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巨乳游泳部學姐的訓練日記》[18+][fin.]: 梅菲斯特的復仇╳生命讚頌 下
【3】
「所有靈魂都會死亡嗎？」
「或許吧。」
我和莉娜站在學校樹林的外側，莉娜檢起了地上的枯葉，拿在手心一捏，一拍，雙眼隱約有力地一閉，口中飛快唸誦，再張開眼的時候，微風輕吹，手心碎裂的枯葉隨風而逝，飄入林中的暗處。
莉娜看著似乎沒有盡頭的樹林，初春的陽光很溫和，她挪著步，檢視地上一片又一片的枯葉。
「妳平常都在這裡……做這種……」
「慰靈之式。」
「是是是，這種儀式嗎？」
「偶爾吧，算是練習，也不知道哪一天，是不是真的要超渡人類的亡靈。」
莉娜冷冷地說，這天訓練結束，我離開學校時偶而看見了那有點陌生的身影，獨自站在樹林的前方，便上去打了招呼，莉娜卻只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她的儀式，我站在旁邊饒有趣味地看著。
「亡靈，死亡，總覺得，這些事情離我們好遙遠呢。」我隨口說。
初春的林中開始傳來了鳥嗚，舊年冬天的枯光枝椏張出了疏落的葉片，夏天便又嫩綠成蔭了吧，如果不是莉娜，我大概不會注意到這種生機勃勃的時節，地上會有枯葉。
「有生命，就有死亡，就像你要吸氣就呼氣，這是最簡單的定理。生命無處不在，死亡，也同樣。」
莉娜又收集了一小疊葉片，放手中一捏一拍，隨風而葉逝，慰靈之式。
陽光在下葉一掠而過，我眼裡突然一片慘白，去年，我就是在片樹林深處的枯葉林中和麻衣聊天，那時候她的詭譎，她的美麗，她的肉體，她的欲望，她的哀愁依然瀝瀝在目……轉瞬吐納之間，一切都變了。
「死亡無處不再……嗎？」
「或許吧。」莉娜又是這麼一句。
「哈，或許，我還以為……妳對靈魂，生命，死亡，這些東西很清楚呢。」
「哼。」莉娜回頭，默然冷笑「我只是這一切裡面非常渺小的部分，我能清楚什麼，我們人類就是那麼自大，總以為能掌握所有，清楚所有，其實這是不可饒恕的高傲，七宗罪的首條：高傲。」
樹林吹來柔和的風，回應著莉娜的話，黑色的長髮在空中飄揚，莉娜伸起了手，將髮絲順在指間。
「的確是呢，有時候，我也覺得很無能為力，對很多事情……包括麻衣，包括游泳……」
莉娜意味不詳地微笑著，把頭髮理好了，背對著我，看著樹林：「這就是靈魂，世界的靈魂，萬物的靈魂，生命和死亡共存，擁有與失去共存，我們似乎無能為力，又自以為一目了然，但說到底，也只是所有過程的部分。」
莉娜檢地了地上最後一片枯葉，把握。
「如果一切都是過程，那我們到底能把握什麼？」
「我記得，那天在我家的神社裡，你跟我說過，如果世上的神明都沒有決定我們生命的能力，那就讓我們自己去決定。」
「呃……」是新年的時候嗎？我有說過那麼帥的話嗎？
「看來你忘記了呢，不過，你說的或許沒錯，這個沒有神明的世界，我們的生命和靈魂，其實只在等待一件事。」
「什麼？」
「選擇。」
莉娜雙手張開，空氣就流動起來，樹林吹起無形的風，接納了一切已消逝的枯葉。
－♡－
嘭！嘭！嘭！嘭！嘭！嘭！
由紀像拆了把屋子一樣拍著門。沒多久屋裡面使響起了聲音，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婆，看見我們兩人便訝異的睜大了眼：
「哩﹑哩們是──」
由紀打斷了滿口鄉音的她，上氣不接下氣說：「鄰村﹑司機﹑家裡的太太﹑早產了﹑早產了……」
「蝦米？早產！？」老太婆似乎有點耳背，提高聲音對由紀重覆了一遍。
「對﹑早產！早產了！快去──」
產婆終於意會過來，皺著眉把蒼老的臉皺成紙團般：「怎麼個去？友車嗎？」
「我背你。」
我靈機一動，蹲下，我不知道產婆是什麼表情，但片刻過後，一堆鬆散的老年人肉體便壓了上來。
