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同佢坦白,定係由得佢?”阿然拉我入廁所,細細聲問。“算啦,條女俾你地當bonus,我都要面㗎嘛。況且佢身體已經受咗咁大嘅傷害,我再坦白嘅話,佢可以話係身心雙雙受挫。”“好啦咁,城哥你都幾好人,屌個閪都顧及人地感受,”阿然感歎。“學阿白話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於是,做戲做全套,阿然當住雯雯嘅面,將我押走。佢仲將我個頭㩒低,一來嚇雯雯佢地係專業嘅,二來避免我地心情再次受刺激。“整返支?”“好,我同阿俊講聲啦咁。”

“我買咗包山東白將,阿白話都ok喎,”嘈雜嘅街上,我突然提議道。“試下無妨嘅。”“果然如佢所講,幾重幾濃下,”緩緩吐出一啖煙,我突然話,“其實我地會唔會過分咗?盈盈就話罪有應得啫,雯雯畢竟真係個好女仔嚟。”“無謂遺
憾啦,又唔係得佢一個係女仔,況且你都有鍾意嘅人啦,何必在意呢啲細節?”

喺我思索緊呢啲問題嘅時候,決定聽返首歌。帶上Sony WH-1000XM5頭帶式無線降噪耳機,享受住由Sony自動降噪優化系統帶俾我嘅寧靜時刻。望住淩晨嘅街道,偶爾幾架疾馳而過嘅紅van,與正在爭取時間休息嘅的士佬形成強烈嘅對比。
五彩嘅霓虹燈,喺昏黃路燈嘅襯託之下顯得份外搶眼。





聽住平靜又帶點傷感嘅純音樂,加上Sony獨有嘅DSEE Extreme技術去升頻音效,我陶醉喺渾厚細膩嘅低音,溫和嘅中音,清脆嘅高音,可謂高音甜,中音準,低音勁。良久,我回過神來,同阿然講:“你返去join阿俊啦,我唔忍心見返雯雯。”“好啦咁,你返去唞下啦。”

清晨,旭日緩緩升起。遠處嘅高樓之中,一絲橙紅打破深沉的藍色。隨住抽完煙盒中最後一枝煙,已經就快朝早七點。“搞咗成晚呢,”我感歎。“飲茶冇?我喺某酒店附近。”我message阿白。“好啊,去佢附屬嘅酒樓?”“一言為定,攞咗位先啦咁我。”

“咁有心情嘅,聖誕節晨早約出嚟飲茶,仲要著得咁好睇。”“琴晚有啲嘢去搞咗陣嘛。”寒暄咗陣,講到感情話題。“點呀阿白,有冇新女呀?”“我都想有,不過而家啲女唔鍾意我呢啲普通人㗎啦。成日覺得自己有個閪然後就串到咩咁,真係唔太好囉。你呢,幾時搵返個大嫂俾我地見識下?”

“我都想,但我都唔知點打開話題。”“已經有目標?好事嚟嘅,你多啲搵佢,好似朋友仔咁,就自然水到渠成啦。”

“有冇啲咩tips?阿白你都溝過唔少女,有冇乜嘢要注意?”“嗱,相信你都係想拍長拖㗎啦,你除咗當佢係你愛人,更多係朋友,家人。拍拖唔係廢up兩句就係嘅,更多係兩個人一齊進步,一齊去一個共同目標進發。”





“第二,女朋友唔同朋友。你會有好多朋友,但只能有一個女朋友。如果你想俾個好印像人地,就唔好成日親近啲女啦。”

“同埋你要記住,古語有云:飯到七分飽,酒到八分醉,情到九分滿。世界太亂啦,留返條後路畀自己。雖然我啱啱開始拍拖嘅時候,都希望可以一直拍落去,但愛得太盡,受傷嘅永遠係自己。”

聖誕假後返學,我見盈盈同雯雯都有返嚟。盈盈畢竟係雞,見慣大風大浪,個樣冇咩特別,只係眼神複雜咁睥咗我一眼;雯雯雖然唔係處女,但突然被輪姦,望落萬分憔悴,滿眼淚痕,低頭唔敢望我。理得佢地吖,我決定跟阿白度嘅計仔,去接近我嘅怦然心動,軒軒。

