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斯蘭突然出現在包圍圈內,即使他沒有提著武器也依舊威脅滿滿。

「你!」金髮男被嚇得向後掉去;直接一屁坐在地上。

一身焦黑的重騎士見聞立即趕上前;一矛刺出,卻被亞斯蘭輕鬆握住,沒有矛首的金屬棒被他單手扭歪,高溫再次產出焦臭的氣味。

「都停下來吧。」亞斯蘭說道。

在場雙方一時間也未能理解他的話,但是雙方人馬的確因為疑惑而停下來。





「這場戰鬥沒意義了,都退下吧。」亞斯蘭再說道。

「侯爵大人都說了,都收回武器吧。」老團長在人群中走出來。

「嘿!比爾老鬼,我還未跟你分出勝負喔。」羅德騎士走過去說道。

「啊——你這個階下囚!還敢跟我拼?」老團長立時不滿起來。

「我說停戰。」亞斯蘭只用一個呼吸的時間來釋放自身的靈壓,短暫的壓力足以令身邊所有人雙腳發軟。





「呯!」一發槍聲響徹寧靜的一刻。

「媽的!高級長槍這玩意原來是那麼好玩的!」伏於樹上的小子玩弄著手上的戰利品。

他看著槍膛;伸手向後拉動拉柄,打算再次注入靈力。

「嗨。」

「嘩哈!是誰?」小子大叫道。





「這把槍那裏搶來的?」

「原來是信義大哥,你差點害我尿褲子了。」

「你這東西是實彈跟靈彈兩用制式,你又沒有實彈在身,根本不需要拉動退膛手柄的。」信義說。

「厲害喔!大哥連長槍也會用,讓我試試。」小子又重新瞄準著。

「嗯?」

信義伸手擋去瞄準鏡的另一面,「戰鬥完結了。」

「什麼!?我還未玩夠喔。」

「你剛才那一發射擊已經足夠讓你說很久了。」信義看著遠處的亞斯蘭。





「我操!都說了停戰,還有誰敢放黑槍!」亞斯蘭按著上身鎧甲的洞口;到處張望著,他身穿的黃銅鎧甲原本已經過高溫處理來修復前後兩處缺口,現在又在最薄弱的位置被打了個洞。

「……」亞斯蘭找了一會才看見信義在遠處向他揮手。

「信義?快看!他回來了。」阿肯興奮道。

「那娜雅殿下呢?」金髮男緊張地說。

「在深山村。」信義說。

「什麼……」金髮男一臉難以置信,因為信義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我帶她回去休息了。」信義把單手提起的小子弄回地上。