我深吸了口氣，又開始沒命地奔跑離開村莊，開始折回去，產婆的當然不會太重，但背著一個人跑步便每一步也像跟地心吸力戰鬥，在黑夜的林中不斷吃盡力向前跑，月色被樹林灑落得如飄忽的雨，我臉前忽明忽暗，額上的汗水往下滴，產婆一晃一晃地不斷怪叫，汗水澀痛著眼簾，林中只有踹氣息和腳步聲，我的﹑跟由紀的。
我的腦海開始逐漸飄邈，我腦海莫名想到很多人，很多零落的片段，我的雙腳開始酸痛，四周密林似乎要將我埋葬，平衝感開始喪失了嗎？我的胸口開始發悶，左邊頭皮剎地一緊，我左腿一軟，跪倒地上，產婆驚叫一聲，差點從我背上掉下。
「阿撚！」
由紀一個人跑在前頭，聽見我雜草壓斷的聲音，回頭過來，她扶好了產婆。我促著氣連講話也不能。
「婆婆，我來背妳。」
「……由紀！」雖然產婆不重，但要背一個人跑，對女生來說不是那麼容易的一回事。
渾身濕透的由紀蹲下來，纖瘦的背低矮著，雙下支撐地上，畮暗的月色下，宛若某種神明。
－♡－
「嘩哈哈哈哈哈小撚撚終於給我捉到你了！！！！！」
我坐在學校的梯間，一團柔軟的重壓撲到我身上，這種查克拉是──
「撚撚撚撚撚撚撚什麼時才能跟我做愛呀！故事都快完了我唯一的H只有PART4嗚嗚嗚嗚──」
我站起來，麻美差點樓梯上滾下去，平衝了身子她回頭揮著我的手臂。
「哈哈哈哈哈哈竟然讓我碰到了你了，今天你走投無路了！我要～我要～」
「去死吧你。」
我隨手揮掌拍在她的頭上，她被我打了個披頭散髮，她嗚呃一聲:「嘩撚撚你換口呼了～丫～♡好棒哦要Ｓ也可以哦，我不介意來做Ｍ屬性的～丫～♡」
我沒好氣地坐下來，懶得理她。
麻美見我悶聲不響，坐下來，靠在我身邊，探頭探腦好奇地觀察著我的表情。
「嘩～一沒注意撚撚你最近半年變得好帥哦，聽說性高潮可以令女人變得漂亮，沒想到男人也可以。」
「……」
「呵呵呵愛愛也變漂亮了，沒以前那麼童顏，二妹反而愈來愈溫柔了，還有小由紀，哦呵呵呵小由紀破處了嗎，好期待哦。」
「……妳好好的一個女人，就不能少說點這種話嗎？」
「啐～」麻美放盪地淺笑一聲，站起來，走下了兩級樓梯，收起腰支，一襲雪白的校服被一對巨乳勾勒得玲瓏浮突「有什麼好隱瞞的，你不是三天兩天就做愛？做愛有什麼不好嗎？你說說看呀？有什麼不好的？」
麻美抬起了臉，滿目不忿。
「我不想理妳……」
「不行，你不跟我講話又要想著麻衣了！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想著麻衣！」
我暗暗一驚，望向麻美，的確，我一個坐在梯間，正是因為我又想起了麻衣，到底有什麼好想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就一直想到，一直想到……
「呵！做愛本能就是我們的本能嘛！你有雞雞我有穴穴，做起舒服不就行了嗎！是啦是啦我承認，社會不鼓勵我們去談論性愛，我大聲叫做愛就好像變態一樣。」
妳的確是，不是好像，是根本就是。
「可是有什麼比做愛更直接更簡單更開心了，有什麼不開心，去做個愛就解決了！就別想那麼多嘛！想麻衣，就去找她做愛嘛！她一定不會拒絕的！我FUCK故我在！哈哈哈哈哈哈！」
面對麻美的偉論，我只是想到，那天我們的更衣室裡，或許，麻衣她想的，跟麻美一樣，但我卻陽萎了，無法前進了，那是麻衣，那個差一點點就能跟我……
「記得喔！想不通的時候，就不要想，去做就是了──來，這送你！特定帶給你的喔，記得吃完喔！」
麻美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便利店塑膠袋，向我遞來，我不明所以，卻還是自然地接過塑膠袋。
麻美走下樓梯，站在下方的走廊，抬頭看著我，是我的錯覺嗎？那一刻麻美的智障臉突然消失了，她睜著那對跟其他三姐妹神似的雙眼，晶瑩得令人無法忽視：
「雖然我不像姐姐，但我們始終是姐妹，我知道的，麻衣她比你更希望，自己能夠喜歡你。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再讓麻衣被再傷害一次了。多謝你一路以來對我們，對游泳部的支持。」
