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你是誰?」亞斯蘭說完後立即認真起來,「嗯?這是場域技能?……不,是另外的東西。」

亞斯蘭快速取下背後的武器,可是眼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見。

巨劍經他雙手揮動,身邊粗壯的樹幹像泥沙般削去,大量樹木隨即倒下。

亞斯蘭一腳踏在倒下的樹幹上,附近的空地立起了數米高的烈焰。





火焰剛升起便被降下的血雨撲滅,巨劍也在此時插在地上。

亞斯蘭身上的黃銅鎧甲這次徹底報廢了,上身一條横向切開的裂紋看似很小事,但是背面的破口卻大得駭人。背部的傷口還在噴血,他正是這場血兩的製造者。

亞斯蘭一險難以置信,雙目甚至忘記如何眨眼。眼前的白髮男子緩緩走過來。他還把手上的武器收回刀鞘中,一路走來的時候被降下的血液沾染。帶著狂氣笑意的他,來到亞斯蘭身前才逐漸收斂。

「你忘記我了嗎?捲毛大叔。」

「不可能的……你是艾勞德?」





「正是。」

亞斯蘭看得入神,連自己背後灑著熱血也不顧。信義伸出左手到亞斯蘭的傷處上,不一會兒傷口上透出特別鮮艷的血液來;水柱般的血液飛往信義指尖上,血水一下子依附著信義的手中,很快便被他吸進體內。

這過程用不上三秒,完事後信義便收回左手並向後看去,確認一下娜雅的情況。同時間,亞斯蘭背後被撕裂的傷口立時止了噴血。

呆了良久的亞斯蘭總算組織了思緒,才開始動著他已變得蒼白的臉孔。

「艾勞德。」





「我在想——你還是把我當作死掉了會更好。」

「不可能!我找你很久了!你必須回來繼承家業!」

「這話是你剛剛想的吧?看我變強了才說出這話來吧?喂!捲毛的,我跟你說清楚。我不會回去帝國了,我從來都不喜歡當個有身份的人,這一點我很早就跟你說過了。只不過那時我沒能力選擇,但現在不同了!我勸你不要在這裏跟我博弈,你連丁點勝算也沒有!」

亞斯蘭單手掩著臉,大笑道:「哈哈哈,果然真的是你……艾勞德,永遠也用著上位者的口吻跟我說話。」

信義聽見他的話後差點反白眼,不過很快又咬著牙,右手間還不停抽搐起來。

「你的手?」亞斯蘭也留意到信義的傷勢。

信義掩著傷處的同時立即盯緊了亞斯蘭。

亞斯蘭也識趣地退後兩步;展示著雙掌表示不會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





「你不回去帝國的話,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亞斯蘭平靜的道。

「什麼……地方也好,只要我身後那個人不落入你們手中就可以了。」信義忍耐者來自右手的痛楚。

「艾勞德,我依然站在你那邊的,不要對我那麼敵意好嗎?」

「是嗎?那我問你,為何要幫帕德森家攻打拉提亞王國,還有為何要捉捕娜雅?」

「我從來沒有幫過帕德森氏的人,現在我和莫尼卡大公一起聯手對抗著帕德森氏暗中搞的鬼。至於捉捕娜雅公主的事,剛開始我也沒那麼上心的,自莫尼卡跟我說和帕德森氏有關我才認真起來,不過既然你要保護她,那我只好放棄。」

艾勞德眼內的七彩光線不再湧動後,才放鬆了一點,「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句慌言也不說。」

「我討厭別人說慌,所以自己更加不能說。」





「哈哈,明明說得最多的人就是莫尼卡,你卻偏偏喜歡她。」

「不要亂說!我才不會喜歡她,還有她並沒有常常說慌好不好!」

「哦。」信義又再次按緊右手肩膊的傷處。

「怎樣了,你的傷勢如何?」

「沒事。」信義說完後轉頭向後看去。

「讓我看看。」

「我沒事的,妳升段了嗎……娜雅。」信義說。

「都說了讓我看看。」娜雅先看了眼亞斯蘭,見他毫無動作便不再理會他,接著走到信義身邊來為他施展治療術。





「娜雅,這個人可以相信一下,我會迫使他放了所有被他捉拿的人。」信義輕聲道。

「嗯,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

「是嗎。」

「嗯。」

「怎麼了?」

「你的傷……」

「都說了,我沒事。」





「閉嘴!你才是常常說慌的人!怎可能會沒事!?我的治療術對你的傷勢一點效果也沒有呀!」娜雅一邊放出治療的光芒一邊掉著眼淚。

「呵呵,這點傷不會弄死我就可以了。」

「你的右手曾經斷掉嗎?怎可能有這個模樣的!」

「沒這回事。」信義笑道。

娜雅就是不肯放棄;水系靈力的碧藍色光芒持續照亮一帶。她抬頭一邊瞪著信義一邊滴著眼淚,還翹起嘴來。

被瞪眼的信義只好尷尬地笑著。

然而娜雅突然停止施放治療術,她單手用力地把信義扯近來,另一手撕爛了信義的恤衫,然後雙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還滴著眼淚的娜雅大叫道:「你一定要負責任!……手癒心印!」

溫暖的晨光緩緩支配著天際,星斗也退出表現自己的舞台。

「他們太多人了,再打下去我們支撐不了多久的。諾瑪,妳到底看見是誰帶走娜雅殿下的?」金髮男踢開近來的帝國士兵後大喊道。

諾瑪揮動著兩人身高的超巨型紫晶鐮刀,身前一群帝國士兵直接被她轟飛,「都說了我也不知道!我才第二次跟他見面,不過這人很易記,是有著有一頭長髮像個女孩子的男人。」

「妳說的那個人叫做信義,好像是公主的朋友什麼的。」同樣作戰中的拉薩說道。

金髮男施放完大面積魔法後大叫道:「什麼時候出了這號人物來的?我從來沒聽聞過娜雅殿下有這樣的朋友!」

受傷的帝國士兵被其他人拖開來,一些還未作戰的士兵立即補充剛離開的傷兵。他們排列整齊,都舉起手上標配的鳶盾;上平下尖的盾牌置於胸前,每步上前都為諾瑪身邊的人帶來壓力。

帝國士兵組成的方陣從四方迫來,幸好其中一面被一個散發著焦臭氣味的重騎士壓制,先不說那人穿的甲胄破爛得如何,就連手握的長柄武器也是被弄壞的。

但這些都未能減去他威武的氣勢,即使被削去矛首也好,依舊有模有樣地揮動只有手柄的巨矛。手上的金屬棒被他那樣揮出去;一樣輕鬆把帝國士兵打飛開去。

當眾人看見他雙手迴旋著金屬棒的時候,站於前排的士兵都掉去手上的武器用雙手握緊盾牌,試著退後的他們很快被後排的人支撐著……嘩然聲頓時充斥起來。

「留下我,你們先行離開吧……」在包圍圈中間的老法師勉強地坐起身說。

「老師!都怪我們沒帶來足夠的援軍。」手持斷劍的阿肯咬牙道。

「不怪你們,是我小看了帝國軍的將領了。想不到他們在主戰場作戰的將領們都只不過是一群幌子!加起來都不如剛才打敗我們那位。」老法師說道。

「因為他是獅鷲騎兵團的統領?」阿肯說。

「什麼?那個人就是『帝國之炎』!?」

「在說我嗎?」亞斯蘭突然跳進眾人的視線內。

絕望的氣息頓時充斥包圍圈內,眾人看著他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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