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係啱啱你起身嘅時候,我一攬完你,你就失憶喇。」我輕撫著她的頭:「不過好快你又冇咩事,一間再講啦,幫你吹頭先。」

話畢,我便動身拿來了吹風機。

「坐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轉身背向我,等待著我幫她吹頭髮。

我開啟吹風機,但吹著吹著,我的思緒也被吹走了。



「喂!」她把我推開:「熱死我喇!」

回過神來時,我已跌坐在地上,吹風機飛脫,掉在沙發上。

「做咩?」我不明所以。

「你個死人頭係咁對住同一個位吹,我啲頭髮就嚟著火喇!」她罵道。

「Sorry啊,我啱啱諗緊其他嘢,冇為意。」



她本想開啟吹風機繼續,可聽到我這樣說,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來到我身邊把我扶起:「仲諗緊啱啱失憶單嘢啊?」

剛一屁股撞在地板上,疼得我雙腳都要失去知覺了。

她攙扶著我,一柺一柺地回到沙發上。

我嘆了口氣:「係啊。」



她再次開啟吹風機:「唔洗咁擔心喎,可能係中過肺炎有腦霧啫。」

「我諗應該係。」我笑道。

說是這樣說,但腦霧跟失憶應該是沒甚麼關係的,就算有也不至於那麼誇張,我會這樣回她只不過是為了免她擔心。

我看她吹得差不多,便穿上了鞋子。

「你搞掂嚟後樓梯搵我啦,我去食枝煙先。」我踏出家門。

「好啦。」她喊道:「淨係一枝架咋!」

「知道喇。」

以抽煙為名,事實上我想獨自整理一下思緒。



我站在樓梯間,倚著欄杆把煙點著。

我吸一口,然後呼出淺灰色的煙圈。

薄荷煙霧順著氣管直達肺部,而尼古丁則直衝大腦,讓我頓感放鬆,暫時忘卻當下煩擾著我的疑問。

但當煙草燃盡,我的大腦又回到繃緊的狀態,隨即被一堆疑問急速佔據。

雖說如此,但感覺還是好了些,應該是心理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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