麻美說完了這麼一句話，再見也沒說，便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
我打開塑膠袋，裡面一個紙盒，再打開，卻是一片咖啡色的蛋糕，切成錐型的一片，鋪滿咖啡豆摩成細粉，我拿起旁邊的湯匙，挖下一小抹，略帶烤焦感的香氣樸鼻而至，是咖啡慕絲。
我嘗了一口，非常苦澀，非常甘甜，美好與痛苦的並存。
－♡－
「由紀！」
終於，由紀也倒下了，產婆摔倒在地上，哭天哭地的罵了幾聲，我顧不了兩個人，第一時間當然是蹲下來抱起幾近虛脫的由紀。
「不﹑不用管我……快帶﹑快帶婆婆去……孩子要出生了……」
「妳白痴哦，跑不動最多就是走嘛，跑那麼拼命！」我莫名火大。
由紀卻笑了，笑得比一切都更天真，她踹了踹氣說：「呵呵……人家卻看見小寶貝嘛，我想看看……」
我在黑暗中依稀看見由紀的雙眼開始失神起來，這種狀況，怎麼辦……由紀真的太拼命了嗎？
「不用理我，快帶﹑快帶婆婆去……」
「由紀﹑妳對孩子那麼著迷那麼到底是為什麼……那只是別人的孩子，那只是別人的孩子……」
當我們靜下來，身上的汗水開始變冷，體溫隨之流失，我知道這樣下去可不妙，就算跑不動，用走的也要走回去，而且絕不能丟下由紀。
我轉身，負起由紀的雙手，將由紀揹在背上，對產婆說：「抱歉了，接下來只能拜託妳走路了。」
「哎喲，天殺的我是八十歲的老太婆哩……」
產婆抱怨著，我想把由紀揹起來，站起來的同時，雙腳卻霍地一軟，雙腿的肌肉似乎不是我的，我無能為力地跪落地上，膝蓋被泥土撞得疼痛。
可惡……
我咬緊牙關，再一次想起站起，可是不行，我的雙腿完全不聽使喚，我渾身發抖，雙腿卻沉默無聲，膝蓋以下的簡直是斷了電。
他媽的……
「老公……我知道的……不要揹我了，快帶婆婆回去……太太她等不及了，孩子﹑孩子……」
「由紀……」
快站起來！快站起來！快站起來！快站起來！我不斷默唸！可是不行！快站起來！快站起來！快站起來！快站起來！
「你問我為什麼呵……」我背上的由紀有氣無力的說著話：「我只是想看看……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時……是長怎樣的……最近……因為麻衣姐……大家都好像不太開心……我想看看……到底……我們最初……是怎麼……生命……的最初……一定會……一定會……無限……的可能……」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我就只有這麼一點能耐嗎！？我就只有到這邊嗎！可惡！
不行，我的腿已經不聽使喚了，夜風一點點地抽走我們的體溫，我無力地跪在地上……
黑色的天空降臨到我的眼前，由紀呀，果然妳當主角的篇章總是躲不過「眼前一黑」的命運，咦，等一下，好光，這是……
「是司機那家的孩子嗎！」
是汽車，不，越野車！車頭燈照得睜不開眼，我別過頭，腳步聲，有人扶起我的肩頭，另一人抱住了由紀。
那堅實有力的手抱著我的肩膀
「來。回去。回去迎接我們的新生命。」
－♡－
黃昏，紗綾穿著運動服，握住操場的單桿。對女生來說非常可觀的肩膀像雕塑一樣凝靜，身體筆直地放下垂，黑色的剪影像超越了時間。
紗綾雙臂使力，身體往單捍上提起，沉實的肉體不可思議地往上提，一點一點地昇高，直到在單桿上倒立，倒轉的身體在幼細的單捍上屹立，一秒，兩秒，三秒，當以為這個片刻會成為永恆。紗綾的身體一曲，下半身加速向前倒，兩手緊握不放，身體以單桿為中心，不斷迴環，一圈，兩圈，三圈，整整第四圈，紗綾回到垂吊的原位，放手，落地，塵土微揚。
紗綾擦了擦額頭，我在後方不禁拍起掌來。
「謝謝。」
紗綾向我點頭道謝。
「妳現在還能做體操動作嗎？」
「大概吧，這都是只迴環，這裡沒有防護措施，不能練飛行動作。」
