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香港政府背叛的特工──《背叛者》: 第十二章──特工是一條不歸路
第十二章──特工是一條不歸路
一個星期過後，獨無雙向我匯報最後一個目標的行程，而在這段時間，我們也沒什麼大風雨。
但我總覺得……
大風雨之前，總會是一片平靜。
這一晚，我為了不影響嘉靖他們睡覺，所以我約了獨無雙十二點鐘在天台見面並給我匯報情況。
還有三秒……
兩秒……
一秒……
「特工二三七一報到。」獨無雙從防火門走了出來。
「開始匯報。」我說。
「馬可，中美混血兒、年僅三十二、並無任何家人、興趣係一切關於時尚既事物。」獨無雙繼續說下去：「星期一到星期日都會返自己位於中環既一間公司，九點起身三點放工，住所同公司都設有最新型既保安智能系統。有十個外國保鑣，全部都係服役過美軍受過精密嚴謹既訓練。」
「有冇諗過可以用咩方法混入去？」我問。
「暫時有一個方法，佢哋公司應聘緊一個時尚既服裝設計師。」
「好……咁我叫你交嗰條片，你有冇交到？」
「星期五下午六時四十三分已經交咗比警察機關，相信吳立義好快會比警方拘捕。」
「聽日同我去應徵時裝設計師。」我插袋準備走回入屋中。
「吓，你叫我殺人打架偷野就得姐，時裝喱家野講時尚觸角嫁喎……」獨無雙一臉都是擔心的表情。
「相信自己能力。」
回到樓下我開始用電腦偽造國際認可的時裝設計師資格證書。另一方面我叫獨無雙漏夜去到街外的時裝品牌商店把店內的衣服都偷來。
因為去見時裝設計師這份工當然不是穿西裝就能見，穿得有風格才能令人注意得到。
最後我跟獨無雙連夜工作到早上六時，他把一大堆名牌衣服都放在地上，
「風叔……喱家點？」他問。
我望一望時鐘，現在早上六時，應徵時間到下午三時為止……休息一陣子應該不是問題。
「休息七個鐘，準時十二點鐘醒。」我把一張偽造的證件給了他，然後自己走回沙發上休息。
……
「嗜…嗜……」
一種煩人的聲音把我弄醒，發現匡喬正壓在我身上不停濕吻著我……
我立即捉住她，再把她放倒在地上：「你做咩……」我抹一抹自己嘴唇。
「咁粗魯嫁你…！」她不打算站起身來，躺在地上跟我鬥氣。
「我肋骨仲康復緊，如果你壓多一陣應該斷得。」
「咁…咁我點記得喎！」
「蠢女人。」現在才九時多，比她這麼弄一弄又睡不到。
「我唔蠢！」說罷她長腳伸出，想踢我腰部。
我及時捉住再一把腳把她絆倒。
到得中午十二時，我跟獨無雙襯好衣服後便出發去……找最後一個目標──馬可。
中環某大型公司。
「就係喱到。」獨無雙指著前方宏偉的大樓。
「樓高幾多？」我問。
「七十三。」
我跟獨無雙走進去後，先看到一個以銀色為主調的大堂，牆上掛著數十部高清電視。
電視全部都在播著同一個畫面，就是馬可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係馬可……主導喱個世界潮流既人！」電視機一直播著他的自我介紹和如何不斷讚美自己。
「條友咁自大都有既……」獨無雙看得目不轉睛。
「行啦。」我走到櫃檯前：「唔該，我想問應徵時裝設計師既樓層係？」
「吓…喔…！」職員一臉通紅的指著左邊：「嗰邊上樓梯之後搭電梯上四十三樓，去407室就得啦。」
「唔咳。」我報以一個微笑。
「唔…唔洗……」她低頭在咬唇。
「獨無雙，行。」我轉頭望向他。
「如果我哋應徵失敗咁點啊？」獨無雙問。
「到時先算。」我答。
上到去四十三樓後，我依那職員所說去到了407室，裡面也有兩男一女的應徵者等著。
「終於見到唔係乸型既男人……」獨無雙望著那兩名男性應徵者。