“早晨喎軒軒,個假期過得如何?”“其實冇咩嘢做啦,球場維記行行企企咁囉。”“陣間數學堂,好彩係光頭佬嘅堂,佢都幾好人。”“嗯嗯,將會教嘅integration都唔係太難,畢竟我differentiation係合格嘅。”

跟住呢個零禮拜都係普普通通嘅校園生活。我地嘅相處總算有起色,由之前嘅偶然一兩句說話,去到見面無所不談。佢就好似黎明嘅第一束曙光,照耀在我暗淡嘅生活入面。我啲frd亦都話,從前我攞住電話一定係叫埋佢地一齊打機;呢排就不停send message,彷彿有千萬上落嘅生意。見我每日對住電話傻笑咁款,佢地喺grp問我:“城哥大佬出咗pool?”“聽佢講未喎”“我睇佢contact,似係一個女仔嚟”“你唔覺佢講嘢溫柔咗啲咩”“的確係嘅咁又”“會係邊個靚女有幸做大嫂呢,不過應該都美若天仙妸娜多姿啦”“屌,咪即係又靚又有波有蘿”





“大家唔好估住先,”我喺grp暫停咗佢地好奇嘅討論。“也許你地會對大嫂嘅相貌表示期待,但係佢都只係一個普通同學仔嚟。佢唔係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咁款,我亦唔係因為外表嘅吸引而鍾意佢。我同佢嘅關係,更多似係無話不談嘅好友。唔好心急,過多陣你地就知係邊位同學仔咁幸運做大嫂啦。”

“啊……啊啊……”我行過殘廁嘅時候,聽到一把熟悉嘅淫叫聲。“阿俊?咁大膽喺到屌閪?”“聽聞咁樣玩條女容易啲高潮,畢竟實戰係唯一檢驗真理嘅辦法嘛,而且盈盈係雞嚟,結果應該準啦。而且我有片,唔驚佢唔聽話。”“好啦咁,玩得開心啲喎。”

只係,我冇諗到盈盈嘅男朋友阿姚就喺我地後面。佢望住心繫之人被㩒喺洗手台度大大力屌,呆立原地。佢望住呢個場景,咩都冇講,只係慢慢趷去欄杆果度。佢擒上欄杆,點咗一枝煙,懶理旁人訝異嘅目光。“阿俊,我賭十蚊,阿姚會跳落去,兼且會跌死。”“十蚊唔會,女啫,又唔係殺人放火,唔會咁大件事嘅。”

旁人嘅驚呼聲引去咗盈盈嘅注意。佢顧不得儀態,衝去殘廁大嗌:“阿姚!對唔住……”“而家講有用咩?”阿姚冷笑一聲。“我全心全意鍾意你,你咁對我?我地曾經嘅山盟海誓呢?”“果然,愛情嘅承諾只在相愛時生效。”阿白知幾時行咗埋嚟我身邊。“如果你想溝女,呢點你要記住。愛情呢,好脆弱嘅,經唔起挫折,更經唔起試探。冇計啦,而家呢個世代,哪會有真誠且堅定嘅愛情呢。”

“阿姚,我有苦衷……”“你個背信棄義嘅女人,我撚信你!一開頭就應該明白,女人呢家嘢,信佢一成,雙目失明。而家好啦,全世界都知我被條女戴綠帽。”突然,阿姚身體向前傾,一躍而下,喺眾人嘅驚呼聲中,結束佢嘅一生。“嘭”,佢嘅軀體就咁攤喺下面學校大門前,佢嘅心事亦隨住佢嘅離去而永遠封存。

“城哥,一係我陣間請你飲bubble tea?”“好,咁就唔客氣啦。”“預埋我得唔得啊?早幾日先請完M記。”當眾人仲因為有人跳樓而驚慌失措時,我地幾個朋友非常有心情咁討論緊陣間飲咩好,實在有啲冷血。不過,成件事對我地本身冇大影響,驚嚟托咩。

