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放學鐘聲響起,但今次唔剩止家樂一個人衝過去子瑜班房,而係我同佢鬥快跑過去。

「黃子瑜!!我擸晒我哋課室啲文具過嚟啊。」雖然始終都係我跑得快啲,但邊個贏又有乜所謂,最緊要係幫子瑜快啲整好塊壁報板去。

「唓~都係得一把鉸剪同一部釘書機。」子瑜回頭笑道。

佢哋班啲同學繼續當子瑜同我哋唔存在咁,特別係嗰幾個同子瑜嘈交嘅女仔,一見到我同家樂入嚟,就一臉不屑咁孭晒書包拉大隊走人。

所以諗返起我都算幸福,至少我哋班嗰幾個女仔今朝仲會問我仲有無嘢要幫手,大家都係讀Visual Arts,但人品真係差咗幾皮。





我見家樂一嚟到已經自動波咁默默將啲棉花黐喺啲綿羊上面,但我初嚟報到,始終都要等子瑜分配任務。

「子瑜~我有咩可以幫手啊?」

「你幫我剪啲草吖,要整埋塊綠洲喺嗰度。」子瑜遞咗堆綠色紙俾我,每張都mark好晒個形狀,呢啲唔使藝術天份嘅工作真係最適合我呢啲已經訓練有素嘅人。

計埋今年,大大話話我都累積咗四年功力,唔使十分鐘就完成子瑜交俾我嘅第一個任務。

「子瑜~搞掂啦。」





「咁快?係咪亂咁剪㗎咋?」子瑜有啲難以置信咁拎起我份成品驗屍咁驗,喂喂話晒你都有份培訓我㗎喎。

「嗯嗯,又剪得幾好喎,除咗呢度有少少過界之外...借把鉸剪嚟吖,好啦咁就靚仔晒,咁你幫我剪埋呢啲吖好唔好?

「OK!」就係咁,而家我同子瑜面對面對住坐,一齊著手處理埋枱面上堆大頭相,又係我嘅拿手好戲。

「今日做咩咁好死過嚟幫我啊?」

「想幫咪幫囉,使乜原因㗎,我哋以前不嬲都係一齊整㗎啦。」回想起過去三年總係有我同你仲有曉琳,之後加埋家樂一齊整壁報板,點講都好,我又真係唔忍心睇住你分咗班之後,要咁辛苦一個人攬晒啲嘢上身。





「哼!分明就係人哋請咗病假你先過嚟幫我咋嘛...」

我其實真係唔係咁諗...而由頭先Lunchtime到依家我都刻意一直都無提過曉琳病咗,但原來你都知道咗,咁即係家樂今朝已經講俾你知,我都無得再夾硬兜。

「喂吔!你差啲剪到佢啲頭髮啦,你唔好因為唔係你嗰班就唔認真剪先得㗎!」

「唔係啊子瑜,我好認真咁剪㗎,我當正係自己班咁做㗎。」

「哼!算你啦。」忽然間我靈光一閃,抬頭一望,果然子瑜而家嘟起個嘴又鼓起兩邊腮,我即刻調轉把鉸剪用個柄對準個金魚腮一嘢篤落去。

真係好可愛,一篤就扁咗...

然後子瑜擘大隻眼睥實我,死火喇...我好似估到佢想點報仇,但係我想避已經避唔切...

「嘩,痛!」你個衰妹咁大力踢埋嚟,你唔去踢波真係晒曬,球壇欠緊你一個交代...





「黃子瑜,幫你剪嘢都咁對我!嘩!痛到我啊!」

「嘻嘻,鬼叫你篤我在先啊?」

「喂我篤你都唔會痛嘅,但你踢落嚟我差啲腳都斷...」

我專登放低把鉸剪,抱住自己隻腳喺度捽佢啱先踢中我嗰個位,點知真係呃到子瑜趷起身行過嚟安慰我。

「喂吔你點啊?真係好痛啊?」子瑜慢慢行近過嚟,仲諗住佢會安慰我,不過見佢嘴角開始微微上揚忍唔到笑都估到唔方好嘢,但依家想避都唔知點避,我就好似俾人放咗喺砧板上面任人宰割,全身部位都有可能成為攻擊目標,結果佢一手摵落我大脾啲肉度,痛到我哇哇聲...

「哈哈,問你死未?」子瑜拍晒手掌咁勁興奮。

「你個黃子瑜,咪以為我唔敢還手啊!」唔教訓下佢真係唔得,但我又唔知點教訓佢好。





「係還手就快啦,第時你就唔會同我咁樣玩㗎啦。」你個衰妹窒我得咁快,但又好似有啲弦外之音。

正當我諗到點樣還手嗰陣,子瑜嘅表情瞬間360度急變,頭先仲好興奮雀躍嘅佢,而家好似個木頭人咁呆望住班房門口個方向:「曉琳...?」

吓咩曉琳?曉琳唔係請咗病假咩,點會出現喺度啊?

我即刻順住子瑜望向門口方向,門口外面真係企咗個著住白色校裙嘅女仔,高挑身材,亭亭玉立,唔係曉琳又會係邊個?佢手上面拎住杯珍珠奶茶,支飲管仲未拆開包裝紙,當我同佢目光對上之後,先發現佢兩隻眼已經紅晒眼泛淚光,咬住嘴唇,然後就轉身跑走,離開咗我嘅視線...

我真係諗都無諗過曉琳會突然間出現,霎時間我完全唔知應該俾咩反應,我再望向子瑜,見佢同樣表情呆滯,同頭先嘻嘻哈哈嘅模樣有好大落差,而且我唔知曉琳係由幾時開始企咗喺度,亦都唔知佢係咪見到我同子瑜喺度你一拳我一捶咁玩,更加唔知佢係咪聽到我同子瑜講嘅嘢,我真係唔敢再諗太多。

呢個時候子瑜挨近我細細聲但好認真咁同我講:「你唔追?你知道女仔咁樣跑咗去,其實係想個男仔去追返佢㗎可?」

我當然知道呢個時候如果我唔追出去,呢世都真係唔使旨意可以再追到佢...咪住等陣先!點解頭先子瑜講呢句嘅時候,把聲好似有啲感觸...

我諗返起尋日子瑜企咗喺走廊窗口度望住我同曉琳,跟住亦同樣好似曉琳咁急急腳離開咗我視線,唔通當時你係想我追出嚟…唔通你...





「黃子瑜你...?」去到呢刻,我已經唔敢去望子瑜而家個表情係點。

「我唔使你理我啊,仲快啲去追返佢?」

不過而家咁嘅情況仲有得俾我慢慢諗咩?我深呼吸一口氣,臨追出去之前我同子瑜細細聲講咗句:「對唔住啊...」

講真吖,我對腳俾你踢咗咁多年,雖然仲係會痛,但係都一早慣晒㗎啦。而呢句對唔住,你就當係...因為我真心好想好想幫你整埋塊壁報板去,只係我要出去追返曉琳,無辦法再留喺度。不過點都好,我知你唔會嬲我㗎可黃子瑜?因為你應承過我唔會再嬲我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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