「放心，你哋如果入到本公司工作都一定會變到乸型咁。」一個穿著時尚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大概三十歲多左右。
看他拿著一份表格，眼神銳利地望著我們就知道她是那些高層。
「你，Out！」她指著一個男人說。
「吓？你連我既作品都未睇過！？」那男人有點驚訝。
「你衣著太老土，唔入流……Out！」
「我喱種係大陸鄉村式個人風格囉好無！？」那男人反駁。
「保安！」
不到五秒，兩名保安把那男人硬生生地抬走。
「你哋已經過咗第一關。」那女人拍手說道：「我自我介紹先，我叫Cash」
「現金…？」獨無雙衝口而出，Cash隨即怒視著他。
「你哋喱家跟我嚟設計部。」
Cash帶我們去了設計部，沿途看著這間公司的確放了不少先進的保安施備。
「風叔，今次可唔可以正接殺死馬可？」獨無雙在我耳邊說。
「都係一樣，就算殺佢之前都要睇吓佢有冇做過衰野，有既話公諸於世。」我說。
「點解要咁做……」獨無雙在念念碎。
「因為如果佢有錯事既，就要將事情公諸於世……當還受害者一個清白。」
「我哋特工做事唔洗管及別人，只要任務成功就足夠。」
「但係咁做既話，就連做人既資格都冇……既然我哋有能力，點解唔去幫人？」
「喱個世界對過我好咩……」獨無雙言語之間好像透露了他憤世的情感。
也是……一個細路從七歲開始被嚴格訓練成為一個毫無感情的特工。
他連童年也沒有，又怎會快樂……
獨無雙……
我放下心裡一直的界線，把手搭上他的肩膀：「一陣見完工，一齊去食野。」
獨無雙怔了一怔望住我：「風叔，你無野啊嘛…」
「拒絕我？」我望著他。
「唔…唔係……！」獨無雙無奈苦笑：「有小小怪姐。」
「想對你好小小都話我怪。」我輕笑。
「唔係唔係…！咁一陣食咩先？」
「你鐘意。」
「好，一陣放工睇吓！」
Cash帶我們到設計部後，給了我們一些材料：「由喱一刻開始，你哋先整一件衫出嚟，有兩小時時間比你哋。」
獨無雙跟我對望一眼，因為特工部根本沒教過我們製造衣服。
「風叔……點算好……」獨無雙看著四周的人。
「做。」我望著其餘的設計師怎樣製衣，想從他們身上學習回來。
「唔掂喎……女人既野，點學都唔識架喎……」獨無雙看似已經完全放棄。
「Just do it.」這小子根本就在跟我玩，因為由一開始他已經在偷望別的設計師怎造衣服。
「好啦好啦～」獨無雙由本來一臉怨氣，突然之間雙眼認真起來：「為咗任務。」
最後我花了一個兩小時製造了一件時尚卻奇異的衣服，是一件充滿著不同幾何圖形的長身裙，色調黑白為主。
而獨無雙則造了一件邊位滿是尖角的衣服，衣服銀色為主，釀有閃閃發光的銀片。
「好啦好啦……夠鐘啦女士們。」Cash走了入來設計部。
「要開始評價啦，拎住你哋既設計出嚟我哋公司既小舞台介紹比評審。」Cash帶我們站到一個小舞台。
小舞台前面有一張嵌有三個交叉燈的長檯而且坐著三個人，看樣子那三個坐著的人應該是評審。
「第一個……」Cash看著我們四人，然後指著我：「靚仔，你去先。」
就這樣，我拿著自己的作品走到台上。
「你可以開始介紹。」一位評審說。
「喱一件連身長裙係充滿幾何圖形，如果著上去肯定可以成為全場焦點。」我說。
「好……」第一位男評審拍手點點頭：「圖形突出咗佢既線條，可以利用到幾何圖案既人實在好少，你仲用咗黑白嚟強烈反射光與暗既對比，唔錯……通過。」
第二位女評審她什麼評語也不說直接給我通過。
第三位男評審就像瘋了一樣走到衣服身邊：「你睇吓……！上帝造出嚟既作品！！你睇吓佢嗰三角形圖案……係幾咁鋒利！通過！」
Cash拍手掌說道：「三位都通過，好……你可以一陣落去櫃檯辦一啲入職手續，下一位！」
不久，獨無雙面完試走了出來。
「成功？」我望著他一臉死灰的樣子。
「失敗咗。」他答。