這只是學校尋常的操場，旁邊就是跑道，這單桿大概也十年沒人認真用了。
紗綾伸展著身體，壓著腿，我說：「你還要訓練嗎？」
「跑步。」
紗綾簡潔地回答。
一直以來，紗綾從不用疑問句，也不用虛擬式，說一﹑就是一，不論游泳，訓練，運動，玩樂，連做愛也是。
「我真佩服妳能那麼堅持。」我說「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為了什麼。」
真的，我已經忘了，為什麼我會加入游泳部，因為四對大咪咪嗎？因為愛愛那天硬拖著我嗎？為什麼我要堅持練習？是被麻美感染了嗎？其他人呢？不知道其他人對游泳部的看法到底是……
「當你想堅持的目的，你就輸了，真正的堅持，就只是為了堅持本身。」
「這……」
「你回頭一望，」紗綾走開跑道，擺起了跑步的預備動作，「除了你的堅持，其實什麼也不剩。」
然後，紗綾起跑了，疾馳的她，從來不會回頭。
－♡－
「還好我被吵醒了，他們一家都慌了，忘了我家有小型的越野車，就要你們穿越山路。」
接我們回去的，是開越野車的醫生，同行的還有小學教師。
小學教師推了眼鏡，打量著我和由紀：「你們也蠻厲害的，用跑的可以那麼快，最後還連跑帶揹，現在城市人的體質變好了嗎？」
由紀笑了笑，我們十指緊扣，相看一眼，臉都是欣慰的笑容。沒了半條人命的我們被搬到車上，便立馬將小學教師和醫生的給我們的清水灌進肚裡，在車休息了一回，雖然雙腳仍然酸痛無比，但至少能走能站。
產婆到了司機家裡，便被帶進廳中，老頭子和司機因為男性被趕出來了，焦躁地在門外等待。
醫生拍了拍司機的肩頭。
「放心，我問了產婆，是順產，會順利的，只是初次生產，難免辛苦了點。」
司機點了點頭，卻仍然一臉凝重，老頭子走過來握起我們的雙手，一臉欲哭：「小娃們，這次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好在你們有來私奔，有來我們村裡，真的是福緣呀福緣呀。」
我和由紀只是容氣的微笑著。由紀一直跺著腳，不時往客廳方向張望，我當然知道她在期待什麼。
我抱住了她的肩膀：「看妳緊張成這樣子。」
由紀撇著嘴笑了：「你沒聽過，天下的女人都只有一種，女人的最深層的心意，都是一個模樣的。」
「什麼歪理。」
這時候，紙門後突然傳來老嬤嬤的聲音：「生了！生了！」
我們所有人幾乎是同時把紙門拖開，撲鼻而至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太太臉無血色地躺在地上，裙子下身和被鋪都染滿了紅，在這地獄一般的景象裡，產婆手上承托著一個小東西。
血紅的皮膚，緊閉的雙眼，微微顛動的手腳。
「那﹑那是……！」
由紀輕呼著，雙手掩住了臉，眼角淚光流轉。
我們沒有一個人說話，房間滿滿的人頭，只有同步的深呼吸聲，那小小的骨肉在產婆雙掌中，我們都等待著，等待著我們每個人，世界上每個靈魂的第一頁。
產婆捏著那小小﹑軟軟的鼻子，他身子一顛，肉體恍惚注入了新的負苛，那是我們所有人的期盼，所有人的等待，所有人的堅持，所有人的注視，所有人的歡迎與接納──而這份禮物太沉重，他唯有張開嘴，放聲大哭。
新生命一哭，整個世界便笑了。
－♡－
【4】
海洋。
豐饒的海洋。
陽光明淨如海潮般照射著海洋，海洋暗暗地洶湧著無邊無際的碧藍，將陽光凝結成萬尺的汪洋，海風與潮聲越過岩灘，吹到遠方這邊的草原上，青草像動物一般隨風脈動，泥土，海鹽，陽光的呼道在的空氣中浮遊。
「好漂亮，世界上竟然有這種地方。到底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令人驚訝，而我仍然沒有去過的地方。」
由紀脫下了白色的圓頂邊帽，將邊帽抱在胸前，一襲白色的連身長裙隨著陽光舞動。
我們離開了村莊，走到村莊附近的一片草原，草原是海邊丘陵的，走到最高處後，便能看見令人讚嘆海岸的景色。
