為皇子基本持有的標準精緻臉孔，如果這世俗不是武力至上的話，實際上應該很容易得到異性的青睞。
「差不多了吧。」艾勞德說。
「傳送師在門外等你了」紫陽遞出艾勞德平時穿戴的功勳戒指。
艾勞德接過後，看了一眼紫陽然後笑道：「我知道的。」
「嗯，路上小心。」紫陽微笑回應，她身後的女僕齊整地鞠躬道別。
艾勞德打開房門便看見一位紅髮女士靠在牆邊正等候他。
「要直接去宴會廳嗎？」身穿深紫色魔法斗篷的傳送師走上前問道。
「不……讓我想想。」艾勞德正思考著如何避開埃爾莎。
艾勞德身前的是一位國家級傳送師，在這個強者主宰一切的帝國中，能夠在首都裏當傳送師的人，實力最差也要七階中段以上才行，這級別的高手換作在國外也足夠開宗立派了。
「那個……帶我到宴會廳旁邊的花園吧。」艾勞德說道。
「花園？你確認不是宴會廳入口那邊嗎？」女傳送師一邊說一邊驅動靈力，她腳下很快便展開了複雜的紋路，強大的氣流從魔法陣中湧上來，使她沒有綁緊的魔法斗篷吹起來。
「距離正門愈遠愈好。」艾勞德看了眼她斗篷下性感的穿著後，就不敢再度直視。
傳送的術式很快便完成了，他倆雙雙被腳下的光芒掩蓋，眨眼間他們便來到花園中的涼亭裏，艾勞德立即開口道：「今晚我很快便要回去的，妳就在這裏等我吧。」
「好的，小心不要被那個粉紅頭捉到喔。」傳送師笑言。
「要是我有心避開的話，沒有人可以捉到我的。」艾勞德自信地說。
「呵呵，那你要加油了，白帝大人。」傳送師輕輕揮著手。
艾勞德獨自離開了小涼亭，但是他這刻的表情卻帶著一點疑惑。
剛剛跟傳送師道別的時候正好開啟了感知力，那刻他短暫看見傳送師透出啡色的情感色彩，而這種顏色還是頭一次看見的。
艾勞德身處宴會場旁邊的亭園中，他看了眼那座龐大的建築物後，心裏便想到：今晚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快速露個臉就立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