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過去,我無收到eva既任何聯絡亦唔敢主動搵佢,而且我同佢都無返工。

呢一個禮拜我突然發現,我習慣左...我習慣左生活多左兩個重要既女性:eva,connie。

但係我唔敢聯絡eva。

同時我唔敢去廣華醫院探connie,一來我唔知點面對connie,二來我唔敢響同eva咁既關係下見connie...

以往每一日都會收到eva既短訊或者來電,突然之間無左,我意識到無左。





意識到無左果一刻我感覺到強烈既落寞,呢種感覺帶比我既只有辛苦,好難受,好痛。

越係難受,我越怕同eva就係咁,我越怕我就越唔敢主動搵佢...

無左正職...阿mark果邊亦係part time...我一個禮拜以黎都響自己間房渡過,無出街,長時間對住電腦,睇劇,打機,睇新聞,然後痛苦既多餘思考總響我哪怕一丁點兒閒暇既時侯困擾我。

點解會咁?

點解會搞成咁?





係咪我有邊到做錯?

Eva話唔想為左我對connie做既事而嬲我係真定假?

定係響eva眼中睇出我有隱瞞?

又或者我根本唔應該同eva講咁多?

同eva只需要分享生活小事就夠?





又或者我從一開始就唔應該捲入呢一輪事件中?

我係咪其實安安份份做好我既普通職業就好?

點解我會有超能力?

問題越係諗...心越係難受。

唔知道過左幾多日,steven打比我話connie想我同eva去探佢,而eva應該收到connie親自打比佢,佢主動搵我一齊去探connie。

響病房見到進仔steven同connie有講有笑,而我響connie面前表現得同eva如常...至少我認為如常...

connie拉我埋去細細聲講:「放心喎我唔會同楊小姐打小報告既。」

望見connie開朗既心情,聽到connie同我講呢句,我憑意識拉動臉部肌肉令我睇起上黎笑緊。





steven同進仔唔知connie真正既情況,醫生既推斷只係connie丈夫自殺對佢既打擊實在太大,而connie又一直壓抑悲傷,令到身體機能承受唔住而急速惡化。

我同eva知道實情,但係我地兩個都同樣難以忍受...知道實情而目睹眼前光景既難受...

呢股難受既感覺壓到我幾乎無法呼吸,我同eva留左無耐就離開左先。

而離開病房令我面對更大既難受...

我同eva並肩而行,但係路上一直保持沉默,慢慢...慢慢行出廣華...慢慢行到油麻地a2出口...慢慢等車到...慢慢搭到去樂富...慢慢出閘...慢慢行到佢樓下。

我清楚感受到呢股沉默,呢股沉默帶比我既難受不比響病房既難受差。

如果要我答邊樣更難受,我答唔到,我只能夠講同樣足夠令我近乎崩潰。





我同eva企響佢樓下,同時望住大廈大門,清楚明白呢度門既意義...

我期望eva先開口...證明佢想講...

我唔敢開口,我懦弱我膽小...我怕。

eva行前左兩步,轉身望住我。

四目交投,我彷彿由eva眼神聽到佢問:「我地可唔可以好似以前咁傾計?」

但係我唔肯定,我清楚知道eva仍然無開口。

我唔敢開口講哪怕只係簡單既兩個字:可以。

我忍唔到呢種沉默對視既難受,我合起雙眼,幾秒之後再打開,再望住eva。





eva捕捉到我既眼神,彷彿有一絲明悟,佢垂頭。

望住eva唔知垂頭左幾耐,等到佢抬頭既時侯,眼神變得堅決,然後回頭再度走入大廈。

淨低我一個企響原地垂頭。

涼風呼嘯,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