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安排了可靠的人拿着錢袋架着馬車去縣裏去購買大米和生活用。

我囑託買東西的人再多買些豬肉,算是給村裏人加餐補充營養。

村民們極少嘗過肉腥味,聽聞我買豬肉給他們喫,自然是歡呼雀躍不止。

整個河下村浩浩蕩蕩五十多口人,不論男女老少紛紛跟着一起朝西山進發而去。

竹林裏已經有不少飛回來的麻雀,我跟它們建立通感接收起訊息。





村民們不用招呼便自己拿着工具幹起活來了。男人們地取材砍伐竹子,女人幫着歸攏整理,順便她們找來一些植物纖維做起了繩子。

河伯統籌在場的人高效分工幹活,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村民們熱火朝天的在這邊蓋竹屋,我則溜到一邊整理起腦海的訊息。

麻雀們帶回來的消息大多是高崎縣附近昨晚發生的事情。

有用的信息不多,大家討論的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要不是奴隸主貴族家奢華的酒宴或萎靡的性交畫面。

我通過整理髮現了三條還算有些價值的訊息。

昨晚高崎縣的領主田氏收到了一封信,他昨晚急匆匆的派人召集奴隸主貴族去了。

位於縣城東北部的港口昨晚發生了一起火拼事件,雙方使用的是火銃。

商氏家裏舉辦了一場酒宴,他們觀看了一場奴隸角鬥,最後兩個奴隸全死了。





麻雀們沒有帶回任何關於王妍她們的消息,希望飛的更遠的那些麻雀們能有所收穫。

整理完腦子裏面的信息,我回去準備幫河伯他們幹活。

在這時,河伯他們那邊傳來一陣激烈的女人爭吵聲。

我連忙跑了回去,昨天碰到的那位拿着菜刀的布三姐正扯着一個女人的頭髮喊叫着。

男人們正在奮力的將兩人分開,被扯住頭髮的女人痛的扯着嗓子尖叫着。

“布三姐,你這是幹什麼,給我趕快鬆開手!”河伯氣的跺腳道。

布三姐滿含淚水道:“這個騷賤女人,竟然敢勾引我丈夫,我一定要殺了她!”

女人瞪着布三姐道:“誰他媽勾引你家男人了,你有證據嗎?”





“狗蛋,你昨天到底幹什麼去了當着大家面說清楚!”布三姐扯着嗓子喊道。

“我都說了去城裏找短工的活計幹去了。”狗蛋怒目圓睜,着急道。

布三姐冷哼了一聲,“找活幹去了,那爲什麼連半個銅板都沒拿回來!”

“這不是沒找到嘛,這幾天臨近幾個村的壯力爲了湊人頭稅都在城裏找短工幹!”狗蛋喊道。

布三姐扯着嗓子嚎道:“你撒謊,昨天肯定跟這個騷女人在西山幹見不得人的事了。”

啪!

一個長有一雙小眼的精瘦男人在布三姐臉來了一巴掌,直接把她給扇懵了。





布三姐手一鬆,女人連忙掙脫出去一臉委屈的瞪着布三姐。

“鼠六,你他媽敢打我女人!”狗蛋直接急了。

“操,你沒看到你家女人把草尾子拽成什麼樣子了!”鼠六憤怒道。

布三姐指着草尾子喊道:“你這個騷賤女人,村裏哪個男人你沒勾引過。”

在場的幾個男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狗蛋直接也在布三姐另一邊臉來了一巴掌。

“你這個敗家娘們,要鬧回家鬧,別在這裏耽擱大家幹活賺錢!”狗蛋扯着嗓子喊道。

布三姐像是一枚蔫了的黃瓜,瞬間便沒了精神。

麥妹扯着她的手把她帶到了一邊,像個小大人一般輕聲安慰起來。





河伯揮了揮手,喊道:“好了,都趕緊幹活吧,爭取今天弄完。”

村民們又重新忙活起來,草尾子在鼠六護着下也去一邊忙活去了。

“先生,讓您見笑了。”河伯十分尷尬道。

我擺了擺手,說:“沒什麼,大家繼續忙活好。”

整棟竹屋也不用搭建的很大,因此進度十分快。

一午的時間還沒用完,按照高腳樓模式搭建的竹屋底部已經完成了。

剛纔發生的衝突成爲大家幹活時悄聲談論的話題。





所有人的矛頭都直指草尾子,這個女人在這個村子裏的名聲似乎不太好。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整棟竹屋在黃昏時已經徹底搭建完成了。

竹屋底部懸空,用來防範蟲鼠,四邊和心用結實的木頭做支撐,門口有下的臺階。

內部是一整個大空間,河伯他們對房屋似乎沒有什麼分間概念。

完工不多久,出去購買大米和日常用品的人已經回來了。

整整兩大麻袋的稻米足夠填飽這裏所有人的肚子,最令人興奮的還是他們買回來的一大塊肥瘦相間的豬肉。

幾個女人幫我把日常用品搬了進去,歸置了起來。

這些東西無非是一些鍋碗瓢盆,鋪蓋被褥。也算齊全,可以自己一個人過日子。

其他人忙活着開始準備起晚飯來,大家忙活了一天也爲了等這一頓飽飯。

河伯清算了一下,連帶着人工費總共才花掉了三十枚銅幣,還剩下九十枚銅幣。

“河伯,不對吧,算六十個人工資也起碼要三十枚銅幣。”我說。

“先生,我們不能佔您的便宜,真正幹活的也二十個人,其他人算不得。”河伯道,“您能用米飯和豬肉管他們一頓飽已經十分不錯了。”

我緊皺着眉頭,看着河伯道:“十枚銅幣也湊不齊你們村裏的人頭稅啊!”

“已經很好了,我們再出一次海能湊齊了。”河伯將錢袋子放回到了我手。

我不禁有些感慨這黑齒國的民風還真是樸素呀!

飯食做好之後大家都各自掏出自帶的傢伙事打飯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女人們分到豬肉之後大多放到了男人們的碗裏,她們只吃幹米飯。

我拿着自己的錫盒也打了一份飯,負責分食的老大媽給我放一大塊肉。

大家都喫的香美,我轉身也準備開動,正好看到草尾子抱着手臂站在遠處嚥着唾沫。

我心詫異,她身邊的人都旁若無人的喫着,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河伯走到我身旁道:“布三姐家裏的事情大家心裏有數,那個不守規矩的女人餓死也是理所當然。”

我心下無語,拿着自己的錫盒走到了草尾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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