「唔緊要，我成功咗。」
「咁就比你見到份工，請食飯啦！」現在就像我要請面試失敗的朋友吃飯一樣。
我點頭。
「等陣……我哋都係買野返去食啦，如果唔係屋企嗰班友冇野食。」獨無雙笑說。
「唔。」我點頭。
「你返屋企先啦，我去喱頭既超市買啲野食。」我跟獨無雙離開公司後他往左邊走。
「獨無雙。」我望著他背影。
他停了下來，轉身望向我：「咩事？」
「今晚早啲返。」
「唔。」他淺笑點頭。
「如果解決咗最後一個目標馬可，之後拆解咗V14…你第一件事想做咩？」我問。
「我…？」他仰天想了一想：「我想……見返自己屋企人。」
「唔。」我點頭。
接著我自己一個駛車趕緊回去，因為那間屋中除了匡喬好像比較有戰鬥力之外，其餘的人也是沒能力對付一個職業特工。
* * * *
獨無雙在中環的一所超市買完食材後便乘車回去家中，當他乘車回到西貢後已經晚上七、八時。
當他走到去一條冷清的道路時，他感覺到風聲不斷吹拂，空氣仿佛快要結冰一樣。
「嗄──嗄嗄──！」草叢中發著一些怪聲。
獨無雙停下腳步，揉一揉眼睛：「出嚟。」
「噓──！」一把飛刀突然從草叢中飛向獨無雙。
他一早預料計到有所偷襲，立即舉起超市的購物膠袋擋住飛刀！
隨即一個人從草叢出來，是一個戴著白坯面具的男人。
「報上名來。」獨無雙直視著他。
「一九四四。」白坯面具男說。
「原來係特工……」
「你背叛咗香港特工部同組織，我受命嚟處決你。」
「終於發現咗……」獨無雙點點頭。
「咁你就自殺。」白坯面具男冷冷地說：「我唔想親手殺咗你……」
「嘿…莫非你係Gay？」獨無雙嘲笑著。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白坯面具男從褲袋拿出一把無木柄的銀刃出來握在手上衝上前。
身上沒有武器的獨無雙只好拿出褲袋中鎖匙來跟他對上！
「叮──！」武器相交。
獨無雙往他腰部重踢了一下，白坯面具男隨即捉住他的腿再用利刃刺入他大腿！
「撕渣──！」
獨無雙咬牙忍痛，出拳打在白坯面具男的面具上！
白坯面具很像很在意自己樣貌被揭穿一樣，立即用手按住面具。接著他再舉刀連斬獨無雙身子，雖然只是斬擊，但他用刀的技術十分快捷。
轉眼間，獨無雙身上穿著的西裝已經染滿了血跡。他知道自己手上沒有武器始終會不敵，所以找了一個空檔把白坯面具男踢開，再往一間廢車場逃跑去。
獨無雙在廢車場一個偏僻的位子躲了起來，然後立即拿出電話撥打給張靈風。
「風叔……」
「獨無雙，打嚟做咩？」
「我遇到危險……」獨無雙吞了一吞口水：「V14派特工嚟襲擊我，你快啲帶嘉靖佢哋離開，我諗佢哋已經搵到你哋既地址……！」
「你有冇事？」
「我無……」獨無雙按住胸膛上的傷口，防止血流得太快。
「你係邊？」
還未答話，獨無雙旁邊便出現了那個白坯面具男。
他舉刀插向獨無雙，獨無雙閃避不來用左手手掌硬生生吃下一刀！
「啊───」獨無雙咬牙忍痛。
白坯面具男再在獨無雙腹部加上一腳，再用一招連環腿把他踢飛！
獨無雙被踢飛到一輛廢車的車身，白坯面具男一步一步走近他……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下起大雨來。
「轟隆──！」雷暴與閃電同時貫徹著天空。
白坯面具男走近到獨無雙身前時，才發現獨無雙正在露出微微的笑容。
「死到臨頭，你笑咩？」白坯面具男問。
「死嗰個會係你！」獨無雙抓起地上一把沙飛濺到白坯面具男的面具。
雖然白坯面具男戴著面具，但眼部的位置始終沒有蓋住，所還是給沙石擾亂到。獨無雙趁機滾地避開白坯面具男的致命攻擊，同時跑向廢車場的控制台，白坯面具男直追而上。
