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呢,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的表情時冷時熱的!」娜雅說。

信義在村教堂裏選了最近門口的長椅子來坐,「都說沒什麼。話說戰爭之後妳打算怎樣了?因為這場戰爭到最後一定是帝國方勝利的。」

「不要轉話題啦,幹嘛突然說這個喔。」娜雅又不滿起來。

「不過怎樣也好,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把你交到黑帝手上。」

娜雅聽見後不禁又心跳加速起來,「都說了不要說下去囉……不過你怎會認為我不想去帝國見黑帝的?誰說過我不想在帝國當皇后的?」





「見黑帝有什麼好喔!他……他好像又沒什麼地方不好……」

娜雅瞇著眼看過來,霎時間信義也慌了,「難道妳忍心離開這邊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嗎?」

娜雅收回已經轉化為鄙視的目光,「我不怕去陌生的地方呀,不過我對帝國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跟姊姊一樣出去外邊的世界看看。」

「我收到艾薇兒最後那封信件當中提及過,她想參觀一下遙遠的『魔法都』,所以現在她在那邊嗎?」

娜雅搖頭道:「比起魔法都還要更遠。」





信義正等著她說下去的時候諾瑪和費爾南剛好走進教堂來。

「看,是小娜跟信義先生耶。你們坐在一起有點像一對小情侶哩。」諾瑪輕聲道。

「什麼!」費爾南高聲道。

「噓!小聲點,這裏是教堂喔。」諾瑪還把食指放在唇邊說。

坐著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端坐起來,因為他們都坐在最後排的長椅中,想湊過來娜雅附近的費爾南學長只好選擇坐在他們的前方。





坐在門邊的信義看著不停有人走進來便開始好奇起來。

拉薩跟阿肯也走近來,阿肯直接來到信義身前說:「信義大人原來你已經回來嗱?」

「啊嗯。」

「一會開始戰略研討的時候,你說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所以你盡管說就行!」

「戰略研討?」信義皺著眉看向娜雅。

對方卻好像理所當然地點頭。

不一會兒,更多剛進來的都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不過大多都跟著信義坐在門口那邊,讓原本走到最裏面的亞當將軍也要走回到教堂的後段來。

「差不多到齊了吧?」亞當看著眾人都安頓好後說。





「我先跟大家說一下。」村長站起來並走到兩排長椅中間的通道繼續說:「我們的村民一致都支持國家的,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戰鬥,所以能參加行動的人不會太多,作為村長的我必須把這話說在前。」

亞當點了點頭道,「說真的我也不想這場無謂的戰爭牽涉太多平民。」

信義看了眼娜雅,然後很順手地用左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娜雅的情緒波動頓時大得很,現在她不但要伸手掩著額頭還要狠狠向左邊瞪著眼。

費爾南一時聽見亞當的話帶著隱喻便向後方看了眼,剛好看見娜雅瞪著信義;便指向信義衝口而出:「他跟敵方大將有交情的!那不如問問他我們要如何打這場『有意義的戰爭』!」

「我不懂戰略的,還是交給專業的來。」信義說。

「不要扮……」費爾南剛開口就被諾瑪制止了。





亞當像沒當回事那樣向著重騎士身旁的老法師問道:「主戰場那邊現在什麼環境了?」

老者先清理一下喉嚨才說:「不太樂觀,自我們得知對方調動了騎兵隊過來這邊的時候,國王陛下曾經發動過一次總攻擊,嘗試在大本營陣前的包圍圈中打出缺口。」

老者不禁要長嘆一聲才說:「那場會戰雖然各有損失,可是我方沒有任何兵源支援,對方卻有著源源不絕的援軍,甚至我看見有些敵人是過來湊熱鬧的。」

「那場會戰之後,我們本陣的軍隊元氣大傷,所以才派我跟勞倫斯前來增援。」老者看了眼身邊全副武裝但又殘破不堪的重騎士。

「本陣被包圍是預料之內,但你們怎樣出來的?對方應該也有強者助陣才對。」亞當說。

費爾南說:「我們依賴夜色從傷兵隊的馬車裏面傳送出來的。」

「你們利用帝國對別國的傷員恩恤法案來蹭好處,就不怕他們不再讓你們撤離傷員嗎?」信義說。

費爾南立即站起來說:「看你露出尾巴了!我一早跟大家說過你這人一定是來自帝國的!」





在場其他人都靜下來,那個坐著不動的重騎士首次看過去信義的方向,他移動頭盔時產生出金屬不良的碰撞聲便成為當刻唯一的聲響。

費爾南見大家都沒有說話便繼續說:「怎樣?你不否認了吧?」

「這位先靜下來吧,我們現在不是討論他來自那裏。」亞當說。

費爾南雖然不打算停止指責信義,可是看見娜雅憤怒地凝視過來,便只好坐下來。身旁的諾瑪輕輕用拳頭鎚了他一下。

費爾南發現大家都袒護著信義,便更加氣憤起來。

一直不出聲的羅德也開口道:「亞當將軍,如果這邊的兵源不足夠執行你的方案,那就直接動用後方的支援人員吧。就是早前我讓你退到後方那邊,向他們要求分配一些能拿武器的人過來。」

亞當想了想才說:「我的想法會很冒險的。」





信義輕聲道:「擒王。」

差不多同一時間,「突襲敵方大本營!」亞當說。

「什麼!?」眾人間就只有村長反應得很驚訝。

亞當補充道:「反正已經到了要決戰的時候了,敵方要攻進我們的大本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倒不如讓我們先來過大反轉吧。」

「這無疑是自殺的行為!」村長道。

亞當看著身處最後的信義,信義也投來目光。很快信義便輕輕點著頭,亞當見狀立即微笑起來。

「不一定,我們也有勝利的關鍵。」亞當指著信義說。

「你說財神大人?那我收回剛才那句吧。」村長頓時滑油得很。

「他!?」費爾南好像有點難接受。

「對,就是他。我見識過他的力量,他的招數在敵營裏使出的話,足夠打擊敵方軍心。不過這也是其次……」

亞當不知該不該說,他摸了摸下巴最後還是說了:「以我對敵方獅鷲騎兵團的認知,他們讓人懼怕的原因不是因為全都以五階靈力者編制而成,而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怕死地執行任務。」

「什麼意思呢將軍?」羅德問道。

亞當看著信義說:「但是那次他跟獅鷲騎兵團作戰的時候,信義先生卻能夠讓他們退兵。」

「他的身份我不敢猜測,但也離不開某些大人物了,對不對。」

信義被眾人看著,只好擺出微笑的表情來敷衍一下大家。

「這樣真的好嗎?把大家的性命都押在一個不知會不會背叛我們的帝國人身上!」費爾南不忿道。

「不會的!」

娜雅站起來並拔出手上的珮緹妮絲,她把劍高舉於頭上說道:「我以聖劍——珮緹妮絲之名向大家保證,我身邊的信義不會背叛我們的。」

正當娜雅想要增加一點氣氛;就在注入靈力到珮緹妮絲當中的時候,她臉蛋表現得好像反過來那樣,逐漸變得懷疑起來。

她不安地看了眼身邊的信義,而信義也直接看見那個需要感到不安的情緒色彩……怨恨之紫。

信義二話不說就直接使用空間挪動,一瞬間便出現在教堂門口外,裏面立即傳來娜雅的叫喊聲。

「你這個混球竟敢將珮緹妮絲裏面儲存的水都染成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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