「海洋真的很神奇，就算再平靜，也總會令人無法移開眼晴，只要看見海洋，一切都能安靜下來。」
由紀一直注視著海洋，只有絲許雲絮的天空一片淡藍，將由紀的臉照得明亮無比，一雙水晶般的雙眼配合著無瑕的目光，我們十指緊握，掌心的空間掌握著微溫，我們並肩站在草原的最高處，這是我們私奔的終點了。
「聽說，司機叔叔一家們，要用我們的名字幫孩子取名呢。」由紀說。
「呃，這個……」我心裡自然地想到想到一個名字。
「對，沒錯。」由紀跟我一樣想到我所想的「他就叫撚太郎哦。呵呵呵，真想不到。」
撚太郎，孩子長大以後會為這個名字而高興嗎？
「撚太郎真的好可愛，他的呼吸，他的眼晴，他的手，他的腳，他的心跳，他的嘴唇，這就是生命嗎？這就是我們每一個人最初的時候嗎？」
「由紀……」
由紀放開我的手，走到前面，張開雙手深呼吸，海洋催生的風將由紀的髮絲吹得亂舞，她張嘴大叫：「這個世界好漂亮哦！這個世界的生命好奇妙喔！我愛死這個世界的一切！我愛死這個世界的所有了！」
世界聽見了由紀的聲音，海洋，草原，天空將由紀的話聽裡了去，回應著咆哮一般的潮聲。
「我們每一個出生的時候都是那麼小小的，兩個手掌的大小，而世界卻是如此的壯麗，我好想把整個世界都看完，把整個世界都記得在我的腦海裡。」
由紀轉身，回頭看著我說：「畢業之後，我要去盧森堡留學。」
風還在吹，陽光仍然燦爛，由紀的背後是如天空般隙闊的海。
「這是我們家族的傳統，從小我就知道了，我一直不敢想象，一個人在外國，在一個給我地圖也標不出來的國家，會是怎樣的一回事，那時我還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大，生命到底有多漫長，阿撚，不過因為你，因為愛愛，因為莉娜，還有所有的學姐們……」
由紀走到我面前，張開雙臂，緊緊地抱著我：「我會寂寞，我會孤獨，我想念每一個曾經在我們的人，我們想念與你們經歷過的，但因為你們，我會一直微笑著走下去，阿撚，你喜歡我的笑容嗎？」
「僅次於喜歡愛愛。」
「哼～我還是輸給愛愛了，我要吃醋囉。」
由紀裝兇作勢的捏著我的頸，我順勢倒在草地上，由紀「哎呀」一聲伏下來，如海洋與深遂的天空佔據了我們兩人眼球，我們一時噤聲不語，躺在草地上看著飄散著青草香的天空。
「呵呵呵呵～」由紀突然發出了詭計的笑容「我突然覺得，要不要那個也不是很重要了。」
「我從來都不覺得很重要，是你一直玩什麼h-game，看什麼官能小說，腦袋裡都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
這是實話。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對由紀的從來沒有對愛愛﹑二家姐或是麻衣般的衝動，在她們四姊姊全身都散發著性吸引力的同時，由紀的氣質卻一直很清澈。
「那……我們什麼也不做就回去嗎？」由紀翻身過來，撐著四肢，把我頭上的天空的都遮蔽了，除而代之只有她的纖弱的身體和小臉。
我和由紀似乎要閱讀對方一樣凝望著，終於由紀撐不住，一團柔軟墜落下來，我把她抱個結實，她純白的洋裝下只有內衣，我偷吻著由紀的小嘴，由紀的嘴唇仍然是那麼柔軟，唇蜜的香氣在我的口腔裡飄散，由紀黏著小舌，我們用舌尖的交疊回應對方，由紀喘急的吐息呼到我的臉上。
我們吻得累了，由紀深吸了口氣，迷離的雙眼加上姻紅的雙頰，我遊移到由紀的小臂上，隔著紗質的薄裙挑逗著她的屁股。
「突然做這個會不會破壞了這個故事氣氛呀？」由紀問。
「嘿，連我自己都搞不清這到底是不是甜故了。」
我吻著由紀的腮邊，空出一隻手繞著由紀的耳殼，由紀癢得咯咯笑了，逐漸輕輕低吟起來，我撥開由紀的一把長髮，像吸血一樣輕吻她的後頸，一手繞起由紀的裙擺，指尖遊過由紀處理得光滑幼嫩的大小腿，捏住一片水蜜桃般的美臀。
