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寮裏麵的課程不是很緊張,上午兩節,下午一節,一堂課差不多一個時辰。

課程主要設有文章、法經、算學。中村仁賢主要負責文章,原田寺律負責法經,小川助負責算學。

這其中法經是最為重要的一門課程,因為它從具體實際出發講解了黑齒國政治體製下的為官之道。

由於私人時間十分充裕,同學們活的也都比較自在。

有不少人風流於青樓煙火之地,夜不歸宿都是常有的事情。





相比較之下,我和李成良就有些不合群了,下午課程結束後就會一頭紮進書館。

你總是做一些和大家不一樣的事情大家就會感覺你是一個異類。之後各種風言風語就出來了。

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說我和李成良有斷袖之癖,天天躲在宿舍裏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起先我覺得謠言止於智者,但這個世界智者終究太少,三人成虎以訛傳訛的人太多。

謠言越傳越過分,最後竟然將平時跟我們關係不錯的啞女也牽扯進來了。





李成良直接暴跳如雷,他認定了是高本赤井那群家夥搗的鬼,擼起袖子就要去幹架。

我自然是好言相勸,畢竟用暴力解決事情終究屬下乘,而且還可能會坐實那些謠言。

就在這時,一位在高本赤井身旁跑腿的同學給我們送來了一封請柬。

......

“還望兩位賞臉參加,此屆其他許多同學也都接受了邀請。”





“請轉告高本同學,我們兩個今晚一定會過去的。”

負責跑腿的這位同學點了點頭,他打量了一眼我們的宿舍,隨即轉身離開了。

李成良氣呼呼的啃著饅頭道:“陸兄,這高本是不是給咱們設的鴻門宴呀?”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饅頭道:“天天啃饅頭,你還沒吃夠嗎?”

李成良道:“是哈,有人請客為什麽不去。”

太陽下山後,我們收拾好行頭便離開大學寮朝約定的酒樓走去。

當穿過三條街來到這棟酒樓麵前的時候,我和李成良十分無奈的相視一笑。

酒樓的門牌子上麵掛著‘墮仙樓’三個大字,好不氣派。





濃妝豔抹的姑娘們在這初冬時節穿著薄薄的輕紗站在門口搔首弄姿的招引客人。

請柬裏說好的是去酒樓吃肉喝酒,這地界看樣子不像是酒樓吧。

一名老鴇十分熱情的走了上來,她道:“兩位公子,大學寮的學生吧,趕緊裏麵請。”

我們跟著老鴇一起走進了這墮仙樓裏麵。一股子熱氣迎麵撲來,身上立馬就發汗了。

整個大堂不見一個取暖用的火爐,也不知道這裏為何會這麽暖和。

順著鋪就精美地毯的樓梯我們來到了一處十分寬敞的房間之中。

高本赤井他們已經拿著酒杯喝了起來,不下三十名俊美姑娘正在一邊服侍著。





我和李成良的到來直接打斷了他們歡樂的節奏。

不少人朝我們這邊投來鄙夷審視的目光。

美色與佳肴是可以收買人心的,想必高本赤井他們剛才又趁機散播了不少謠言。

原田雄助站起身來拿著酒杯過來道:“兩位難得有空閑過來呀。”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偷笑起來,更有人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李成良正全神貫注的盯著矮桌上的豬肉、牛肉、羊肉、雞肉流口水,他根本沒聽到。

我笑道:“原田同學請客吃飯,自然是要來的。”

原田雄助陰冷的笑了笑,他喝了一口酒水轉身道:“兩位隨意吧。”





李成良迫不及待的去到空位置上坐下了,我則是有條不紊的在他身旁的矮桌後坐下。

兩名俊美的姑娘拿著酒壺跪在了我們身旁,她們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撩人心扉的香氣。

高本赤井道:“咱們剛才聊到哪裏了?”

上野中樹道:“黑齒國當下流民四起。”

原田雄助摟著一名姑娘十分瀟灑道:“黑齒國建國三百多年以來,為什麽前二百年國泰民安,這後一百年就便成了這樣!”

一名已經喝了不少酒水的同學起身道:“還不是長穀川家把持朝政,朝廷日益墮落腐敗,百姓自然苦不堪言。”

又有人十分激動的站起身道:“更可笑的是每年將軍府在全國範圍內的侍女選拔,勞民傷財不說,他做這種事情根本毫無意義!”





在場的人哄笑成了一團,這話裏話可是在嘲笑長穀川信德某些方麵已經不行了。

又有人慷慨激昂的大聲道:“更可惡的是王衛隊每年進行的肉奉,僅僅是為了喂養那隻畜生,簡直就是傷天害理!”

在場的人左右議論起來,這件事情持續了一百多年,許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原田雄助站起身來舉起酒杯道:“這位同學頗有氣魄,他說出了一百多年來許多人都不敢說的事情,大家敬他一杯。”

其他人聞言紛紛拿起酒杯站起身來。

我扯了扯正在一邊吃的歡樂的李成良,他不明所以的拿著酒杯站了起來。

見得這架勢,攻擊‘肉奉’事件的那名同學十分激動的舉杯一飲而下。

在原田雄助的帶領下其他同學也是將酒水喝了下去。

又有人站起來道:“更可恨的是長穀川家為了把持朝政,殘害忠良,豐臣吉光大人和久久智能大人死的太憋屈了。”

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回應。

他們紛紛附和,大聲吆喝起來,搞得這房間像是菜市場一般。

我夾了一塊羊肉塞到嘴裏,十分無語的搖了搖頭。

神使大人挑選人才的方法還真是獨特,這些人真他媽蠢得可以。

王都事變剛剛結束,長穀川家族風頭正盛,他們竟然敢在這裏如此議論。

躲在外麵的暗忍已經將這裏的事情記下來了,恐怕剛剛那三位踴躍發言的同學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

高本赤井他們三人坐在首位上頗為得意的喝著酒水,這局麵似乎正是他們想要的。

就在這時,一名已經喝得差不多的同學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我麵前。

這家夥毫不客氣的把酒水直接潑到了我的臉上。

現場的所有目光瞬間都聚集到了我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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