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柒︱Ἀνδρομέδα︱安杜美達



  「藝莉醬~這邊還有喔,要吃一點肉嗎,這裡……」
 
  樂璇難得充當起照顧他人的角色,一直往藝莉的碗上補充各種醬菜跟肉類。
 
  藝莉換上了旅館的浴衣,盤坐在榻榻米上,捧起味贈湯,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後看著樂璇笑說:
 


  「好啦夠啦,我真的不餓,小戀她對我倒是不薄,至少食物都很豐富,而且我兩天前才食物中毒,胃不能吃太多,所以真的不用……」

  「那怎麼一樣啦!」樂璇睜眼說「那死賤貨的食物能當食物嗎!?我們給妳的才是呀!快給我吃!」

  藝莉失笑說:「不,真的不用啦,我再喝點湯,留點冷盤給我就好……」
 
  「對!」樂璇突然鎚著手板說「我記得我們有買了牛奶吧,那對胃部會比較好,琪琪!幫我去拿牛奶加熱吧!澄澄,準備洗澡工具,明明也來幫忙──」
 
  樂璇簡直像母親面對離家出走多年又重返的女兒,呼喚眾人打點一切。藝莉卻拉著樂璇的手,揚起聲線說了:
 


  「夠了啦!小璇!妳先跟大家一起坐下來好嗎!」
 
  「坐下來?」樂璇被藝莉這麼一喝,停止手中的動作,滾圓眼晴。
 
  「對,妳先坐下來。我有些話想說,總之,對,妳先坐下來,大家……也都請聽我說。」
 
  現場除了樂璇以外,還有我們一行人,包括我姐及雨薇,連鹿儀也被雨薇拉過來了。

  樂璇眨著眼,便放下手中的飯碗,在藝莉面前盤腿坐下來。



  藝莉用手帕擦了擦嘴,見眾人都安靜了,便推開小飯席,轉動坐姿,變成正襟跪座。
 
  「各位,要大家因為我而招受麻煩,抱歉了。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非常抱歉)!」
 
  藝莉雙手按在榻榻米上,額頭靠向地版,以土下座姿態向我們致意。
 
  樂璇馬上慌張起來:「哎,怎麼﹑怎麼這樣……藝莉醬你快起來。」
 
  可是藝莉卻不讓樂璇有這機會,繼續用懇切的語氣說:「因為我……家裡的關係,竟然要各位為我奔波冒險!本当に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真的非常感激)!」
 
  「藝莉醬……」樂璇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拜揖的藝莉。
 
  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該如何反應,說到底,在場就只有藝莉是日本人而己。
 
  「好了,沒事就好了。」


 
  花姐看大家都安靜了,便先靠上前,挽起了藝莉的雙臂,藝莉看著我姐,又是低頭說:「對不起,花姐……不、教練,大家都難得晉級了,我這幾天的事情,一定也打亂了大家訓練吧。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藝莉說著眼裡又冒出淚水,花姐抹著她的眼晴,用連我也沒有見過的慈祥面孔說:「妳是我的隊員呀,我絕對不會放棄妳的。妳的隊友也是,為了這一點我們早就不管一切。比賽的事情我們再說,今天晚上,妳就先好好休息。我們其他人也是,我們今天晚上別再忙東忙西的了,讓藝莉醬休息吧,知道嗎?」

  花姐這麼一說,樂璇也就用力點頭,沚澄也說著:「對……我們先好好休息吧,藝莉醬,要一起洗澡嗎?」

  藝莉卻輕輕搖頭:「我……待會再去,我有些事情……想先跟老公,小果他說。」

  藝莉凝重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雨薇先爆發出爽朗的嬌笑:「呵呵呵呵呵~我們都很好說話,來來來,各位,我們都先把東西都撤了囉~讓老公安慰藝莉醬。」
 
  雨薇說著,就與樂璇收拾起餐具與飯菜,樂璇看了看我,也難得沒有挖苦我跟藝莉的親密。我姐也拍著我起的肩頭說:「小別勝新婚呀。藝莉醬就先交給妳了。」

  我握了握我姐的手掌點著頭。眾人開始站起來離開房間,包括一直只是坐在最旁邊,沒有插過一句嘴的鹿儀,也隨之站起來。



  「鹿儀,不!隊長──」藝莉維持跪姿,轉身過來面對向鹿儀,低頭說「真的麻煩妳了!我聽薇薇說過了,我比賽入院那天,在醫院那邊妳也有幫忙!麻煩妳非常抱歉!」

  儘管這一次不是土下座,但藝莉還是深揖著頭。是的,藝莉從沒正式退出啦啦隊,所以藝莉名義上有兩位隊長,一位是樂璇,一位是鹿儀。

  鹿儀面露思索的表情,然後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頭頂:「我只是來渡假,順便看望我這位小粉絲的。至於藝莉醬妳嘛,妳脫隊那麼久,我都懶得處置妳了,妳就給我看著辦吧。」
 
  我知道這鹿儀來說,已經可以說是外交言辭那麼有禮。藝莉也大概深知這一點,又再跪著點頭說:「知道了!」
 
  我抬頭望向鹿儀,對她予以嘉許的眼神,鹿儀揚了揚眼眉,貌似不甚在意就離開了。
 
  所有人一個接一個離開,房間中,只留下我跟藝莉。
 
  我盤坐著,藝莉跪坐著。一時之間,我們都竟說不出話來。

  我們只分開了兩天,卻像有千生千世那麼久遠。



  藝莉靜看著我,水靈的雙眼裡泛起熱淚,我心裡柔情頓生,靠上前抱上她──

  啪!

  咦?

