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呢句,我就知佢要長篇大論,而我要做嘅就係喺適當時候扤頭。

兩個鐘後…

「係喎,你今日嚟搵我做咩?」佢問我。

佢不嬲都係咁唔記得嘢,應該係因為年紀大所以個腦有啲唔等使。

「你唔係話要搵我幫你寫篇嘢咩?」我望咗周圍:「今次都係抄嘢?」



佢每一次都係搵我嚟抄嘢,我估今次都唔例外。

「冇錯,你等我一陣。」佢擺低本書。

佢行到去一架書車前面,拎咗本書同筆記簿出嚟。

我見佢冇落書籤就即刻打咗個冷震,淆到不得了,因為佢通常會喺要抄嘅位到落書籤。

我吞咗啖口水:「唔係抄曬啊嘛?」



你唔好癲啦好冇?

呢本書坐底都幾萬字,抄到斷手都唔掂。

「你睇曬佢先。」佢將本書遞比我。

我有啲詫異,因為佢好似係第一次叫我睇書。

我接住本書:「但係應該都要幾耐下。」



我睇咗睇個書封,呢本係張愛玲寫嘅《惘然記》

佢係一本散文集,但厚度就同一本小說差唔多,冇返六、七個鐘一定睇唔曬。

「唔緊要啦。」佢笑得好慈祥:「你一間有嘢做?」

其實你每一次約我都預咗全日比曬你,只不過冇諗過今次真係全日比曬你啫。

「冇啊。」

不過你支持咗我咁耐,出手又咁闊佬,仲教我咁多嘢,我都冇理由托你手踭。

「咁你坐啦。」佢起身:「要唔要杯茶?」

都好啫,可以睇下佢沖茶。



「要啊唔該你。」我微笑點頭。

跟住佢就去咗沖茶,而我就開始睇書。

我耷低頭一直睇,直到條頸頂唔順先顎高頭拉咗下。

而喺呢個時候我先發現一樣嘢…

佢沖茶沖咁耐嘅?

煲埋水都唔洗咁耐啩?

佢都六張幾,會唔會係有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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