現在西貢這個漆黑的廢車場中，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正在追著一個人來殺，情況就好像恐怖電影中的情節一樣！
獨無雙混進雜亂的廢車中，想從中逃避白坯面具男凡追殺。最後他坐在廢車場的角位休息，因為他的血一直在流，開始感覺到暈眩的感覺……
大雨中之中，白坯面具男一邊搜尋著獨無雙，一邊說：「出嚟啦，就算你殺咗我……都會有下一個特工嚟殺你……人係無法同上帝對抗。」
獨無雙沒有答話，一步一步進廢車場的控制台內。他一直走了大約三層高的樓梯後便上到廢車場的最高處──控制台。
「遊戲……」獨無雙吐了一小口血在地上：「開始。」
他利用高處的優勢得知了白坯面具男的位置就在廢車場的右方。
「大約距離控制台……」獨無雙控制著廢車場的一個吊臂：「65CM。」
當白坯面具男走進到一個身旁滿是廢車的位置時，獨無雙控制吊臂吊起了一輛廢車放到白坯面具男的前方。
「砰──！」獨無雙按下放下的按鈕，廢車隨即墜在白坯面具男的前方。
獨無雙隨即再控制吊臂吊起一輛廢車，在搭放在白坯面具男的前方。待得白坯面具男被一輛輛廢車包圍著四方時，他才發現……自己進了一個困獸鬥！
而那隻猛獸就是那條粗壯的吊臂！
獨無雙在控制台不斷控制著吊臂攻擊白坯面具男，吊臂的衝擊力強到幾乎只要一給撞到便立即能斷骨。
白坯面具男雖然想逃離這個不利的地型，但是給巨型吊臂不斷的擾亂，他能做的就只有不斷地閃避！
接著，獨無雙吊起一輛輛廢車把它放在「困獸鬥」中，而白坯面具男就只能不斷的閃避，因為他只要一找廢車或任何東西當掩護物，獨無雙就會毫不猶豫用吊臂把廢車放到他的掩護物之上把他壓死。
慢慢地，白坯面具男被迫到只餘下一個小位子，他四周的身旁充滿了廢車……他已經被包圍。
「最後一嫁……」獨無雙把一輛廢車吊到白坯面具男的頭頂上。
獨無雙開了控制台的廣播，說：「話咗死嗰個會喺你……」他又吐了一口血。
「砰──！」獨無雙把最後一輛廢車放在白坯面具男的頭頂上。
獨無雙一拐一拐的走出控制台，雷電再次劃破在空中。
「轟隆──！」
一下閃電的閃爍，獨無雙及時發現到右手邊的位置出現了白坯面具男……面具破碎了一半的白坯面具男。
「仲未死……？」獨無雙看著全身也流著血的他。
「只係斷咗幾條骨……」白坯面具男繼續手持他的利刃舉刀衝向他。
獨無雙及時捉住了他的手，在漆黑的廢車場中，雖然兩人看不到大家的面貌，獨無雙卻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點解要為嗰組織賣命。」獨無雙凝視住漆黑中的他。
「因為……因為佢哋捉咗我嗰妹！」白坯面具男手上加勁。
「我家人…都比佢哋捉咗，但係……我選擇…對抗佢哋……」
「我無你咁有勇氣！」白坯面具男說得咬牙切齒。
獨無雙出奇不意一腳踢在白坯面具男的胸旁，因為剛才白坯面具男給廢車墜下壓住的關係，使自己幾條肋骨已經折斷，再加上獨無雙這一腳使他痛不欲生，手上的勁力也都全消。
獨無雙就趁這機會搶去他的銀刃，再一隻手按住他膀頭，左手舉起銀刃想一刀刺在白坯面具男面具破碎的臉部位置……！
可是，如果天上沒有打這麼一個閃電……或許故事不會有所改變。
「轟隆──！」閃電令整個廢車場光亮了一瞬間。
就在這一瞬間，獨無雙動作怔住了看著這個白坯面具男。
獨無雙手持的銀刃正在他眼球前不到一公分，只要他用力刺下去……這個特工便會死去。
「係你…」獨無雙不敢相信，他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在學校他相識而久的朋友。
「對唔住……」白坯面具男趁機搶去獨無雙的銀刃：「我只係為咗救我嗰妹…！」