  怎麼這聲音有點熟悉?對了,上一次我聽見這聲音,是沚澄打鹿儀的那一巴。

  咦?是誰打我呢?是戀音嗎?是敵襲嗎?是藝莉醬嗎?

  怎麼可能呀哈哈哈,藝莉醬平常打我都是打情罵俏,這時我臉上火辣辣地痛,這是認真的掌摑,不是我們的打鬧,所以──

  「死老公!!你竟然搭上小戀了!!浮気!クズ!(花心!渣男!)還暪了我那麼久!」



  不。是藝莉。

  藝莉雙眼流著淚,對我破口大罵,揉著發紅的手心。

  「那、等一下、藝莉醬,」我慌張地說「我、我原先不知道……她、她就是……妳的,妳的……姊姊?嘩、等等!好痛──!」

  藝莉說著又揮起手來,這一次我本能反應擋住了,她卻更歇斯底理地摑打我的手腕。

  「如果不是小戀那就可以了嗎!嗚、我,小戀全都說啦!老公你這禽獸!!去買個飯就給被迷上啦!嗚!你為什麼第一天就不跟我說呀!!!」

  「不要!等下、藝莉醬,你先聽我解釋!!是、是小戀她叫我、叫我先不要說,我哪想到,她竟然是──」

  藝莉不是普通的生氣,見我用手擋住她的巴掌,就傾前身體雙手盡出,對我縮起的肩頭狂追猛打,邊罵邊哭,熱淚一直撥到我臉旁:

  「嗚!!原來、原來連那『聖筍果』都是她買的!クズクズクズクズクズクズ!(渣男渣男渣男渣男渣男渣男!)還在休息室裡做愛!嗚、如果,如果她要你曘暪我一輩子,那你就永遠不說嗎!!?死老公!最低!」

  「我絕對沒有這樣想,我一直說要帶她去見妳們,我也、我也很內疚呀藝莉醬──」

  「嗚,你不知道……我、我也有多怕,以後,嗚,以後都不能再見你,嗚……不能再見到你們、嗚、無法參加比賽……死老公、嗚……」

  藝莉哭得愈見淒楚,手也累了掩起臉來。我喘了口氣,上前抱起她掙扎的肩頭:

  「對不起藝莉醬,是我錯了!是老公錯了!都是我……都是我被下體控制大腦,才讓妳身陷險境。對不起、藝莉醬……」

  我抱藝莉抱住我的懷裡,她掩住臉縮在我的懷前,哭得全身顫抖:「嗚、嗚……小戀起初還威脅我、如果我、我不答應她,她就對你、對體操隊所有人都下毒,讓妳們沒法出賽,再不讓我跟妳見面,要我父親用整副家當來贖我什麼的,嗚、嗚……死老公,我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差點、差點就丟了藝莉醬了呀!!你知道嗎!!嗚、嗚呀~~~~~!!」

  藝莉淘然嚎哭,我心痛著也雙眼濕潤:「很對不起,真的,藝莉醬……都是我、是我,我不知道如何表達我的歉意,但這一次真的是我對妳不起。好啦,妳是不是要打我,那就打吧,如果妳真的能消氣……」

  我伸起藝莉的手,藝莉淚眼婆娑,皺起眉嗔呼著,還真的接連揮打起我的肩頭。我說好不躲不閃,承受了一系列的巴掌攻擊。

  「嗚、嗚、嗚……呼……死老公、呼……嗚、嗚……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嗚……我一直都在想你……」

  直到我臉頰與肩頭都泛滿疼痛,藝莉才終於把抑壓以久的怒火都發洩盡了,拉著我的胸口氣喘連連。我再次溫柔地抱上她的身驅,對她說:

  「藝莉醬,我答應妳……我絕對不會再讓妳身處這種危險了,以後不管哪個女孩叫我說謊,就算是小璇,就算是薇薇,我也一定會第一個跟妳說。我也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騙妳了,真的。我答應妳。」

  藝莉抬起頭,雙頰是紛亂的紅霞,我抹著她的淚,低頭吻上去。藝莉敲了我好幾下肩頭,可是卻愈抱愈緊。我跟藝莉熱切地舌吻過,她才說:

  「呼、呼……老公,我真的好怕,好怕會失去你們。對不起……老公,我知道你也一直擔心我,還故意被小戀抓走……對不起……」

  藝莉伏在我的頸上,又再細細地哭了一回。我撫著她的背,說道:

  「好了,妳回來了,妳回到大家身邊了。」

  藝莉抬起頭來,她總算止住淚水,哭過的眼晴像寒夜裡映照月亮的湖泊,我抹著她的頭髮,她再次親吻著我,一點一點地細吻著我的嘴唇。我聞著她開始泛熱而昇起蘭花香氣的吐息,也伸手摸到她的胸前,揉起那令我無比依戀的上身。

  「丫……♡♡老公、嗯……哎呀……♡♡、嗯呀……♡♡♡」

  我邊吻邊將藝莉壓在地上,貪婪地亂吻著她的臉旁,拉著她的浴衣衣襟,伸手握起她穿著胸罩的豐乳,握住她飽滿的乳峰把玩著,然後再次搗住她嬌吟的櫻唇。

  「唔……啜♡♡、唔丫……♡♡啜♡、啜♡、唔呼、老公……你想要我嗎?」

  我微笑著,憐愛地撫起藝莉臉旁的秀髮,回答說著:「當然呀,老公我有兩天沒在藝莉醬身邊了,我好想妳的一切,妳的嘴唇,妳的咪咪,妳的屁股,妳的小穴,妳那口害羞的淫語。」

  「丫啊……♡♡、老公、嗯啜……♡♡、可是、老公、可、可不可以……先陪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