「唔……♡呵呵呵呵呵……那就繼續吧……嗯……♡」
由紀靠在我的身上，陽光令烙在由紀的身上，令由紀的身體慢慢升溫，我伸進由紀的內褲裡，搔著由紀的屁股的弧線，另一將連身裙愈推愈上，暴露的由紀的玉背，我捏擠著由紀的彈性的小臀，由紀緩緩張開雙腿，腰間磨蹭著我的下身，伴之以半熟的呻吟，我感到下身還是本能地升起了。
「呀……好癢哦……老公～老公～♡你什麼時候技術變得那麼好了，呵呵呵，是不是外面有很多女人……呀……♡」
由紀又開始無厘頭的胡言亂語，我拉扯著由紀的胸罩的扣帶，胸前一對堅延的小可愛隨著由紀的敏感的顛動而鼓漲，我勾起由紀的內褲的邊緣，由紀半期待半陰險的笑了，我將由紀的內褲放下拉，脫到小腿的位置，由紀嘻了一聲：
「這邊風好大，濕濕的地方會冷喔……♡」
由紀童真的語調充滿無可抗拒的誘惑性，我彷彿獸性大發，將由紀抱住，翻身過來，上下的位置對調，由紀一臉悠哉的躺在草地上，我掀起由紀的連身裙，吻著由紀的小腹，然後用手掌覆蓋到小由紀上，果然沾上了一片黏冷的水濕。
「呀──♡老公的手好暖……嗯……啊丫……♡」
我輕輕地用掌心摩擦著由紀的蜜穴，由紀腰支輕擺，沒幾下兩片肉唇便濕得軟熟，我的小舌在由紀的腹上遊移，指尖慢慢壓進由紀的庭前，由紀的緊窄令我的指尖似乎也要興奮起來，我溫柔地扣著前端，由紀抱住我的頭不住叫吟。
「哎呀♡不要嘛……呵呵呵……呀……♡快吻我……我要親親……呀……♡」
由紀要的當然不是舌吻，我嘗過了由紀的小腹，推開由紀的腿間，用尖叫挑逗了一回，弄得整片蜜穴都是津液，我撥弄著由紀修剪得像草原般細緻的毛髮，我張嘴靠近小由紀，吻上。
「哦……♡哈……丫……♡老公……♡丫﹑不﹑呀……♡好癢呀……♡」
我舌玩著由紀的蜜穴，桃紅色的鮮嫩依然只有依稀的體味，由紀下身不斷地收縮，穴裡神秘隨著在我頭頂上方傳來的浪叫而洩出黏黏的蜜液，我用手按摩著玉壁的同時，又用舌頭舔著那冒芽的小蒂。
「伊咿……呀……♡天空好藍哦……哎呀……呀丫……♡要﹑要……丫♡」
我壓弄著由紀的小芽，按摩著由紀的下腹，由紀微微抬著下身，當我朝那未經人事入口一吻，她「咿呀」高喊一聲，下身一陣抽搐，蜜液汨汨流出，繞過下身，流到股間。
我爬起來，由紀滿臉緋紅的喘氣，噘著嘴說：「嗚……本來以為可以忍住的，我好弱哦……」
我撫著由紀高潮過後的小臉，黑色的頭髮散落地青翠的草間，把由紀的白晢得肌膚襯托著如雪般白裡透紅，由紀握住我的手說：「其實……麻衣姐教會我好多事情哦。」
由紀說完便張開口一把將我抱住，一如既往地用身體去感受我的身體，像貓又像孩子，她閉著眼晴說：「麻衣姐經驗太豐富了，她一直跟我說好多關於愛情，關於性，關於男人女人的事，還有，她還教會我……自己讓自己……」
我看著衣衫不整的由紀，白色的胸罩包著那對小小的，圓圓的美乳。由紀總算有點害羞地囁嚅著，我突然想起性欲高漲的麻衣往往在行事之前不斷自慰，該不會由紀也……
「哼呵呵呵呵呵呵想看嗎，這樣做會不會很變態。」
由紀眨著雙眼，我莫名有點緊張地吞嚥著唾液水，還是點了點頭。由紀「嘰」的一聲，雙手舉起：「那先幫我脫衣服。」
我立刻掀起由紀的連身裙，由紀配合地高舉雙手，將連身裙脫下來，壓在頭下免得被風吹走，然後繞到背後解開由紀的胸罩，推到頸間，雙手不由自制地揉了揉那一對有著粉色尖端的小美乳。
「呵呵呵呵呵好害羞哦，由紀小姐要在老公面前自己做，老公看完會興奮嗎？」
「比看見二家姐的裸體更興奮。」
這是實話，就算妳要殺了我也死而無憾了藤浦姐。
「呵呵呵呵呵那開始囉……」
由紀將小手伸到腿間，青蔥的指尖移到腿間，下身流麗地抬起，深深「嗯」了一聲呼吸，閉著雙眼，在草地上開始挑動起來。
「嗯﹑嗯﹑嗯♡呀……老公……不要哦……♡」
由紀就在我臉輕柔地浪叫起來，下身的指尖頻密地搔動下體，我的下身如火燒般漲硬，我趁由紀閉著眼眼專心一致，便脫光了下身，我的下半身舒暢地解放，我傾前身子，低頭吻著自慰中的由紀，由紀微笑著，我既然用手撫玩由紀的身軀。