嗰個星期六,大家都去咗阿姚嘅喪禮。我地呢啲唔熟嘅,其實都係去食個飯咁啫。不過,其實都幾耐下,於是我地幾個frd開始打牌。由於軒軒唔太識玩,所以我同軒軒一組。玩緊嘅時候,我真係好想將時間定格喺呢個moment。佢近乎挨住我坐,大家一邊打牌一邊吹水閒話家常。講下講下,梗係講到愛情啦。

“據聞城哥有心上人啦喎,所以係邊個呢,唔好賣關子啦。”佢地大家起哄,唯獨我睄到軒軒嘅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嘅表情。於是我反問佢地:“咁你地又鍾意邊個?唔好成日問我先得㗎。”





“其實呢,大家都係𥄫女為主,賓周話事嘅。”“軒軒呢?女仔嘅想法又係如何呢?”“我……唔太方便講呢,”軒軒有啲怕羞咁講。“唔係冇,只係我冇把握佢係咪鍾意我,無謂講出嚟俾人笑啦。”

“後生仔們啊,猶豫就會敗北,果斷啲啦,大家等你地請出pool飯呢。”阿白明明係最後生嗰個。“唔好識少少扮代表啦,仲有下句,果斷就會白給啊。”“哈哈哈哈,個意思一樣嘅,即係你兩個快啲表白,勇敢啲啦,再唔係你兩個一齊拍拖囉。”突然被調侃,我地兩個有少少不知所措,佢甚至臉都紅埋。只係,大家掛住講笑,邊個都冇留意到我地兩個嘅尷尬神態。

我見喺喪禮會有咁難得一班人坐埋一齊吹水嘅機會,況且人多膽大嘛,於是我決定搵方法再整多個喪禮。“……”“明白啦城哥,但為咗一個女仔而殺死另一個會唔會太過殘忍?”“佢地只係一隻供我地發洩嘅女仔,佢係閪嚟,何來憐憫可言?正如阿白話齋,唔好親近啲女嘛,所以我殺咗佢,有問題咩?”“再者,我地唔係殺咗佢,佢最後係自殺,冇可疑㗎,我地係乾淨㗎。”

於是,阿俊阿然不斷去刺激雯雯(唔搞盈盈係因為佢EQ&AQ偏高)。由於佢鍾意我嘅事已經被阿俊阿然知道,佢地不斷用呢件事嚟向雯雯施壓。呢種咁極端嘅情況,受訓人員況且未必頂得信,何況一名楚楚可憐,碧玉年華嘅少女?

喺呢幾日,我見住本來未走出傷痛嘅雯雯心情日漸低落,而我亦刻意避免同佢接觸。望住佢好幾次一個人趴喺枱上喊,而且唔係抽泣嗰種,係真係嚎啕大哭嗰種,我喺度反思我係咪未免太過冷血,太過殘忍。“仲喺度唔捨得呀?”阿白見我企喺班房門口發呆,過嚟拍拍我膊頭。“你應該咁諗。其實佢某程度上係你溝女嘅障礙。佢一但心情平復落嚟,佢就會纏住你,你鍾意嘅人就會誤會,然後你就兩空,兩頭唔到岸。算啦,要成大事總要有犧牲嘅。”

“明白了,我而家就叫佢地幫雯雯結束呢段痛不欲生嘅日子啦。”我點點頭,亦知道我嘅選擇意味住啲咩嘢。

“我城某校一名女生疑因情緒及霸淩問題而自殺。今次亦係該校本月內第二宗自殺案……”睇住新聞,我總算鬆一口氣。所有恩怨已過去了,如今去諗點樣溝女仲好啦。





“Amigos,不如打牌?”“正有此意。”於是我地幾個襯少人嘅時候,打幾鋪牌。“雖然佢本係好人,但為咗順利溝女,只能犧牲了。”“算啦,人都死咗咯。”“你地講咩呀,”軒軒啱啱嚟到。“冇咩嘢,你join城哥一齊打啦一係。”
於是乎我地喺呢個略為悲傷嘅環境,如入無人之境般暢談。愉快嘅表情,同前來祭祀嘅賓客形成唔和諧嘅對比。“估唔到,我地大家齊人暢談最多係喺喪禮,”阿俊講笑咁講,又望咗下我。“確實係意料之外嘅,不過意外嘅事情就一定會有意外嘅收穫,係冇?”我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