剛剛還在樹幹上的小子抱著槍支,還未了解發生什麼事的他一眨眼便在大家視線範圍內。一臉疑惑的他很快又變了臉,因為被眼前的捲髮大叔俯視著,真的特別難受……

「大人……難道這位真的是……」老團長向亞斯蘭說。

亞斯蘭做了個手勢讓老團長先住口,「所有軍團都回去收拾行裝,所有人隨同比爾軍團長返回大本營。」

應許的聲浪四面而來,眾多帝國士兵隨即轉身離去。原本滿是人潮的泥漿地一下子空曠起來。

小子好像心中有愧那樣依附在信義身後,阿肯和諾瑪也跟著站在信義身邊,其他人見狀也相繼站在同一邊來,當最後的金髮男也近來後,便變成眾人在同一視點跟亞斯蘭對望。

亞斯蘭看著他們走到一起來不禁笑起來,「這就是你說的決意嗎?白……信義。」

信義看了眼身後的人,雖然有部份人是不認識的,但是回望亞斯蘭的臉容卻笑得很自然。

「嗯。」





亞斯蘭也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但是我說過的話……」

信義搶著說:「你喜歡吧,你做什麼都影響不了我的。」

亞斯蘭抱著拳低下頭來躹躬:「那我們待會再見。」

「嗯,下次見面就是敵人了。」信義又回復上位者的語氣說道。

亞斯蘭嘴角先是微微上揚但很快又一臉不置可否那樣,便轉身離去。

小子看見眼中的瘟神離開了,便立即高呼大叫:「信義大哥萬歲!」

阿肯很快也加入雙手高舉的行列,氣氛頓時放鬆下來,信義避免被那兩人弄得自己也尷尬,唯有看向其他人。





在掃視眾人間剛好停在諾瑪那邊,對方也很快注意到,便投來欣賞目光之餘,接著也跟著輕輕揮動拳頭來示意支持。

信義順著諾瑪的目光看了眼自身破爛的衣服……這次實在抵不住尷尬了,立即伸手去擋著小子的頭頂,不讓他跳來跳去。右手剛剛放在小子頭上就忽然傳來劇烈的疼痛感,使他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很早知道信義受傷的小子,很確切地感受到他還在忍耐著,隨即便靜了下來。

信義若無其事那樣說:「我們回去深山村吧,至少先回到娜雅身邊,要不然她醒來不見我們的話,怕她又幹出不知什麼蠢事來。」

眾人不約而同地同一時間點頭,他的觀點看來已經是大家的共識。唯獨拉薩看著信義的時候,若有所思地用手背掃了掃鼻子。

數道疾影穿梭於樹林間,一行人中靈力最差的都至少有五階的修行級別,到達這級別的修行者不再需要跟平凡人那樣奔跑,因為他們已經具備把靈力轉換成推力的基本功。

他們要快速移動的時候一般都先把靈力匯聚在腳底,再透過發力的同時把壓縮過的靈力一併推出體外。所以他們每步踏地都像在跳躍那樣。

在他們高速前往深山村期間,拉薩終於忍不住追上信義身邊來問道:「你的手,還能手持武器嗎?」

「不用擔心,我有兩隻手的。」

「我……才沒有擔心!」拉薩不滿起來。

拉薩近距離看了眼信義右手的傷處,不禁想起早前在村內尋找娜雅的時候,那小子帶著重傷昏迷的信義回來,那時他手上的傷勢更加惡劣。

「究竟發生什麼事,短短一晚間你的手竟然會弄成這樣子?」

「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我闖深山禁區的時候弄傷的。不過謝謝你把我弄醒,才剛好及時趕來救娜雅。」

「嘿!要是那時你不肯醒來的話,我一定把你弄回禁區裏。」

「呵呵,那我另一隻手也危險了。」

「話說……深山裏面真的存在魔鬼嗎?」

信義抬頭想了想才說:「是!……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前面那個人。」信義笑著指向前方的金髮男。

「你說費爾南學長?」拉薩好奇起來。

「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怨念那麼大的人,他平時也是這樣沉默的嗎?」

「不會呀,費爾南學長在魔法學園裏很受歡迎的,而且很健談呀。」

「是嗎?」信義小聲地說:「這樣子看來他跟帝國的貴族子弟很想似。」

深山村的醫院本來就不大,一些受傷的王國軍士兵佔去了差不多所有位置,就連臨時加設的床位也快沒地方放了。

重騎士把背著的老法師交給醫院內的士兵後,走向信義一行人那邊。

「公主人呢?你不是說帶她過來這邊的嗎?」費爾南對著信義大吼道。

「我把娜雅交給那個長官來辦,不在這裏還會在那裏?」信義說。

「士官嗎?」拉薩又摸了摸鼻子道。

「如果娜雅還未醒來的話,我也沒法子感應她的位置。」信義無奈道。

「等一下!你不要一開口就說公主殿下的名字,你這個無禮的粗人!」費爾南不滿道,身邊一些傷者都開始捂上耳朵了。

信義輕笑道:「你說娜雅什麼?」

「可惡的東西!」

羅德騎士走上前輕輕擋著費爾南,「感應別人的靈力那有分睡著和醒來的?」

「我跟你們不一樣,不!是什麼方面也不同。」上位者的語調往往能夠激怒有身份地位但又不夠高的人。

正當費爾南盛怒得要拔劍的時候,拉薩走上前說:「你們一人少句吧,我有一樣比較重要的事跟大家說。」

當眾人都看著拉薩時,他才說道:「那個士官好像背叛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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