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窩在溫暖的被褥裏,愣神的望著天花板。

拜蛇教得到對付鬼妖的方法之後有些急於求成了。

王都事變之後,他們先發起了攻訐事件,現在又籌謀起暗殺。

這樣早晚會引起長穀川信德的警覺,到時把他惹急了可就麻煩了。

更讓我意外的是‘紅袖’這個組織也摻和其中。





而狐子竟然是這個組織在黑齒國的頭領。

這個組織在王都的勢力肯定很大,不知李成良對這個組織有沒有了解。

異能的再次暴露讓我體會到了一種危機感,這張底牌或許不能百分百保全性命。

這個世界還是有許多聰明人能猜出你這張底牌,而且指不定會碰到跟你一樣的人。

以後行事必須小心謹慎一些了。





......

清晨時分,一個小男孩打開拉門給我送來了熱水。

我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覺得這個小男孩有些眼熟。

小男孩給我收拾好了洗漱用品,他恭敬的跪在了一邊,“見過先生。”

前些日子配合‘紅袖’的人演戲算計我的小男孩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他當時的堅毅目光以及到達樹林後狂喜讓我格外印象深刻。

我穿起衣服問道:“你也是‘紅袖’的人?”

小男孩搖了搖頭,他道:“流民。”

我穿好衣服起身用毛巾浸著剛剛好的熱水洗了洗臉,“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我。”

小男孩麵容鎮定道:“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會跟我這樣的小家夥計較的。”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小男孩,這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話。

“既然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那就好好的活著。”

“謝謝先生。”





我洗漱完之後徑直離開了墮仙樓。

寒風簌簌,氣溫變得更低了。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抱著胳膊朝大學寮走去。

回到宿舍,我看到李成良已經起床溫習功課。

“喲,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李成良放下書本,他揉了揉眼睛。

“選調資格已經沒戲了,現在隻能好好修習功課了。”





“對自己就這麽沒有信心?”

“曆年朝廷一般隻給大學寮四個選調資格!”

我笑了笑,高本赤井、原田雄助以及上野中樹三個關係戶已經占去四分之三。

想來剩下的四分之一的機會很難落到李成良身上。

“說實話,我可不想去彈正台混吃等死。”

我拿起李成良的書隨意翻了一遍,問道:“你知道‘紅袖’這個組織嗎?”

李成良一愣,他道:“你招惹上這個組織了?”

我點了點頭,“給我送邀請信的就是這幫人。”





李成良皺眉道:“這個組織神秘的很,江湖上多有傳聞是大周景康皇後組建起來的。”

“景康皇後?”我詫異道。

“大周三代皇後,本是一妓女,後入宮得大周三代皇帝歡喜,一步步擢升為皇後。”李成良道,“大周三代皇帝死後,她屠子殺臣,掌控大周朝廷四十餘年,直至身死。”

我心中無語,這不就是翻版的武則天嗎?

李成良道:“景康皇後死後,這個組織迅速發展起來,但凡煙柳之地都有她們的人。”

自古以來娼妓就是一種被大眾所需求的職業,經久不衰。

紅袖在它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經曆了時間沉澱與積累後定然可怕。





要知道這個組織在一開始的時候可是顛覆過一個國家的朝政。

我拍了拍腦袋,心中不覺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了。

長穀川家還不能完,因為高崎那邊還沒有準備好。

李成良頗為擔心道:“陸兄,你是不是被牽扯進不得了的事情裏了。”

我道:“沒事,去吃早飯吧。”

食堂的夥食一如既往,同學們已經頗有埋怨之聲了。

因為米粥越來越稀,饅頭也開始限量,鹹菜已經不再提供了。

我和李成良湊合著吃了一點,然後便去學堂上課去了。

高橋英夫的效率也算不錯。

下午時分,第一批欠款已經送過來了。

雖然不多,好歹也能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中村仁賢把我喊過去幫忙收納了錢財。

入庫之後,我和三個老家夥坐在賬房裏聊起天來。

話趕話,算數交流的事情便被扯了出來。

我開始跟他們講解方程概念,三個老家夥聽得津津有味。

晚間時刻,侍從送來了饅頭。

我沒想到三個老家夥的夥食竟然這麽簡單。

別說鹹菜,他們連湊合著下咽的米粥都沒有。

我打了一個哈氣,出了一些練習題丟給了三人。

中村仁賢解著題道:“陸同學,過些日子你跟我們一起去趟明光寺吧。”

我故意裝作不解道:“去那裏做什麽?”

中村仁賢道:“你那首《夜泊水村》傳到長穀川信德耳朵裏了,他想見見你。”

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也算省去長穀川晴明的麻煩了。

我拱手道:“學生知道了。”

三個老家夥解答的歡樂,李成良敲門進來了。

他輕聲道:“陸兄,外麵有一個商人找你。”

我心下一愣,自己還沒往高崎縣寫信呢,這是誰過來了。

中村仁賢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我拱了拱手,跟李成良一起去到了門口。

商氏正站在那裏等著,他抱著手臂,凍得瑟瑟發抖。

我笑道:“商老爺,你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商氏拱手道:“郭先生讓我給您送一些東西來。”

我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上車再聊吧。”

商氏瞥了一眼李成良,他問道:“這位是?”

我道:“這位是我的同學舍友。”

商氏拱了拱手,李成良連忙還了禮。

我們一起上了馬車,然後去到一家酒樓。

商氏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落座時酒水和飯菜已經安置好了。

李成良見得一桌子飯菜不停的咽起口水來。

我道:“不用跟商老板客氣,咱們填飽肚子再說。”

我和李成良坐下後便吃喝起來。

這幾日天天饅頭米粥,肚子已經沒油水了。

商氏靜坐在一邊,等著我們吃完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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