「呀不能犯規啦，不是說要人家自己做……怎麼不專心……嗯……♡」
我低頭握對剛好可握的美乳，把乳尖撥弄得興奮充血，便張嘴含進嘴裡，吸吮著那草莓一樣的頂峰。
「呀呀……不行哦……♡不能趁人家在弄﹑就……呀……好壞……♡」
我決定保住由紀清純的氣質，不要讓由紀受到麻衣的沾污，我握住由紀的雙手制止了由紀的動作，由紀笑著用滿是愛液的指尖觸碰我的嘴唇，我推開由紀的雙腿，由紀注意到我蓄勢待發的下身。
「呵呵呵呵終於要來，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
我握住下身，用尖端頂向由紀的門前，慢慢地壓進去，這我們在鬼屋已經演練過了，毫無難度，由紀被進入時皺起眉頭「嗯」地低嗚，我撫著她的額頭，說：「如果妳現在不想要，我沒關係的。」
由紀卻搖了搖頭，簡潔地說：「我要。」
我得到大小姐的允許，立刻挺動下身，面對如此人生大事，難得連由紀也深呼吸起來，我對著由紀的處女禁地，一年內解決兩個處女，這些機會都是我的，我沉下身體，專注心神，往前一推。
「咦……？」
由紀有點驚訝地瞪了瞪眼。
「呃……？」
我也有點錯愕地看著由紀，我撐起身子，沒錯，我是通過了，的的確確的進去了，可是……
「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麼我完全不痛呀？聽愛愛說她超痛的。」
由紀失笑說著。我有點懷疑地退出來，看見前端上只有些許的血絲，不，由紀的確是第一次，而由紀的處女膜也的確存在，只是……對了，之前我為了愛愛調查處女的資料時，的確說到有一些處女是會只有些許的出血，大概由紀就這種。
我解釋完畢，由紀有點不忿地歪著嘴：「嗚，害我期待了那麼久緊張了那麼久，原來就這樣就沒了喔。」
我完全不知道該有怎樣的反應，只好冷靜把下體放回去，由紀咿呀一聲，笑說：「哈哈哈哈哈哈怎麼一聲不響就又突然進來﹑嗯……呀﹑♡原來……哦﹑♡丫﹑♡啊……♡是這種感覺……」
我默默地扶著由紀的腰支抽插起來，由紀的盡處像愛愛初經人事時一樣非常緊緻，但卻不至於會此而感受到痛楚，由紀皺了皺眉，調整了呼吸，扶著我握著她腰間的雙手開始呻吟起來。
「哦﹑嘻……♡好可愛的感覺哦……♡丫﹑丫﹑丫♡小撚撚就在我的肚子裡哦……呀﹑呀……♡」
由紀的小美乳隨著我的衝撞在陽光下晃動，我伸手推著其中一顆，掐弄著那像水般的軟脂，由紀被捏得敏感起來，撐著腰支，輕閉了雙眼，配合我的下身扭動腰支，背部在草地上弄得擦擦有聲。由紀的額頭滲出汗水。
「哈呀……哈呀……♡好酸……嗯……輕點﹑輕點……丫♡我又要……又想尿尿了……呀啊……♡」
由紀粗重的呼吸表示了著她又要到達臨畀了，我傾前身子，用將下身推得更入，更深處的細窄將我澎漲的龜頭壓得疼痛，我拼起腰力，一下一下地刺進由紀的玉壁深處。
「呃呀──♡怎麼突然──♡那邊好厲害……老公丫♡那邊是我的﹑是由紀的﹑丫♡！！」
想不到由紀的重點跟愛愛一樣在深處，由紀這樣被我一弄更是失了神，張口呵著芬香的吐息，我吻著由紀的腮間，抱著由紀的雙腿，龜頭酥麻地往前衝，源源不絕的愛液被攬弄得發出水音，由紀瘦小的身驅套弄著我的下身，我摸著由紀的臉，玉莖一撞，由紀率先到達頂點。
「丫哈───♡♡♡！！！！去了去了去了去了去了去了去了♡♡呀﹑呀♡呀♡♡♡♡！！！」
海風不斷咆哮，我眼前一黑，小莖一震，隨著抽搐洩出抑壓了好幾天的熱濁，由紀緊緊抱實了我，我連抽插都不能，只能聽著由紀高潮的尖叫而不斷噴發。
「呼……呼……呼……呼……呼……原來那麼累哦。」
我們的第一次總算結束，由紀抱住我不願放開，舔著乾涸的嘴唇，海風把汗流浹背的我吹得一陣寒冷，我撥弄著由紀濕得凌亂的髮陰，由紀喘息了良久才笑說：
「呵呵呵呵呵，我想，還是抱抱比較對我的口味。」
