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五章之五

「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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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人渣嘅事情我真係做唔出！

「係我食煙，唔關Matthew 事！」

周Sir一面冷靜，慢慢收起笑容，卻漸露慍色。





「我當時匿喺廁格食煙。Matthew喺出面洗緊面，佢冇食煙呀！絕對唔關佢事！要罰就罰我啦！」

周Sir本來成個大爺咁翹腳，之後佢放返隻腳落嚟後，佢把聲冷靜得令我心寒：「好。誠實就最好啦。」

我驚到唔敢望周sir, 只係望住Miss。

「班長，你肯勇於認錯。你做得好好。」Miss冇望住我，佢仍然凝視住周Sir。只見佢表情好似夾雜咗好多情緒喺入面，有傷心、有疑惑、有失望同憤怒。總覺得佢地好似將啲私人感情放喺呢件事上。

「Matthew返課室先。班長喺教員室出面等我。」





我照Miss說話去做。只見Matthew眼神恍惚，背影好沉重。實在想像唔到周Sir對佢做咗啲咩折磨。

我企教員室外面，好想知道Miss同周Sir究竟傾緊啲咩。但可以肯定嘅係，我連日嚟不斷嘅違規，已經對Miss做成好大壓力。

過咗一陣，Miss氣沖沖咁喺教員室出返嚟。佢第一時間唔係理我，而係行咗去欄杆前托住個頭。雖然只係望到佢背影，但我感受到Miss好累，好唔開心。我認識佢日子唔長，但佢比我嘅感覺係一位好有自信、好堅強嘅老師。然而，我係從來未見過佢而家咁失落嘅樣。

到底佢同周Sir傾咗啲咩？佢地嘅私事？關於Matthew師兄定係關於我呢？

「Miss⋯⋯」我忍不住呢種寂靜，首先開聲：「周Sir係咪想踢走我？」





Miss聽到後企返直個人，雙肩起伏顯然係深吸咗一口氣。接著佢擰轉身，只見佢瞪出一雙怒目，就狠狠咁問我：「謝子匡！我係咪對你好差呀？！」

「其實你係咪好憎我呀？！」Miss向我踏前一步，好似拎住枝矛咁吉埋嚟

我擰頭，唔敢答佢。

「我每一日都救緊你架！你知唔知呀？！」Miss大聲咁鬧我：「你逃學！你遲到！你唔交功課！你曠課！仲有你今日喺學校食煙呀！每一樣嘢我都係保緊你架！我唔想你因為被人記過而憎咗返學呀！」

Miss好大聲咁喝罵我，成條走廊嘅人都望過嚟。

「你係咪覺得我好多管閒事？煩到你媽咪？唔比你做兼職？仲要迫你返學？所以你好憎我啦！係咪呀？！」

我依然唔敢出聲，或者旁邊啲老師同學生都會覺得奇怪，我呢個壞學生竟然冇同Miss開大片。其實佢地唔明白，望住呢刻已經嬲到臨界點嘅Miss，我個心好難過⋯⋯剎那間我終於明白啲嘢。

「以後，你想逃學就逃學。我由得其他老師罰你。」





我終於明白自己點解做唔返衰仔⋯⋯

「如果你連續逃學七日，我即刻報教育局冇得傾。你媽咪唔理你，我就交比社工跟。功課唔交，由得科任老師教訓你。你唔守諾言，我都冇必要再幫你。」

除咗我好怕見到Miss對我失望嘅樣外⋯⋯

「你想點就點啦。你鍾意今日搞埋退學都得。總之——」

我更怕嘅係⋯⋯

「總之，我以後都唔會再理你。」

我更怕嘅係，Miss唔再理我。





Miss轉身就走，喺佢別過頭去嗰一刻，依稀，我見到眼角泛起淚光。

我望住佢嘅背影，雖然同平時一樣，但我感覺到一種由心發出嚟嘅疲累。

霎時之間，我心痛到裂開。我冇理會過Miss真係一直都幫我、救我。天啊，點解偏偏呢個時候先令我記得Miss曾經講過嘅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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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我學生，我點都會教好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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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唔係為咗方便管理4A班先對我好！Miss連日嚟所做嘅一切，都源於佢呢句承諾！

我好慚愧，係前所未有咁慚愧！我只係諗自己，天真咁覺得做返衰仔就可以返去以前咁！





我真係一個白痴！衰仔做唔成，反而更清楚自己發生緊咩事！

係呀，我冇得再逃避！

我真係鍾意咗自己班主任，Miss 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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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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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返上去，有句說話我一定要同Miss講！

Miss聽到我叫佢後，佢停低咗，遲疑左一陣，然後做咗一個疑似抹眼淚嘅動作。佢抖咗一口大氣，先慢慢向我轉身過嚟。

Miss兩眼泛緊淚光，表情又嬲又傷心。佢好努力令自己唔好流淚，擺一款喺教室入面嘅嚴肅表情。

我踏前一步，鼓起勇氣：「Miss Wo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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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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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錯啦！Miss對唔住！」

我鞠躬再鞠躬。

抬頭，Miss仍然好似女王咁好冷漠。

「我今日想留堂呀！」

Miss望住我唔出聲，我見到佢而家呢個樣內心慚愧到爆，搞到我唔敢再直視。

然後Miss咩都冇講，又冇點頭又盛，就轉返身緩步離開。

老師同學生喺走廊上往來，只有我一個人呆呆咁企喺度。就好似一幅彩色嘅畫，惟一深灰色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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