白坯面具男搶去銀刃後敏捷地轉身往獨無雙右腰刺了一下，再轉回一個身快速地在獨無雙喉嚨上一割……！
「啊…」獨無雙到現在還怔住了一樣。
獨無雙緩慢地一步一步向後退，退到一輛廢車車身之後背靠著廢車的車身坐了下來。
雨水跟血液，在獨無雙身上已經無法分得清。
「你原本可以殺咗我……。」白坯面具男緊握銀刃：「但係你比感情控制咗。」
「你……」獨無雙用僅餘的氣力說話。
「我係特工部派嚟學校監視你既人，由一開始同你相識既時候……我就係受命要接近你。」白坯面具男繼續說下去：「其實特工部一早發現你有奇怪，點解要特登入讀位於調景嶺，最後經過我佢哋調查既寶覺中學……果然，你係一個叛徒。」
白坯面具男仰望著夜空上的雨水，仿佛要清洗自己罪孽一樣：「點解…點解你要叛變迫我處決你……點解你要對我手下留情……」
「特工唔應該擁有感情。」白坯面具男把自己的面具放在地上。
獨無雙用盡自己氣力死前笑了一笑，吐出了一句說話：「一個人……如果毫無感情既話……無資格做人……。」
「風叔……係你哋教我…」
獨無雙低頭微笑，在廢車場中離世。
大雨洗滌了地上一切的污衊，更洗滌了一個少年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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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是一條不歸路。
「你確認獨無雙位置喺西貢廢車場？」我在車上再一次問Felix。
Felix握緊軚盤望著前方：「我確認咗佢手機最後位置，佢的確喺嗰到……唔知嗰衰仔有冇危險……」
「佢會無事……」
不知為何，我心中竟然不自覺第一次祈求著上天。
駛到去廢車場後，Felix跟我拿了一枝手電桶四處尋找著獨無雙的身影。
「風…靈風……」Felix一臉呆滯看著前方。
我走到過去他身旁一看，看到一個西裝染滿血跡，身材瘦長的人低著頭背靠著一輛廢車坐下……
他是……獨無雙。
我立即跑了過去，他完全毫無知覺……
我再用手探一下他的動脈，才知道他已經死去。
獨無雙已經死去。
「喂……獨無雙！！！」Felix突然瞪大雙眼發了瘋抽起他的衣袖：「你做咩呀！！！」
「佢死咗。」我拉住Felix。
「你話過你自己係最Top既特工嚟……！」Felix緊握著他的衣袖忍痛流淚：「你仲要救自己家人嫁！！！！！你只係訓咗覺渣……！？起身啦……衰仔！！！！」
Felix的痛哭聲與雷暴同時貫徹著整個廢車場，一個令人悲哀的畫面。
我不知道Felix跟獨無雙的感情有多深，但我知道他們感情很深厚。因為要令一個男人落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V14……！」Felix抓緊地上一把濕潤的泥沙仰天大叫：「就算要死……我都要同你哋攬住一齊死！！！嗚啊啊啊……」
雖然獨無雙身上的傷顯示了他的確經過了一番戰鬥，可是……他死前卻淡淡的笑著。
或許……他死前已經明白了一些東西。
突然腦中回憶起獨無雙生前的一舉一動，現在他就這樣坐了在一輛廢車前一動不動……
感覺變得很陌生。
「我唔應該拉喱個細路入嚟一齊背叛組織……我真係……真係做錯咗。」Felix坐了在獨無雙身旁，意志已經變得頹廢：「佢一世人都無乜經歷過開心既回憶，七歲開始比組織威脅住家人，要訓練成為特工幫佢哋賣命，三百六十五日不停做任務……每一年每個細路經歷緊開心既聖誕節、新年、端午節、復活節……佢就只可以自己一個孤獨咁生存落去……」Felix把自己的頭撞到廢車上：「我對佢唔住！」
「特工……」我仰望雨夜嘆了一口氣：「係一條不歸路。」