我扶著由紀坐起來，撥去了她背後雜草和砂石，清理好了下身，整理裝束，由紀依稀殘留的潮紅像胭脂，她把我抱得密不透風，好像我倆之間不能有任何空氣存在，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說，我們兩人像風化千年的石像，在海岸的草原相擁，圍繞著我們的是整個世界。
「對了，到底，麻衣學姐對信介開的條件是什麼？為什麼你會那麼生氣……」
我撫著由紀的背，微閉了眼，那天晚上的事情又浮現眼前。
「由紀，你有聽過一本書叫《浮士德》嗎？」
「《浮士德》……？德國的那本……？」
「嗯，就是那一本，故事的主角浮士德，為了實現自己的世界，把靈魂交托給了惡魔梅菲斯特，實現了一切，而梅菲斯特也真的奪去了浮士德的靈魂──麻衣向信介開的條件是：要我跟小遙上床。」
－♡－
「不要啦，羞死了人了，我才不要說。」
「你不說，我就自己唸囉新生代美女作家。」
「不要叫哪個名字啦，羞死了我啦嗚……」
我在愛愛家中的床上，跟她不斷嬉鬧著，她剛好接了一個兒童繪本的企劃，我央求著要看她寫的童話。
「快唸，不然我就──」
「咿呀！！！才剛那個還有點痛啦──好啦好啦好唸就是，怎麼一直欺負我。」
我正襟危坐，期待著愛愛的新作。愛愛拿起了稿件，羞澀地瞄了我兩眼，清清喉嚨，唸說：
「咳﹑咳！『很久很久以後，在某片廣闊的森林裡，有著很多又可愛又有活力的小動物。每一頭個小動物每也努力工作，努力學習，一起玩樂，一起唱歌跳舞，雖然偶爾會有爭吵，但還是很快就會和好喔。』」
『然後，有一天，突然有掉下了一頭金色的小鳥，金色的小鳥好漂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掉在地上率傷了，森林中的大象小豬救起了金鳥，雖然小豬總是笨笨的，不懂為小鳥為什麼受傷，也不知道該如何醫治小鳥，卻還是帶了小鳥回去森林的大家庭中。』
『笨笨的小豬雖然不太懂照顧小鳥，但森林中的大家庭實在太愉快了，小鳥不自覺地好起來，慢慢翅膀開始能動了，開始試著一點點地飛行，小鳥在小豬身邊飛來飛去，金色的羽毛好漂亮，吸引著小豬的目光。小豬問：妳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呢？妳不是天生就會飛行嗎？』
『小鳥沒有回答小豬的問題，只是一直在小豬身邊飛來飛去，問小豬：「我漂亮嗎？」，小豬說：「非常漂亮哦！」。小烏卻說：「你看，我金色的羽毛，會在夕陽落下時更漂亮喔，只可惜森林裡都只是樹，看不見到美麗的夕陽呢。」』
『小豬說：「這樣不好嗎？樹很多，妳就可以隨便休息了，不小心掉下來，也會有葉片承托住，很安全的。」小鳥聽了，卻沒有回答，心裡還是想裡那美麗的夕陽。』
『小鳥完全好起來了，每天也才樹林和小豬身邊展示著金色的羽毛，雖然小豬很喜歡小烏，樹林也像小豬所說那麼舒服，可是小鳥看著自己金色的羽毛，嘆了一口氣。』
『小豬看見小鳥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想辦法哄小鳥開心，做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事，小鳥知道，也感受到，有天，她終於說出為什麼她會掉下來。』
『那天，小鳥看見了夕陽，夕陽很美，照得她的羽毛更美，她不自覺地追隨著夕陽，可是夕陽還是會落下的，直到看不見夕陽了，四周一片添黑了，小鳥不再漂亮，便流了眼淚，眼淚太重，小鳥的身體承受不住，便掉到地上來。』
『「所以，妳要再一次去尋找夕陽了嗎？」小豬問「就算再一次落淚，再一次墜地也在所不惜嗎？」』
愛愛讀完了原稿紙的最後一頁，抬頭看著我。她問：
「我不知道結局該什麼寫，學長，你覺得呢？」
PART15 梅菲斯特的復仇╳生命讚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